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死於話多這句話,並不適合陳亭。
他下手的動作乾脆又利落,性格淩厲得完全不給敵人任何逃離的機會。
轟鳴聲響徹天地。
黃塵揚起,沙石飛濺,遮天蔽日間,好似末日降臨。
邊看直播邊吵架的觀眾們也嚇呆了。
好半晌,一條彈幕才幽幽從螢幕上飛過。
【這是不是意味著,他們的任務失敗了?】
畢竟學生們要護送著離開的研究員都死了,這場比賽,豈不是也跟著失敗了。
轉播廳內,教官們也被這個發展給震驚了。
“可惜了。”
看著黑煙瀰漫的螢幕,教官們齊齊歎了一口氣。
設計出這個虛擬模擬場的程式員當真是個狠人。
給陳亭設定的程式如此狠辣,完全讓人冇有逃脫的餘地。
樸教官向薑樺生和時雨看去。
時雨也是一臉肅色,倒是薑樺生,麵上冇有多少失落之意。
他安靜地望著螢幕,眼神竟意外的沉靜。
樸教官瞭解薑樺生。
看他這幅模樣,莫不是這事還能有著什麼隱情?
念頭急轉,樸教官收回目光,卻不由自主地繼續關注起特倫斯軍事學院的直播間。
看著黑煙升騰而起,陳亭放下了手裡的茶杯。
“回去了。”
陳亭神色如常地說道,絲毫冇有自己剛剛纔奪取了十幾條性命的愧疚感。
“是,教授。”站在陳亭身旁的人應了一聲。
而在房間一角,幾個雙手雙.腿皆被綁住,就連嘴巴裡也被塞了一張帕子的人不甘地看著陳亭背影。
田雅的父母也在其中。
眼睜睜看著女兒死在自己眼前,田父田母目眥欲裂,眼淚不停順著眼眶滾落。
他們就像是缺失了水的魚,隻能嗚嚥著,痛苦而絕望地在地上掙紮著。
駕駛員控製著星艦,正準備離去時,陳亭卻忽地又出了聲。
“等等。”
陳亭笑意一斂,他站起身,幾步走到了螢幕前。
平整的地麵因為遭受重創,而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凹坑。
但深坑中央,卻有微微光亮在淺薄的黑煙中閃爍。
也是因為正好在黑煙中,這點光亮才變得明顯了起來。
黑色煙霧漸漸散去,陳亭清楚看到了下方的模樣。
田父田母神情也驟地一僵。
他們貪婪地看著螢幕,目光落到了趴伏在地正瑟瑟發抖的女兒身上。
“砰砰砰......”
薑雲河緊緊將虞晚桂護在身下。
轟鳴聲響徹耳旁,可比這個聲音更響的,卻是薑雲河的心跳聲。
那一刻,薑雲河的腦袋空白一片。
他知道自己隻是**凡胎,無法和殺傷力武器相抗衡。
但在事情發生的那一瞬,他依舊毫不猶豫地撲倒了虞晚桂。
他唯一的念頭,便是不能讓虞晚桂死在自己麵前。
顧如星緊緊摟著顧以白,林漆則為軟軟以血肉之軀鑄成了一個巢穴。
所有人都閉上了眼睛,沉默地等待著死亡降臨。
可疼痛卻並冇有出現在自己身體上,甚至於本該死亡的自己,也依舊活著。
白曈睜開眼。
他抬頭,看到一個圓形屏障正出現在自己麵前。
而他們身下的土地,也不知何時堅硬得堪比水泥地。
千鈞一髮之際出現的一地一罩,保住了他們的命。
似反應過來什麼,白曈猛地回了頭。
隻見顧以白拍了拍顧如星的肩膀,笑著一臉暢快。
“哥,我現在也終於不是給大家拖後腿的了。”
赫爾托非斯大賽第五輪比賽賽場上。
顧以白,土係異能覺醒。
薑雲河,防禦異能覺醒。
這一下,星網上自持淡定的人也跟著激動瘋了。
就連教官們,也是一臉驚駭之色。
“莫不是,真的有異能覺醒的方法?”
也不知道從何時起,異能二字竟漸漸代替了返祖覺醒四個字。
繼文昌寧覺醒異能之後,顧以白、薑雲河的名字也跟著出現在了熱搜榜上。
而葉溪的賬號下更是亂成一團。
每一秒的評論都成千上萬的速度增長著,不管是言辭激烈的,還是殷切詢問的,皆同異能覺醒四個字有關。
但此刻的學生們,並冇有沉浸在覺醒了異能的喜悅之中。
他們的危機,可還冇有過去。
“這屏障,難道是其他研究院的新研究?”
陳亭眼睛一亮,整個人都快貼到了螢幕上去。
竟然能夠抵擋住風能炮的連擊,這屏障又是什麼原理?
研究欲一上頭,陳亭手一下就癢了起來。
他直接改變了主意。
“去把他們給我抓回來,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都要把這東西給我完完整整地拿回來。”
星艦緩緩降落。
狂風揚起,將落葉灰塵都捲成了一股小龍捲風。
巨大的深坑,此刻倒意外成了白曈他們的天然屏障。
“虞女士,你冇事吧?”
薑雲河連忙站了起來,順便將虞晚桂扶了起來。
虞晚桂捂住肚子,微搖了搖頭,“我冇事,不用擔心我。”
聽到虞晚桂這般說,薑雲河也就冇想太多。
等薑雲河回過身去,虞晚桂才微抿了抿唇。
她的肚子隱隱作痛,給了她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寶寶,再堅持一下,好不好?”
明知肚子裡的孩子此刻還未開始發育,完全無法感知到自己的情緒。
但虞晚桂依舊在心裡懇切地祈求著。
這是她和老萬唯一的血脈,她就算是拚了命,也不願意讓孩子出了事。
顧以白雖覺醒了異能,但他的雙.腿依舊無法站立起來。
薑雲河、白曈、顧如星似幾座巍峨大山擋在眾人之前,冇有絲毫後退之意。
星艦門打開,陳亭從星艦上走了下來。
就算隔著遙遠距離,但白曈依舊隱約看清了陳亭的模樣。
他冷哼了一聲。“看起來人模人樣,實則卻是個缺了心肝的惡毒男人。”
陳亭看起來應有五十多歲的年紀。
他麵容祥和,五官長得毫無攻擊性。眼中帶著笑意時,更顯溫和。
隻看外貌,陳亭完全和手染鮮血,殘酷又凶惡的地下實驗室幕後黑手扯不上關係。
常言道,知人知麵不知心。
顯然,陳亭將這句話的真實含義詮釋得淋漓儘致。
陳亭站在深坑邊緣,和站在仿若深坑孤島上的一群人正麵相對。
陳亭說道:“放棄抵抗,我可以留你們一條命。”
明明隔著如此遠的距離,本該無法聽到陳亭的話。
可他的聲音,卻十分詭異地出現在了大家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