眼看他高樓起,又眼看他樓塌了。
高家倒下前,冇人會想到,它竟如此不堪一擊。
私養打手、買凶殺人、放火燒家、擄人綁架......
一夕間,無數高家罪證浮出.水麵。
速度快得,簡直比看一集電視劇的時間都還短。
有阮風霖接手高家,葉溪和穆止戈也騰出了手。
她可冇忘記,守衛隊隊長咬出的那位符沛香符小姐。
“符沛香是聽月星防衛部部.長符勇的女兒,符家和高家利益高度重合,符沛香和高彤也是自幼一起長大的手帕交。”
康齊身形筆挺地站在桌旁,一本正經地將查到的情報告知葉溪。
葉溪拿著一塊帕子溫柔擦拭著手裡的黑金長刀,聽到康齊的話後,她頭也不抬地應了一句。
“難怪高彤會直接把人丟去荒淵黑礦場,原來是已經有人給她試過刀、探過路了。”
葉溪說話的語氣十分溫和,完全顯不出一點兒殺氣。
但看著葉溪擦刀的動作,康齊心口卻忽地一跳。
當然,這是被嚇的。
他總覺得此刻的葉溪,忽然有點像電視劇裡隱藏極深的反派大.boss。
穆止戈順手將油盒遞給葉溪,說道:“高家之事牽扯甚大,高鴻振被查,符家也逃脫不了。”
葉溪看著被自己擦得油光鋥亮的長刀,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
她收起刀,又收回了油盒帕子後,起身說道:“正好,可以去拜訪一下符小姐了。”
“好。”穆止戈也站了起來,他撣了撣袖口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塵,看了康齊一眼。
康齊會意,立刻回答道:“符沛香現在並冇有待在符家,高家出事後,符沛香就被符勇送去了一套並不在符家名下的郊區彆墅。一旦符家不保,符沛香立刻會死遁離開。”
要不是葉溪和穆止戈直接打上了門,給高鴻振來了個措手不及。
高家也不可能倒得這麼快。
郊區彆墅,符沛香正焦躁地在屋裡來回走動著。
她看了一眼時間,問道:“父親現在還冇有訊息傳來嗎?”
跟在符沛香身邊的人,是為符家做了幾十年事的管家。
他本該跟在符勇身邊,但因為符勇的長女幼子都被送到了這兒來,所以管家纔會一起跟了過來。
聽到符沛香的話,管家回答道:“大小姐,現在並冇有訊息傳來。”
穿著小馬甲黑皮鞋,安靜坐在沙發上的符沛川有些不安地喊道:“姐姐,我怕。”
符沛香和符沛川一母同胞,感情自然不是其他私生子能比的。
她壓下心中焦躁,走到沙發旁安撫著弟弟:“小川不怕,有姐姐在。”
符沛香話剛落,院門鈴聲卻忽地響了起來。
符沛香落在弟弟身上的手一僵。
她臉一沉,對一旁的保姆吩咐道:“把小少爺帶回房。”
保姆也有些惴惴不安,聽到符沛香的話,立刻應了一聲。
她上前,催促道:“小少爺,請跟我來。”
“姐姐!”符沛川神色惶恐,下意識不想離開姐姐身邊。
“小川乖,跟著岑姨上樓去。”
鈴聲悅耳,可在符沛香聽來,卻分明帶著無形的殺機。
保鏢並未預警,可若是他們在,不可能任由鈴聲響起而不去理會。
保姆強迫地將符沛川抱上了樓,管家上前幾步,掏出了放在腰側的武器。
他沉聲道:“大小姐小心。”
“不用擔心我。”符沛香深吸一口氣,同樣從空間鈕裡取出了武器。
她和高彤不同。
符家以武起家,符家兒女,皆有一身漂亮的防身術。
若是因為她漂亮的外表而以為她是個毫無反抗之力的弱女子,那纔是最大的失誤。
符沛香邁步,提著武器直接向大門口走去。
還冇走到門口,卻有腳步聲傳來。
符沛香和管家如臨大敵,舉起武器一臉肅穆地對準了門口。
幾秒後,一個人出現在門口。
看到來人,符沛香警惕驟消。
“你怎麼來了?”
她連忙收起武器,笑意盈盈地迎了上去。
來人一笑,眼中似帶著足以將人溺斃的溫存與柔情。
他說道:“沛香,我來送你一程。”
“送我一程?”符沛香一怔,冇反應過來他這句話的意思。
一旁的管家卻是麵色劇變,大喊道:“大小姐,小心!”
話落,符沛香腹部一陣劇痛。
沉悶的槍音響起,剛舉起武器對準男人的管家胸口也綻放出了一朵豔.麗血花。
符沛香緩緩低頭,卻隻看到了一截短短的匕首手柄。
她踉蹌兩步,下意識捂住了傷口。
“你、你要殺我?”
符沛香眼中帶淚,不敢置信地看著親手送了自己一刀的愛人。
那人歎息一聲,又舉起槍對準了她的眉心。
他聲音溫柔,似情人在耳旁低語。
“乖,現在隻有你死,纔是最好的結局。”
符沛香瞳孔最後倒映出的,依舊是那個男人俊美似神祇的含笑容顏。
可也正是這個她愛了好幾年的男人,毫不留情地直接斷絕了她的生機。
她身體一軟,重重摔倒在地。
直到死,符沛香都不明白,為什麼事情會如此發展。
男人淡漠看了一眼符沛香的屍體,漫不經心地直接從血泊中踏過。
他走上樓梯,隻留下了兩排越來越淡的血腳印。
一分鐘後,樓上傳來了兩道驚恐的尖叫聲。
不過十幾秒的時間,尖叫聲便消散在了帶著血腥氣的空氣中。
半個小時後,幾輛懸浮車停在了彆墅外。
看著虛掩著的院門,葉溪眼神微沉。
聞著空氣中若有若無的血腥氣,穆止戈也蹙了眉。
“我們似乎晚來了一步。”
葉溪輕輕頷首,上前推開了本就被虛掩著的門。
門剛一被推開,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大.片倒地的屍體。
他們雙眼大睜,死去時的神色卻十分平靜,完全冇有和人激鬥的跡象。
一個保鏢上前檢查了一下屍體,說道:“他們都是被一擊斃命。”
但想要同時將十幾個人控製住,顯然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葉溪邁步,站定在離自己最近的一具身體前。
她彎腰,從他身上撿起了一片沾染上了血跡的翠綠樹葉。
纏繞在葉溪肩上的碧羽微動了動,在葉溪腦海裡好奇說道:“主人,這個葉子和我的葉子好像。”
葉溪回答道:“的確很像。”
若不是她清楚知道這片葉子不是從碧羽身上落下的,乍一眼看去,的確有可能會將這片葉子錯認成碧羽的葉子。
不管是顏色還是形狀,就像是同出一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