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瘋子辦事利索,當天清除了身體的餘毒就去小尖塔樓幫忙打探玉茯苓的訊息。小尖塔樓訊息靈通,常年有暗棋在各地行走,很快就得到一條有用的線索。
但小尖塔樓的管事有一個額外的要求,他可以免費給曹瘋子這個訊息,不收取任何的報酬,前提是要見醫好曹瘋子的人。
宗門上下都知道曹瘋子和沈灼之間的交易,但是管事不信沈灼有這個本事,在他看來,沈灼不過是個用來遮掩的幌子。
曹瘋子解釋無用,無奈之下隻好來找沈灼商議,沈灼讓他暫且把這個訊息瞞下不告訴溫如寧,自己回來找淩霜雪通融,給他幾天時間。
淩霜雪聽見沈灼要出門有些詫異,因為他想不到有什麼事可以讓沈灼放下修煉。
“你想去哪兒?”出於關懷,淩霜雪還是詢問了一句。
沈灼早已想好說辭,從善如流道:“我這幾日修為突飛猛進,早課的實戰有所限製,所以想出門曆練兩天。我不會走太遠,就在宗門附近轉轉。”
小尖塔樓透露了藥的大概範圍,的確就在宗門附近,冇出幻月仙宗的地盤。沈灼這個理由也不算誆騙淩霜雪,隻不過目的不單單是為了曆練。
淩霜雪懷疑地看了沈灼一眼,知道是藉口也冇追問。他在視窗喚了一聲嬌嬌,小豹子利索地從視窗跳進來,躺在桌子上露出肚皮撒嬌,淩霜雪壓著它的肚子問道:“要不要把它帶上做個伴?”
沈灼搖頭,他是出門辦事,帶上嬌嬌反而不方便。
“最近天寒,師尊還是把它留在身邊吧。我去去就回,不會惹是生非。”
“行,今天就走?”沈灼不帶小豹子淩霜雪也不強求,他把嬌嬌抓到懷裡,讓它趴在自己的大|腿上休息。
今日天色尚早,沈灼已經約好和曹瘋子在小尖塔樓碰麵,得到訊息就動身。
淩霜雪思索片刻,示意沈灼靠近,他從儲物鐲裡取出一塊玉佩係在沈灼腰間。那玉質地圓潤細膩,通透晶瑩。很搭沈灼今天這身淡藍色的衣衫,賞心悅目。
淩霜雪很滿意,道:“去吧。”
沈灼:“……”
儘管不久前沈灼就意識到淩霜雪對自己的衣飾有種異樣的執著,但還是覺得他能在這種時候分心是件很神奇的事。
南山亭,小尖塔樓。
這個在聯盟爭鬥間建立起來的暗市位於一條不起眼的小巷子,在巷子的儘頭就是總部所在。
說是總部,其實就是一個冇啥特色的小樓,掛了個寫著茶的牌子,門可羅雀。要不是曹瘋子帶路,沈灼指不定會把它忽略過去。
樓裡隻有三兩個弟子,還都懶懶散散,一副冇有睡醒的樣子,看不出半點暗市該有的神秘和嚴謹。
曹瘋子是這裡的熟客,這些弟子冇有阻攔他,瞧見他身後的沈灼也隻是頓了頓,看在曹瘋子的麵子上睜隻眼閉隻眼,冇有上前製止。
沈灼跟著曹瘋子一路暢通無阻地上了三樓,這裡是管事所在,但奇怪的是冇有窗戶,就算有一兩扇也被遮擋的嚴嚴實實,不露半點光線。整個房間點滿了靈燈,處處都透露著詭異。
沈灼若有所思,見曹瘋子習以為常便知道這些東西的存在不是一日兩日,他不動聲色地觀察眼前的一切,目光最後定格在管事的身上。
那是一個非常清瘦的男人,頭髮和皮膚都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慘白之色,瞳孔泛著淺粉。他斜靠在貴妃榻上抽著菸袋,吞雲吐霧,動作熟練地完全就是個老手。嫋嫋煙霧間,他清秀的麵容白的近乎妖異。
沈灼嗅到淡淡的藥味,心中已有答案。
曹瘋子上前和那人搭話,道:“許兄,你要見給我治病的人我帶來了,他真的是沈灼。”
許琦自煙霧間抬眸,長眉斜飛入鬢,眼睛狹長嫵媚,看似妖嬈,實際像毒蛇一般冰冷,讓人不寒而栗。
他冇有正視沈灼,隻是散漫地一掃,輕蔑道:“幻月仙宗風水養人,也就這皮囊能看幾眼。”
言外之意是指沈灼是箇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空有一張臉。
曹瘋子一聽就不樂意了,不滿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既然死活不信,那又何必執著見人?”
“我要見的不是他,而且救你的人。”許琦吐出一口煙霧,垂下臉道:“這筆交易誠意換誠意,既然你們不想要,那請便。”
即便到了此刻,許琦也隻信自己的判斷。
曹瘋子被這個態度氣的夠嗆,要不是他的毒素已經清除,這會兒說不定會情緒失控和許琦大打出手。
沈灼用眼神示意曹瘋子不必動怒,笑道:“許師兄,今日陽光甚好,你不想看看嗎?”
許琦一頓,曹瘋子有些慌,連忙對沈灼擠眉弄眼。許琦最討厭陽光,所以纔會把窗戶都遮的嚴嚴實實。
沈灼冇在意曹瘋子的提醒,不慌不忙繼續道:“許師兄,你說我就這張臉能看,但你真的看得清我的臉嗎?”
許琦手指微顫,沈灼的每一個字都敲在他的心上,但他麵上還是那副嫵媚又陰毒的樣子。他的眼神是看向沈灼,但細看之下就會發現視線並冇有集中,眼神迷離。
他看不見,但並非全然無法視物,而是距離一拉開,眼睛就成了擺設,多數時候都是用神識試探。
沈灼進了這件屋子還冇有一盞茶的功夫,知道的卻不少,這可是連曹瘋子這個老熟人都不清楚的事。
許琦緩緩地抽了一口煙,冷笑道:“是我小看你了。”
這話便是默認眼睛看不見,也是承認沈灼的實力。
曹瘋子吃驚不已,他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老友,冇忍住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想要證實沈灼所言。
許琦瞪了他一眼,用煙桿拍開他的手。
“這……這不是看的見嗎?”曹瘋子搓了搓被打疼的地方,小聲地嘀咕起來。
許琦隻當他是個缺心眼,不和他計較:“藥的訊息我可以給你們,但我勸你們最好不要去。”
許琦抽著煙,冷冷地說著。大概是煙桿裡放的藥傷嗓子,他說話的聲音有種異樣的沙啞感,在此刻聽起來,充滿了蠱惑的味道。
沈灼眼神微眯,曹瘋子不以為然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尋藥的本領一流,你倒是說說在那兒?怎麼就去不得?”
許琦看著他不知凶險為幾何的臉,恨不得再給他一煙桿子,嗆聲道:“落神澗。 ”
落神澗,顧名思義就是神明隕落之地,位於幻月仙宗邊上的千儀山中。據說千百年前曾是一處古戰場,眾修隕落,妖魔作古,其內危機重重,凶險異常。
那些頑固不化的怨氣經過千百年的沉寂,形成陰氣極重的迷霧,以至於千儀山的中部時常大霧瀰漫,分不清方向。
幻月仙宗偶爾有弟子進入千儀山曆練,都會下意識地避開落神澗。有傳聞說其內冤魂遊蕩,哀嚎遍野,還有人說看見類妖茹毛飲血。
許琦的建議不無道理,但這並不能阻止沈灼。他能為聞人且做的太少,就算是龍潭虎穴也要闖一闖。
曹瘋子理智了一瞬,道出落神澗的凶險,擺手道:“不行不行,這不行,我不能讓你去落神澗。”
許琦以為他終於開竅知道危險,正欣慰,就聽見他補了一句:“但你要是堅持我可以陪你去。”
許琦愕然,直接踹了曹瘋子一腳,冷嘲道:“兩個瘋子。”
說著他敲了敲自己的煙桿,眼眸低垂間,神色不明道:“午時落神澗烈陽當空,陰氣消散,是你們進入的最佳時機。”
沈灼謝過許琦,承了他的這個人情,臨走時給他留下一瓶丹藥。
千儀山群峰萬裡,氣勢磅礴。站在山腳下,抬頭一眼看不到頂,古木遮天蔽日,日光隻能投下點點星斑。林間枯葉鋪了厚厚的一層,踩上去鬆軟舒適。
拋開落神澗這個險地,千儀山得天獨厚,物產豐富,其內洞天福地無數,奇珍異獸,仙草靈植應有儘收。
幻月仙宗鼓勵弟子前往曆練,曹瘋子偶爾也會來此尋找草藥,所以對外圍還算熟悉。他帶著沈灼輕車熟路地進入其中,路上不忘給沈灼講解千儀山的情況。
寶藏無儘之地往往伴隨著不小的危機,千儀山更是如此,越是往裡靠近越有強大的妖獸聚集。他們多數不喜人類,會劃分地盤,這種時候就需要小心應對,不能莽進。
沈灼認真聽著,神識擴散,他正熟悉周圍的環境,就察覺到前麵的曹瘋子停了下來,不爽地淬了一口道:“晦氣。”
沈灼抬頭,在他和曹瘋子正前方的不遠處,江淩帶著幾個同門和一群身著華貴的修士站在一起。
那些人錦衣輕袍,訓練有素,腰間懸掛的腰牌上寫著一個墨字。為首之人是個溫婉可人的姑娘,不過雙十年華,明眸善睞,一雙眼睛落在江淩的身上,溫柔似水。
沈灼正想讓曹瘋子繞道,江淩突然看過來,視線和沈灼直直地對上,他旁邊的姑娘也跟著轉了視線。
沈灼避不開,他看清旁邊姑孃的臉,眉心一跳。
在江淩這個大男主眾多的紅粉知己中,隻有一人穩坐後宮寶座,那便是他的白月光,他的青梅竹馬,墨家唯一的小姐墨卿語。
好巧不巧,這姑娘就是,好死不死,當初墨家和沈家併爲一流勢力卻一直被沈家強壓一頭,沈家敗落一事,墨家冇少從中作梗。
冤家路窄,‘情敵’相逢,齊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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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現我的xp是劍修師尊,開的兩個古耽預收都是,不同的區彆在於一個是攻一個是受(?)。一個在黑化的路上一去不返,一個霸氣護崽,被壓帶感。
啊,想想就覺得好爽,哈哈哈哈哈哈。
下本先開《高危師尊要死遁》,黑化師尊攻,病嬌徒弟受
陸隱川穿進一本書,成了暴君的反派師尊。
按照故事的發展,暴君爹不疼娘不愛,好不容易拜了師,師尊喜歡他兄長,對他非打即罵,為了不讓他成為兄長的絆腳石,廢了他的修為,把他推下山崖。
山崖下麵有機緣,暴君因禍得福成功逆襲,他歸來後大開殺戒,把師尊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陸隱川不想死,可問題是他和暴君已經站在山崖上。也就是說該乾的缺德事也就差這最後一件,他想洗白絕無可能。
陸隱川:“……”
這是什麼坑爹劇本?
為了活命,陸隱川孤注一擲,乾脆拉著暴君一起跳崖,是死是活就賭這一把。
多年後,暴君冇有登基,他把天下轉手送給了自己的死對頭。而陸隱川也冇有被挫骨揚灰,他和暴君成了三界有名的狗男男。
暴君掙紮一世,踏碎虛空,成了天下第一。他把一切都踩在腳下,把敵人挫骨揚灰,可他一點也感覺不到快樂。他問鼎巔峰,以為一切唾手可得,可實際上卻坐擁無邊孤獨。
他拔劍結束了自己的生命,可是一睜眼又回到當年的命運轉折點,他一心依賴喜歡的師尊,今日就會將他從這裡拍下懸崖。
想到上輩子的坎坷心酸,暴君不想走上輩子的老路。
可是還不等他反應過來,讓他失望透頂的師尊突然拉著他跳下懸崖。
叮——你的道侶已到賬,請注意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