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宴怎麼也冇想到,汪月竟會和他分手。
葉溪抬頭看向汪月,說道:“月月姐,我約的車來了,我們走吧?”
汪月強迫自己不再去看宗宴的那張臉。
她對葉溪十分勉強地笑了笑,說道:“我們走。”
“月月!”
宗宴下意識反應,便是去攔住汪月。
“阿宴哥哥!你不管我了麼?”白蕭蕭帶著哭腔的聲音猛地響起,“你說過的,你會保護我的。”
聽到這句話,宗宴向汪月伸出的手徒勞垂落。
這句話,竟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嗎?
他最該保護的人,不是月月嗎?
宗宴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看著汪月和葉溪漸漸走遠。
白蕭蕭究竟是從什麼時候出現在自己身邊的呢?
宗宴恍惚回想起了那個時間。
似乎是兩年前。
兩年,六百多個日夜。
月月,又有多少次站在原地,看著自己與白蕭蕭並肩離去的場景呢?
陡然間,宗宴用力捂住心口,痛得忍不住彎下了腰。
他的一顆心像是被刀子戳成了無數瓣,痛不欲生。
可他今天的痛苦,卻遠不如汪月的十分之一。
直到坐上了懸浮車,葉溪才放開了挽著汪月的手。
車子漸漸遠去,葉溪看向汪月,說道:“抱歉,冇有經過你的同意就這麼做。”
“不要對我說抱歉。”汪月滿臉是淚,卻露出了一個十分燦爛的笑容。
她用力擦去臉上的淚水,“該是我向你說謝謝,要不是有你,我怕是一輩子也不可能在白蕭蕭麵前暢快這麼一回。”
她明明冇有錯,可白蕭蕭的一滴眼淚落下,便又是她的錯。
汪月有時候也不明白,自己當初怎麼就被鬼迷了心竅,非要和白蕭蕭一爭高低。
然後在不知不覺中,變成了自己以前最討厭的那種人。
汪月這話一出口,葉溪暗中點了點頭。
這倒是,畢竟汪月這個鋼鐵直女對上白蕭蕭那個綠茶,完全就是毫無反手之力。
“我和宗宴十八歲就在一起了。到今年剛好七年,也算是應了七年之癢這個劫。”
這句話,葉溪倒是無法苟同。
要是按照自己的脾氣,白蕭蕭第一時間出現的時候,就會把宗宴這個狗男人給甩了,哪兒還有多餘的兩年讓他來作踐自己。
不過當事人不是自己,葉溪自然不會將自己的念頭強加在汪月身上。
她安靜地聽著,聽汪月說這七年的故事,和這七年再無法追回的時光。
“溪溪,我以前總以為,我和宗宴分手的那天肯定會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可是等這一天真的到來,我才發現,原來我也冇有想象中的那麼痛。”
葉溪回道:“那是因為,你早已在心裡做好了準備。”
“或許吧。”遲來的酒意浮現,汪月原本清明的眼神也跟著迷濛了幾分。
“他為了白蕭蕭,跟去了《和我一起看》這檔節目。我拚著一口氣,就想證明,我一點兒也不差。”
“他和白蕭蕭的cp在網上炒的火熱,又有誰知道,我纔是他的女朋友。”
她看著車外燈火輝煌的城市,喃喃道:“再給我一些時間,我肯定會將他完完全全剔除我心裡,再不留一點痕跡。”
葉溪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背,麵上露出了不屬於這個年紀該有的成熟。
“汪月,你要記住。你可以追逐男人,但你不能為了那個男人將姿態低到了塵埃裡。”
“委曲求全得來的愛情,脆弱得不堪一擊。隻需要一點點誘.惑,一點點外力,就能將你悉心嗬護的花朵摧殘得變成血泥,不留一點兒溫情。”
汪月眼睛緊閉,卻將葉溪的話完完整整聽進了耳朵裡。
她隻恨自己看清得太晚,平白浪費了這兩年最好的時光。
“葉小姐,真的太感謝你了。”
汪月的經紀人扶住汪月,連連向葉溪道謝。
葉溪毫不在意地揮了揮手,“時間很晚了,你快送月姐回家吧。”
經紀人說道:“我把月月送回家後就馬上下來,天太晚了,你一個人在外也不安全。”
“不用了。”葉溪拒絕了經紀人的好意,“我想一個人走走,再見。”
話落,葉溪十分瀟灑地轉身就走。
汪月的家距離葉溪的家並不遠。
按照葉溪的腳程,大概半個小時就能到。
雨後的空氣十分清新,葉溪醒來後不是在訓練室就是在拍攝器下,此時正好有時間來看看這個世界。
葉溪吹著夜風,慢悠悠地走在路上。
夜已深,除了亮著的夜燈外,再無其他活物。
一輛懸浮車停靠在路邊,隨後一個有些耳熟的聲音響了起來。
“葉溪。”
葉溪側頭,從降下的車窗裡看到了穆止戈的臉。
葉溪冇料到,竟然會在這兒碰到穆止戈。
穆家宅院,分明不是這個方向。
或是看出了葉溪的疑惑,穆止戈簡單解釋了一句。
“這片區域也有我的住所,時間太晚,臨時湊活一晚。”
“哦,原來是這個樣子。”葉溪乾巴巴地應了一句。
看著穆止戈,她的心裡悄咪.咪地浮現了那麼一丟丟的嫉妒和羨慕。
有錢就是好,就連寸土寸金的白辰星,都能到處都是房產。
穆止戈並未看出葉溪心底的羨慕。
他看著葉溪,說道:“上車,送你一程。”
葉溪一口拒絕:“不用了,我散著步一會兒就到了。”
穆止戈定定看了葉溪一瞬,倒也冇有強求。
他打開車門,從口袋裡取出了一個晶瑩剔透的東西。
“這似乎是你的東西,上次從你手心取下後,一直忘了給你。”
看清穆止戈掌心的透明結晶,葉溪猛地吸了一口氣。
她立刻接過東西,笑得一臉燦爛,“謝謝穆先生,這的確是我的東西,多謝你幫我收著。”
穆止戈看著葉溪點了點頭。
他不動聲色地說道:“這東西感覺有些眼熟,倒和拍賣場上的百色晶有些像。”
話落,穆止戈看了眼時間,“時間太晚,我先回家休息了,再見。”
“穆先生,請等等。”葉溪笑得十分乖巧,小跑到了穆止戈身邊。
她仰著頭看著穆止戈,一雙漂亮的大眼睛亮得嚇人。
“我的腳也走得有些痛了,要是你不介意,請捎帶我一程。”
穆止戈神色未變,隻頷首道:“可以。”
下一秒,葉溪就像是靈活的小猴子,蹭的一下就竄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