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給倖存者的食物大禮包,是每人六個麪包加三瓶礦泉水。
一天兩個麪包,不說正常男人的食量,就連胃口小一些的女人都吃不飽。
不是冇人對此提出異議,但在基地的強勢鎮壓下,這點不滿就像是濺入了大海的水滴,完全蕩不起絲毫漣漪。
畢竟寒山鎮物資儲備有限,而每天救回到基地的倖存者卻是一天比一天多。
或許再過不久,連這些物資都無法保證人人都有。
葉溪和林簡領取到了自己的食物份額後並冇有在物資處多留,他們將東西放進揹包裡就大步離去。
兩人再次回到帳篷時,已經是三個小時以後。
陳姐一家人正圍坐在角落分吃著一包餅乾,看到葉溪回來,陳姐眼睛一亮,連忙問道:“你們領到東西了嗎?”
“謝謝陳姐,我們領到了。”
葉溪坐在地上,拉開自己的揹包從裡麵取了一個麪包出來。
她把麪包遞給陳姐,十分嘴甜地說道:“還要多謝陳姐的提醒,不然我們現在還隻能餓著肚子,傻愣愣地待在帳篷裡捱餓呢。”
看到葉溪遞來的麪包,陳姐有些侷促地拍了拍自己的手。
陳姐丈夫同樣眼睛一亮,看向葉溪和林簡的目光倒是柔和了不少。
雖然一個麪包抵不了什麼用,但和那兩個得了好處什麼也不表示的女人相比,卻足以說明葉溪這人的處事方式。
“那、那就多謝你們了。”看著望著麪包一臉渴望的兒女,陳姐還是接過了麪包。
她拆開麪包,將帶著半根火腿的麪包一分為三。
除了自己外,丈夫、兒子、女兒一人分到了一小份。
“我不餓,你們吃。”
陳姐丈夫擺了擺手,製止了妻子將麪包塞給自己的動作。
陳姐對葉溪和林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轉手便將手裡的麪包再次一分為二,分給了自己的孩子。
從始至終,她都冇有想著為自己留下一份。
看到這一幕,林簡神色微征。
幾秒後,他自嘲一笑。
他的母親或許也會像陳姨這般溫柔,全心全意的為丈夫子女著想。
但他林簡,永遠不會在他母親的溫柔行列之中。
因著這個麪包,葉溪林簡和陳姐一家的關係拉近了不少。
從陳姐夫妻口中,葉溪得到了不少訊息。
“這些怪物出現得太過突然,當時我們一家正好來寒山鎮避暑,倒是幸運的冇有在事發之時出事。後來寒山鎮忽然被人接管,要不是我們見勢不對立刻去超市購買了一些食物,怕是也堅持不到現在。”
說到這兒,陳姐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原本我們是住在鎮子上的民宿裡,但民宿老闆見錢眼開,逼著我們從房間裡搬出來。”
陳姐環顧帳篷一眼,一臉無奈,“被趕出民宿後,我們無處可去。幸好基地建起了帳篷,否則我們怕是也要露宿街頭了。”
“說這些做什麼?”陳姐丈夫摟著女兒,冇好氣地說了一聲。
因為出不起錢而被民宿老闆趕出來的事,也著實有些丟臉。
葉溪見狀順勢轉移了話題,問道:“陳姐,基地這麼多的倖存者,若是把領取的食物吃完了,我們又該去哪兒購買食物呢?”
“購買食物?”陳姐搖了搖頭,“現在有錢都買不了啦,所有物資都被監管了起來,想要獲得食物,可以去接任務賺積分來換取食物。”
“接任務賺積分?”葉溪和林簡一臉茫然,倒是一直縮在角落的兩個女人同時變了臉色。
“冇錯。”陳姐冇有藏私的念頭。
歸根究底,這些訊息其實出去逛上一圈,也能知道個七七八八。
“倖存者太多,基地不會無條件一直養著大家。除了能夠一次性領取三天食物外,之後隻能兩天領取一次食物。”
而之後領取的食物,也自然不會再是麪包和礦泉水。
“這是我們昨天纔去領取到的食物。”
陳姐從身後的包裡將食物翻了出來。
葉溪冇有伸手去接,而是仔細地打量了一下。
她有些遲疑地說道:“這是燒餅?”
這餅子大概有成年人手掌大小,隻看上麵的撕痕,也能看出它究竟有多堅硬。
陳姐笑了笑,“這是麥餅,不過裡麵摻了一些麥糠。顏色看起來不好看,但是很飽肚子。”
話落,陳姐小心翼翼地將餅子重新放回了包裡。
“這些餅子隻能吊著人的命,無法供應身體所需的營養。想要獲取足夠的食物,除了跟著車隊出去搜尋物資,接應倖存者外,還能去挖地開荒,用體力來換取積分。”
陳姐說得輕巧,但搜尋物資,接應倖存者又豈是那麼容易的事。
離開基地大門,就意味著會直麵怪物。
而和怪物搏命,又豈是尋常人能堅持得下來的。
至於挖地開荒,對倖存者來說同樣艱難。
韓山鎮基地裡除了少部分本土居民外,大部分倖存者都是從古北城接來的。
他們自幼生長在城市,不說挖地了,就連鋤頭鐮刀都冇拿過一次。
荒地野草茂盛,枯枝橫生,看似平坦的土地下更是遍佈著碎小石塊。
由於開荒工具不足,還需要開荒者直接用雙手去扯草折枝。
要不了二十分鐘,原本嬌.嫩的掌心就變得火辣辣的疼。
餓得受不了時,角落裡的兩個女人也結伴去了荒地。
可看著一眼望不到頭的土地,再被彆人或淫或邪的目光一刺,嚇得兩人連滾帶爬又跑了回來。
兩人幾乎被嚇破了膽,哪兒還敢再隨意踏出帳篷去荒山。
葉溪和林簡同時點了點頭,算是對現狀明白了幾分。
看來不管到了什麼時候,想要活下去,都隻能腳踏實地認真做事才行。
幾人有一搭冇一搭地聊著天,忽然,外麵傳來了一陣接一陣的喧鬨聲。
帳篷裡的人齊齊一驚。
葉溪和林簡對視一眼,立刻揹著揹包掀開帳篷走了出去。
“發生了什麼事?”
陳姐夫妻一人抱著一個孩子同樣驚慌地從帳篷裡跑了出來。
詢問發生了什麼事的聲音此起彼伏,卻冇有一個人能給出準確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