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應明心和薛柔柔休息了幾分鐘,薑樺生才重新讓學生們列隊。
他目光從學生們身上一一掃過,忽然露出了一個微不可見地笑意。
“你們想不想看看教官和學生的現場對戰?”
聽到這句話,返祖覺醒係的學生們眼睛一亮。
他們下意識以為薑樺生口中的學生是旁邊站著的軍事戰鬥係學生,異口同聲地回答道:“想!”
“想就行。”薑樺生麵上笑意深了幾分。
不知怎麼的,剛剛回答想的學生們心底忽的冒出了幾分不安來。
下一秒,隻聽薑樺生冷不丁地高喝一聲,“葉溪,出列!”
聽到葉溪的名字,返祖覺醒係學生一臉懵逼。
不是和戰鬥係的學生對打嗎?怎麼又變成了返祖覺醒係的學生了?
葉溪倒是反應極快,小跑上前,唰地一聲站在了薑樺生麵前。
薑樺生甩了甩手腕,對葉溪說道:“來,和我過幾招。”
早在聽到自己名字的時候,葉溪就明白過來。
薑樺生這是利用文字直接給他們下了一個陷阱。
申請跨係的返祖覺醒係學生教官是薑樺生和時雨,自然,他們這些人也是薑樺生的學生。
教官最忌冇有威信。
今天第一天訓練,給學生們一個下馬威也是十分正常的事。
隻不過葉溪作為“第一”,最先被薑樺生挑中,成為了那隻殺雞儆猴的雞。
“你可以全力以赴,不用留手。”薑樺生說道,“隻有將你的實力全部發揮出來,我們才能針對你的不足進行彌補。”
葉溪怔愣一瞬。
下一秒,她就高聲應道:“是,教官!”
雖然葉溪用的招式都是些野路子,但她是一個很會打架的人。
她從屍山火海中爬出來,不管是下意識反應還是根刻在心底的招式,都是奔著奪命去的。
她的招式十分乾淨利落,猛一下看起來,不像是軍校學生,倒像是某些暗處組織培養出來的殺手。
但她最大的不足,就是她這具身體太弱。
葉溪精神力十分強大,但身體跟不上,將葉溪本能夠發揮出的實力直接就折了個五六分。
和戰鬥經驗豐富,又是正統路子出生的薑樺生比,葉溪忽然就變成了一個柔弱可欺的瓷娃娃。
就算她想要被動防守,也會被薑樺生逼得再次出手。
兩人拳**加,眨眼間,就是十幾招過去。
不管是返祖覺醒係的學生還是軍事戰鬥係的學生,所有人全都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地看著最中央的人。
特倫斯學院的戰鬥係教官都是從各大軍團裡退下的軍人。
而時雨和薑樺生兩人,更是從頂尖梯隊遠征軍裡退役的戰士。
葉溪麵對著薑樺生毫不留手的攻擊,竟能硬生生接下這麼多招,簡直厲害得一批。
畢竟教官和學生之間的差距,無異於狂風星那深不見底的哈爾啦大峽穀。
“嘭“地一聲響,葉溪終是不敵薑樺生。
薑樺生一個過肩摔,直接將葉溪從半空中重重摔倒在地。
葉溪悶.哼一聲,仰躺在訓練場的地麵上,全身痛得像是被卡車來回碾壓了好幾遍。
但她的眼睛卻亮得驚人。
不愧是能進遠征軍的人,薑樺生果然強。
薑樺生站在葉溪幾步遠的地方,沉聲道:“葉溪,站起來!”
“是,教官!”葉溪絲毫不顧身體叫囂著的疼痛,一咕嚕從地上爬了起來。
見葉溪毫不嬌弱叫苦地模樣,薑樺生在心裡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
葉溪這女娃,的確挺耐造的。
既如此,那他也能放開手腳訓練她了!
現在的葉溪並未想到,就因為自己的忍耐和堅強,竟會讓薑樺生徹底放開了手腳,直接為她開啟地獄訓練模式。
若是早知道,大概葉溪怎麼著也會逼自己落出一滴晶瑩的淚珠以示柔弱。
但千金難買早知道。
現在的葉溪正沉浸在剛剛那一場酣暢淋漓地戰鬥中,哪兒還有餘力來考慮其他的事。
葉溪歸隊後,薑樺生目光重新落回學生堆。
返祖覺醒係的學生齊齊心口一顫,差點就避開了薑樺生看向自己的目光。
白辰星在上,他們上去,怕是隻要個三招就會被教官直接丟回來吧?
“顧如星上來。”
聽到顧如星的名字,大家多多少少都鬆了一口氣。
雖說有一句話叫做早死早超生,但也有一句話叫做苟到最後纔是贏。
能晚上幾分鐘,也算是給自己的麵子多爭取幾分鐘存活的時間。
看到顧如星飄逸修長的頭髮,薑樺生眼神十分複雜。
他自不是羨慕顧如星的一頭黑髮,而是覺得他的頭髮遮擋了眼睛,也不怕把眼睛給弄壞。
雖說現在科技發達,人造器官早已普及。
但利用科技造出的器官,哪兒有自己原裝的好?
薑樺生說道:“顧如星,不如我們來打個賭吧。要是你輸了,你就去把你的頭髮給理了,要是你贏了,我就去把我的頭髮給理了。”
薑樺生話一落,葉溪下意識將目光落在了他頭上。
薑樺生戴著一頂作戰帽,但葉溪清楚記得,薑教官取下帽子時,帽子底下是一個隱泛著青光的貼皮寸頭。
要是再理一遍,大概就會變成一個光頭了。
但是顧如星,又怎麼可能贏得了薑樺生?
很明顯,薑樺生提出這個賭注,分明就是看不慣他那一頭連眉眼都遮了大半的髮型。
顧如星並冇有抬頭,但薑樺生敏銳地感覺到他看了自己一眼。
顧如星站立原地,幾秒後,他回了一句:“好。”
葉溪眼瞼微顫,忍不住側頭看向顧如星。
他,真的要剪掉自己的頭髮?
顧如星毫無疑問地輸掉了比賽。
他沉默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悶不吭聲地一瘸一拐往隊伍走去。
看著顧如星的背影,薑樺生遲來地良心終於冒了一點兒尖。
他說道:“顧如星,你可以......”
聽到前半句話,學生們還以為薑教官終於良心發現,覺得這個賭注太過霸道了。
誰知下一秒,就聽他繼續說道:“你可以選擇一個你喜歡的同學幫你理頭髮。”
顧如星腳步一頓。
他並未回頭,隻低聲應道:“謝謝教官,不用了。”
聽到顧如星的話,薑樺生歎息著搖了搖頭。
“唉,不聽教官言,吃虧在眼前哪。”
自己對著鏡子理,稍不注意就是直接變貼皮寸頭的命。
想到這兒,薑樺生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他不就是一個血淋淋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