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投票表決這事兒是否太過兒戲,既已做出了決定,那就不能繼續耽擱下去。
畢竟比賽時間隻剩下了兩天。
稍不注意,一眨眼,時間也就過去了。
得知葉溪她們準備折返回金河鎮,田雅愣了愣。
她看了一眼白天時更顯得波濤洶湧的長生河,回過神後就連忙幫著薛柔柔開始收拾起帳篷和行李。
雖然對不能立刻去找爸媽有些失望,但田雅是個聰明孩子,自然不會犟著非要今天過河。
她本來就是個拖後腿的,肯定是隻能乖乖巧巧地跟著大部隊走。
若是一個人莽撞行動,大概她剛跳進河裡,後一秒就會被打著旋的暗流給捲到水底和淤泥纏纏.綿綿、難分難捨了。
都是麻利性子,不到二十分鐘,臨時營地就恢覆成了昨天的模樣。
顧以白行動不便,被白曈和顧如星合力抬進了車裡。
軟軟坐在顧以白身邊,人小鬼大地拍了拍顧以白的肩,奶聲奶氣地說道:“大哥哥彆擔心,軟軟會好好照顧你噠。”
顧以白捏了捏軟軟的小.臉蛋,笑眯眯地說道:“那就謝謝軟軟小朋友了。”
“大家繫好安全帶,我們要出發了。”
白曈坐上駕駛位,開車之前習慣性地提醒了一句。
聽到這句話,軟軟立刻拉住了安全帶。
隻不過她人小力氣也小,就算是使出了吃奶的勁兒,也冇能把安全帶給抽.出來。
看到軟軟因為太過用力而漲紅了臉的模樣,顧以白失笑。
他抬手,在軟軟看不到的角度,將安全帶給拉了出來。
軟軟完全不知道顧以白的出手相助。
“出來了!”看到長長的安全帶,軟軟驚喜地哇了一聲。
她像隻勤勤懇懇的小鬆鼠,立刻轉身把安全帶給顧以白繫上了。
顧以白拿紙巾為軟軟擦了擦額上的汗,帶著哄小孩的語氣說道:“軟軟可真厲害。”
軟軟抬著小.臉蛋,任由顧以白幫自己擦汗。
聽到誇獎後,她臉上的笑藏也藏不住,笑容燦爛得就跟冬日剛剛升起的小太陽,簡直能暖到人心底去。
看著軟軟臉上的笑,顧以白動作微頓一瞬。
他掃了一眼自己依舊毫無知覺的雙.腿,再想到死在星獸手裡的老萬,眼中忽地帶上了幾分複雜情緒。
葉溪騎著摩托車,隔著車窗對白曈比了個手勢。
白曈會意地點了點頭,“隊長放心,我會跟上的。”
葉溪頷首,抬手將頭盔上的擋風鏡放下。
“準備出發!”
葉溪抬起右手,對著眾人一揮。
“是,隊長。”大家齊聲應道。
獨屬於摩托車的低沉轟鳴聲響起,下一秒,帥氣的摩托車手們似一陣黑色旋風疾馳而去。
白曈啟動車子,緊隨其後。
迎著初升的朝陽,一行人漸行漸遠。
金河鎮,是鳶尾星上一個十分普通而尋常的小鎮。
因鳶尾星人喜愛花草,所以金河鎮也被無數藤蔓繁花包圍著。
隻不過被星獸襲擊後,大半個鎮子都成了一片廢墟。
車隊最後在鎮外停了下來。
除了虞晚桂和田雅外,林漆等人並冇有跟著進去。
畢竟他們都對自己的能力十分清楚,冇有一個人頭腦發昏的非要走上炮灰送死的道路。
以防萬一,葉溪還將白曈和顧如星留了下來。
除了保護行動不便的顧以白外,也能順道保證林漆他們的安全。
踏進鎮子前,葉溪額外叮囑了虞晚桂一句。
“虞女士,你現在不比以往,走路時還要多注意一點。”
虞晚桂一臉嚴肅地點了點頭,“謝謝提醒,放心吧,我不會亂來的。”
她事要查,腹中的孩子也一定會保護好。
“那就好。”葉溪收回目光,確定大家都已經準備好後,這才邁步踏進了金河鎮。
鎮子裡的硝煙味依舊冇有散去,和淡淡的燒焦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種十分奇特的味道。
“鎮子裡並冇有酒店和旅館,我們住的地方,是花錢從鎮民手裡租賃過來的。”
虞晚桂對鎮子十分熟悉,就算房屋坍塌了大半,依舊準確地找到了研究隊暫住之地的位置。
應明心掃視著周圍環境,隨後上前幾步,小聲對葉溪說道:“隊長,十點鐘方向,就是焰血獸忽然出現的地方。”
葉溪抬眸看去。
那處地方同樣是一片廢墟,磚石摔落在地,條條鋼筋橫露,閃爍著鋒寒冷光。
葉溪邁步,動作靈巧地走了過去。
焰血獸的屍體依舊倒在地上,幸好天氣並不炎熱,否則它身側怕是早已被蚊蠅圍滿。
饒是如此,葉溪的到來,依舊驚動了某些意外來客。
吱吱幾聲驚叫,十幾隻尾巴粗.長,嘴邊染著血的大老鼠倉皇而逃。
“柔柔,拿刀給我。”
葉溪頭也不回,對身後說了一聲。
薛柔柔立刻將刀遞過去,“隊長,刀在這裡。”
葉溪接過刀,用刀尖挑起星獸的一隻前肢。
焰血獸看起來和藍星的老虎有些相似,身軀龐大,四肢粗.壯,就連爪尖卻滿是鋒利。
它身後,一條佈滿倒刺的細長尾巴垂落在地,上麵還染著點點血色。
看到焰血獸尾巴上的血,虞晚桂神色微黯。
隻看了一眼,她就忙不迭地收回了目光。
那尾巴上的血,是她家老萬身上的血。
田雅順著虞晚桂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焰血獸尾巴上的血漬。
她抿了抿唇,安慰道:“桂姨,至少萬叔現在已經入土為安了。”
“我明白。”虞晚桂唇角揚了揚,本想露出一個笑,最終還是失敗了。
道理她都明白,可真的看到那抹血跡,她再如何冷靜,又怎麼可能真的能夠無動於衷。
田雅也知道,自己的安慰有多蒼白。
她微歎了一口氣,沉默了下來。
“這隻焰血獸,似乎有些奇怪。”
葉溪半蹲在地,刀尖指向了一處地方。
“虞女士,這些小孔,像不像被針筒刺出來的?”
虞晚桂連忙上前,看向葉溪所指之處。
隻一眼,她就變了臉色。
“怎麼可能?”
虞晚桂蹲在地上,從衣兜裡掏出手套匆忙套上。
她抬起焰血獸的前肢,小心翼翼地將淩.亂乾燥的毛壓至一旁。
看清傷口,虞晚桂眼神震動不安。
“這傷口,是用過23號抽血針纔會留下的形狀。”
可一隻星獸,身上怎麼可能會留下抽血針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