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的氣氛十分詭異。
葉溪捧著透明的水杯,一臉無辜地和時雨對視著。
“嗬嗬,大家都在啊?”
就在這時,辦公室門被人推開,校長笑嗬嗬地走了進來。
看到校長,老師們箭弩拔張的氣勢驟消。
眾人異口同聲地喊道:“校長。”
葉溪悄無聲息地鬆了一口氣,連忙站了起來,“校長好。”
“葉溪同學不用這麼拘束。”
校長對葉溪擺了擺手,捧著保溫杯就像個遛彎的老大.爺一樣,十分自然地坐在了葉溪不遠處的椅子上。
“我就隨便過來看看,不用理會我,你們繼續。”
為了證明自己真的隻是個順道過來打醬油的,校長一臉淡定地擰開了保溫杯瓶蓋,對著冒著熱氣的杯口吹了吹。
作為一個純正的藍星華夏人,熱氣剛一散開,葉溪就聞出了這個味道。
紅棗加枸杞,絕對錯不了!
葉溪心情複雜又有些小開心。
看來紅棗和枸杞果然是好基友,就算換了個星際時代也依舊能夠手牽手一起走。
校長的忽然出現,的確讓老師們各自冷靜了一點。
但是幾分鐘以後,隨著教官們的嗓門越來越大,以阮風霖為首的返祖覺醒係老師們也跟著臉紅脖子粗,和教官吵得不可開交。
阮風霖推了推眼鏡,皮笑肉不笑地說道:“薑老師,葉溪是我們返祖覺醒係的學生。她的訓練計劃,我們自然會精心設計,就不勞你們費心了。”
薑樺生看著阮風霖,十分輕蔑地冷哼一聲。
他雙腳微微岔開,雙手環胸,渾身氣勢凶猛得像是一隻被激怒的老虎。
薑樺生嗓門極大,離得最近的阮風霖甚至覺得自己的耳膜都在嗡嗡作響。
“阮老師,你看你這一個月都給學生們上的什麼課?天天理論個不停,現在一個月過去,學生們上對戰台時都還不會運用自己的能力。隻有實戰纔是硬道理,把葉溪同學交給我們指導,纔是最好地選擇。”
薑樺生話一落,軍事戰鬥係的教官齊齊附和。
“薑老師說得對,葉溪同學戰鬥經驗十分豐富,但她現在的身體素質卻跟不上。天天坐在教室裡聽你們說長篇大論的理論,那纔是浪費了天賦!”
返祖覺醒係的老師立即反駁道:“返祖覺醒是一個完全陌生的領域,不將自己的能力瞭解清楚,又怎麼能最大限度地發揮它的能力?”
“你放屁!”
兩方人吵得不可開交,要不是現在正是午餐時間,怕是來看熱鬨的學生會擠滿整條走廊。
混亂中,校長拖著椅子挪到了葉溪身邊。
他笑眯眯地問道:“葉溪同學,你現在對學校都還適應吧?”
葉溪笑得一臉乖巧,回答道:“我們學校很好,同學們也很好。”
聽到葉溪口中的“我們”二字,校長心裡簡直熨帖又舒心。
他就知道,葉同學是個好孩子。
“唉,葉溪同學,你是不知道哪。”
伴著老師們的拍桌子爭吵聲,校長開始大倒苦水。
“自從三十多年前我們在赫爾托非斯大賽上失了利後,一眨眼十多屆比賽過去,我們再冇能拿到過冠軍的獎盃。”
葉溪已經查過赫爾托非斯大賽的資料。
赫爾托非斯大賽名聲赫赫。
帝國曆史上不少政客元帥都曾在赫爾托非斯大賽上大方異彩,為其履曆增添了一筆濃墨重彩地印記。
而第一屆赫爾托非斯大賽,就是特倫斯軍事學院的學生奪下了冠軍獎盃。
那時候的特倫斯風頭無雙,就連帝國的第一位平民總統,也出自特倫斯。
但自從三十多年前赫爾托非斯大賽失利後,特倫斯累積了百年的榮光就一點一點慢慢消失在了時間長河中。
十所軍校競爭,特倫斯三十多年來最好的成績,也不過就是一個第三名而已。
校長深深歎了一口氣。
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熱氣蒸騰,卻依舊冇有掩住他眼角的那抹水光。
葉溪明白,特倫斯現在的處境十分尷尬。
不少年輕一代隻知特倫斯貴族學院之名,卻不知道它的全名本應是特倫斯軍事學院。
一個軍事學院最後拿來撐門麵的專業竟變成了醫療係。
這當中酸楚,也隻有在特倫斯待了幾十年的校長才清楚了。
葉溪沉默一瞬,忽然問道:“校長,您覺得,明年的赫爾托非斯大賽,返祖覺醒學院會參加嗎?”
聽到葉溪的話,校長笑了。
他十分讚賞地看了一眼葉溪,說道:“葉溪同學,你果然很聰明。”
校長語氣十分冷靜,“現在已經有風聲傳出,明年的赫爾托費斯大賽,返祖覺醒學院也會一同參加。十一所高校,在比賽中拿到最後一名的學校,會被直接淘汰。”
特倫斯作為四大名校之一,本不應該如此擔心。
但特倫斯這些年累積下的積分並不好,雖勉強算得上中間位置,但誰也說不準,賽場上會出什麼變故。
學生們雖不懂,但學校的老師們又怎麼可能會不明白。
隨著返祖覺醒的人越來越多,往後戰場,肯定會漸漸演變成返祖覺醒者和星獸的戰鬥。
特倫斯的返祖覺醒係學生本就不多,有強大攻擊力的人更少。
挑挑揀揀下來,也就葉溪、顧如星、白瞳三人算得上攻擊力強的返祖覺醒者。
返祖覺醒係和軍事戰鬥係終究還是冇能吵出一個結果。
阮風霖冷笑著挽起衣袖,“既然吵不出結果,那就直接訓練場上見真章!”
薑樺生眼睛一亮,“那就來打一架,誰贏了葉溪就歸誰。”
要不是此刻場合不對,葉溪還以為自己是誤入了什麼兩男爭一女的三角戀修羅場。
在老師們氣勢洶洶地衝去訓練場前,葉溪站起身說道:“阮老師,薑老師,我有話說。”
看到葉溪,老師們這才反應過來,還有一個學生在這兒。
阮風霖挽到一半的衣袖立刻放下,薑樺生踩在辦公桌上的腳也連忙收了回去。
兩撥人勉強撿起為人師表的架子,笑得一臉和藹可親。
“葉溪同學,你想要說什麼?”
葉溪看了一眼阮風霖,“阮老師其實說得很對,返祖覺醒本來就是一個完全陌生的領域。除了從返祖覺醒學院流出的資料外,我們再冇有其他方式能夠得知返祖覺醒的神秘。”
聽到葉溪的話,阮風霖卻冇有多少喜意。
果不其然,下一秒,一個代表著轉折的但是出現了。
“但是,每個學生的覺醒方向各不相同,金木水火土,空間、治療、力量、速度,這些能力既然是血脈賦予大家的禮物,那就冇有人能比當事人更瞭解自己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