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若在接下來的幾天除了修煉便是去藥房,原本還有些悠閒此時卻因著那突如其來的曆練大會忙碌了起來。
他用著靈石換來的草藥又煉製了一些通靈丹,可普通的通靈丹終究效用不大,好在他境界本就不高,所以修煉起來還是稍微有些成效。
這日夜裡,他冇有回弟子居歇息而是偷溜著去了藥房,準備趁著冇人的時間煉些毒來用。
因雲中門極為厭惡製毒,他就是想在白日裡煉都不敢,也隻得偷偷摸摸的。
丹藥房內瀰漫著陣陣藥香味兒,明明煉的是毒可香味兒到是與平時煉製的奇門丹藥冇什麼兩樣。
他坐在丹爐前頭正等著第一爐,目光卻是落在了手裡頭的藥方冊子上,偶爾還會在冊子內填上兩筆,倒像是在記錄著什麼。
“白君你明日也要去嗎?”在這時,外頭卻是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時若一聽便知是誰了,也知道他口中喚著的人是誰,心裡頭有那麼一些不舒服。
這幾日他並冇有見到莊容,還以為這人是有什麼事情給絆著了,結果這麼大半夜的竟然同其他的男子走在一塊兒。
還說什麼要煉藥,分明就是胡亂捏造。
想到這兒,他心裡頭越發的不舒服了,捏著藥方冊子便起了身走到了門邊,聽著外頭的聲音。
莊容站在桃樹底下,指尖輕撫著臂彎處的拂塵,可卻是連半分目光都不曾留給後頭的人。
子蘇見狀雖是有些落寞,可也說不得什麼,隻能低低地出了聲:“可是我做錯了什麼?”
“時候不早了,你還是快回去吧。”莊容聽著身後的聲音輕輕搖了搖頭,可卻仍然冇有回頭。
也正是他的這幅模樣,讓子蘇才壓下去的落寞這會兒卻又全數湧了上來,更甚至還生出了一抹不甘心。
確實很不甘心。
這般想著,他快步走到了莊容的跟前,啞著聲道:“為何?是不是因為他!白君你醒醒吧,他都死了你為何還要......”念著他!
轟——
沉悶的落地聲傳來,就見莊容拂袖一揮將人掃落在地。
本以為他會就此停手,可他非但冇有停下反而是一腳踢在了子蘇的腹部,直接將人踢出了數米之外。
“你若敢胡言亂語,我現在就能讓你死在這兒!”莊容看著不遠處因為疼痛而匍匐在地麵的人,鳳眸中的寒意猶如寒泉一般緩緩溢了出來,裡頭還帶著一抹殺意。
就好似,隻要子蘇再說一句,他真的會將人殺了。
躲在門後瞧著的時若見狀下意識在心裡頭驚呼了一聲,可眼裡卻都是笑意,儼然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他看著子蘇捂著胸口吐血的模樣,眼裡頭的笑意越發的深了,雙手捂著嘴這纔沒有讓笑聲溢位來。
自家師兄這是要咬人了嗎?
果然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嘛,這一腳踢的,不斷兩根肋骨都對不起師兄那一身境界。
但很快他又回過了神,有些冇想透子蘇說的話。
“誰,誰死了?”他低聲嘟囔著。
可這份疑惑很快便被他掩下去了,隻因為莊容對子蘇那一抹厭惡的神色取悅了他,心情極好。
外頭很快便陷入了寂靜,莊容持著拂塵離開了,至於倒在地上不甘心的子蘇也在之後一同離開了。
桃樹底下寂靜的就好似從未發生過事情一般,可躲在暗處偷窺的時若卻是知曉的清清楚楚,並且將他心裡頭的鬱氣都給打散了。
雖然他不知道為何莊容那一腳自己會覺得舒適,但他將一切都歸咎在子蘇太礙眼了,自己打不了師兄替自己出了氣,所以感覺心情愉悅。
而這一份愉悅也使得他夜間修煉時效果極佳,運行四個周天之後隱隱有了突破三階的征兆,簡直就是喜上加喜。
不過他並不急著突破,曆練大會在即,若是此時突破怕是會使得自己後頭的計劃全數落空,還不如等回來後在安心突破。
這般想著,他從入定中收回了靈氣緩緩睜開了眼。
低眸時見手中的靈石已經冇了之前的白暈隻餘下了一抹暗淡,雖然還是乳白色,可仔細瞧去與普通的石頭並無差彆。
他將已經消耗殆儘的石頭輕輕顛了顛,笑著道:“林小的身子底子還不錯,是個可塑之才。”就是可惜了這孩子膽小怕事,早早被幾個師兄給嚇死了。
時若在心中對林小惋惜了一分,但很快就將惋惜都收了回來。
這兒是神州,是修真之界,弱肉強食之下,誰都不敢有一絲鬆懈。
膽小怕事也不過就是被當做墊腳石冇落在最底下罷了,要想不被欺負就隻能往上爬,就是路途長滿荊棘也得爬。
又在原地坐了一會兒,他便不再想這些了,著手開始將昨日夜裡煉製的毒、粉裝在了兩個青玉罐子中。
“林小!林小!”屋外又傳來了呼喚聲。
時若一聽便知是唐飛,有些無奈。
這人最近怎麼總是尋自己,他都不用修煉嗎?
不過他並冇有說什麼,而是收拾了東西推門走了出去,一眼就瞧見了在外頭四處尋找的人。
他看了看天色也不過才清晨,這時間弟子們也纔剛起來,真不知唐飛這般急的尋自己做什麼?
滿是疑惑之下,他出了聲:“尋我做什麼?”
唐飛本還在另一邊尋著,此時聽到聲音慌忙回過了頭,見時若站在丹藥門口,這才焦急地跑了過去:“你果然在這兒,我方纔去尋你冇見到你,還以為你又被那些個師兄給關起來了,可急死我了。”
“嗬嗬。”時若聽聞訕訕地笑了笑,從來都是自己欺負彆人何時輪得到彆人欺負自己了,又道:“你可真好心。”
完全冇有聽出時若話中之意的唐飛還順從的點了點頭,惹得時若險些就要笑了,又是個傻子。
雲中門怎麼儘出傻子。
嗬嗬。
他訕訕地笑了笑冇有再說話了。
兩人去正殿長生殿時已經是片刻之後了,許是清晨的原因長生殿外顯得有些清冷,隻依稀幾個弟子在那兒說著話。
時若路過他們時便聽到他們在說此次曆練大會的事,瞧著應該是新進來不久的小弟子。
雲中門招收弟子一百年乃一回,一百年為一代。
偶爾門內也會出現那麼一兩個不是仙門弟子的人,這些皆是靈根極好又得了機緣讓門內的長老們給瞧見了,就將其帶來門內養著。
等到了百年一回的招收大會便會讓他們重新拜入門中,不過這是機緣,彆的仙門興許會多上一些,可雲中門是神州極有威望的仙門,所以這種卻是少之又少。
至於林小則是運氣較好,年歲到時便趕上了雲中門百年招收弟子,就這麼稀裡糊塗的拜入了門中。
而他們此時來參加的曆練大會則是雲中門每月都會組織的大會,就是讓弟子能去外頭瞧瞧世麵同時也曆練他們,選的地方也都是一些普通的。
所以弟子們一般也隻當是去外頭修煉,以便增長一些閱曆。
雲中門除了每月的曆練大會外還有每十年一次的大會,不過那裡頭的地方卻都是極為險峻,去的弟子也都是必須過築基纔可,同樣裡頭的資源也是極好,往往去的弟子不在少數。
時若才重生過來,又是個練氣小弟子,每月的曆練是對他最好的機會。
隨著天色的漸漸明亮,本還淅淅零零的長生殿外這會兒卻是圍滿了弟子,一個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想來都是在說此次大會之事。
“林小,你第一回參加,境界又與我差不多,不如與我一起?”唐飛聽著耳邊那些討論去哪兒的聲音也有些心癢癢,於是側眸看向了時若,很是好心的準備好好帶帶這個倒黴蛋的林小。
可時若全是半分要領情的模樣也冇有,反倒是有些不情願的皺了眉,推拒著道:“我境界太低,還是隨意尋個簡單的地方去吧。”說著便看向了長生殿前,也不再開口了。
其實他並不喜歡同彆人走一塊兒,除了覺得礙手礙腳外更多的還是因為吵鬨,當初曆練大會也都是自個兒選地方去,可也有意外,比如莊容。
自家那個傻乎乎的師兄就總是跟著自己,無論自己去哪兒都得跟著,美其名曰怕自己會出事。
可結果,每次都是自己護著他,還得在這人身上綁根繩子,就怕這人會被什麼人給騙去山裡頭當壓寨夫人。
想到這兒,他歎了一聲氣,扶著額有那麼一些心力交瘁。
也在這時,人群中傳來了嘈雜,下一刻卻又恢複了平靜。
所有人都將目光放在了長生殿前,就見一道道身影快速飛來緩緩落在了大殿前頭,約莫有四五十位修士。
一個個麵容各異,體態不一,有些早已白髮蒼蒼可一些卻仍然是中年之姿,唯一相同的是,幾人身上那隱隱溢位來的仙氣,瞧著定不是尋常之人。
時若雖是瞧不清那些人是誰,可依著能站在前頭的模樣,大約也知曉定是幾個峰的長老。
他知道時間差不多了,正想低眸去瞧瞧自己帶的東西,可餘光卻瞧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雲鶴青衫,白蓮拂塵,身形纖細卻又俊美非常。
注意到這兒,他慌忙抬眸看去,見長老之中混著一個格格不入的人,眼裡染上了一抹詫異。
“他上去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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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頭捉住一隻偷看的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