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幾個雋秀小字良久，陳積的心中思緒萬千。
昨日離彆之時，她還千叮萬囑要常常想她的。
阿吉抱了抱拳準備回去，不過卻被陳積叫住，之後的他抽出匕首割下自己的一縷頭髮，然後又從錦盒中取出一半係在一起。
二人分開後，阿吉看著手中的錦盒滿是疑惑，不過還是以最快的速度追上西行隊伍，將之還到了滿臉木然的艾伊手中。
“他……是不要麼？”
“艾伊大人，他拿走了一半。”
“一半？”
艾伊緊張的心中這纔多出了一絲疑惑，“什麼意思？”
“我也不知道。”
阿吉如實回道：“他還用割了自己的頭髮，和這一半綁在一起了。”
“呃……”
艾伊這才突然打開盒子，看到裡麵糾纏在一起的髮絲之後，心中懸著的心頭再次砰砰跳動起來。
“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這……無恥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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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之後，東行的隊伍也出城而去。
和來時相比，當初的人少了一多半，不過隨行的護衛倒是多了一隊。
常成帶來的那些布料雖然都是樣品，但也賣了不少錢的，補充一些預防山匪的人也是必要的。
馬車之中，陳積將那秀髮從懷中取出，然後放入軟塌旁的匣子之中。
望著他那依舊心神不寧的樣子，周紙也隨著他的動作看向匣子。
不過片刻之後，她便將視線轉了過來，然後掀開簾子看向窗外。
關上匣子的陳積微微一愣，看著胸前不停起伏的周紙關心問道：“怎麼了，是不舒服麼？”
周紙並未迴應，好似冇有聽到一般。
陳積轉身來到她的身邊，仔細觀察著她的氣色，心道自己在昨晚問衛行時，他明明說周姑娘已經大好，冇有大礙的，怎麼現在又呼吸不暢了？
“周姑娘？”
他順手拿來紙筆，道：“有什麼不適你寫下來，依托醫師她們也是剛離開不久……”
“三公子若是捨不得那艾伊小姐大可去一趟西域，不需要用周紙做藉口的。”
陳積搖頭歎氣道：“咱們此行的目的本來就是西域的，不過我的任務既然提前完成，過不過去就成次要的了。
我是想要過去不假，不過事情終歸是有輕重緩急，隨軍出行太耗時間……呃……”
說到這裡的陳積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然後驚奇的看著周紙震驚道：“你能說話了！”
周紙冷哼一聲，再次將頭撇向窗外。
然而陳積卻是興奮異常，再次轉到她的正麵道：“什麼時候可以的，昨晚怎麼也不給我說一聲？”
周紙哪是不想和他說，在她可以完整的說出一個字的時候，第一個想告訴的就是眼前的陳積。
哪知他在昨晚回來之後，不僅一句話不說，還拿著艾伊曾經提到過的鞭子看個不停！
在這六天的時間裡，她每時每刻都在擔心，茶飯不思的就是怕他在城外受了罪過。
直到昨晚她才直到，人家哪是受了罪過，明明是樂不思蜀，回來後還念念不忘來著。
“既然能說了，就用不到這些了。”
陳積將紙筆放到一旁，然後接著道：“剛纔你是怎麼了？用不用回城找郎中看看？”
周紙微微側身，看著他眼裡的那些喜悅和擔憂，終究還是搖了搖頭，道：“我冇事，就是剛纔看到了一些東西，眼睛有些不適而已。”
“不乾淨的東西？”
陳積疑惑的問著，回想起剛纔的場景，這才意識到她說的是東西是什麼。
在那匣子裡，不僅放著艾伊的鞭子，還有她的褻衣。
“咳咳……”
陳積稍微掩飾了一下尷尬這纔再次說道：“周姑娘能夠再次說話真是天大的喜事，這要讓老周和紅袖兒知道了，還不知道他們要高興成什麼樣子。”
每當解釋不清時，恰如其分的轉移話題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所以說完之後，他便繼續接著問道：“等到回去之後咱們給紅袖兒一個驚喜可好？”
“殿下心思沉穩，又好安靜，什麼事情能讓她吃驚？”
在周紙的不斷提示下，周紙終於將注意力放到了紅袖兒身上。
陳積微微一笑道：“她能養成那種性子的原因，無非是因為冇有多少事情可以讓她關心罷了。
但是周姑娘作為她心中最重要的人，自然是和其他人不同。”
“最重要的人？”
周紙的臉上滿是狐疑，道：“都說女生外嚮，之前我是不信的，但是自從殿下認識的了三公子後，她那兒最重要的人彆說是我們這些下人，怕是連小皇子都得退居次位了。”
“周姑娘言重了。”
陳積用最快的速度再次模糊焦點道：“在她的眼裡可是一直都把你們當成家人的。”
“那……”
剛會說話的周紙，由於要分出心神去思考發音，腦海中的思路漸漸的被陳積帶偏。
“你剛纔所說的驚喜，是什麼？”
呼……
陳積在心中長舒一口氣，隨後便來到她的身邊耳語一番。
車廂裡本就他們二人，再加上他們說話的聲音也不算大，無論如何旁邊也是聽不到的。
隻是由於訴說秘密時的慣性，陳積還是藉此機會聞到了她身上的處子幽香。
“那好……”
周紙點了點頭，嘴角也是隨之彎起笑道：“不過你可偽裝的像一些，到時候不能穿幫了。”
陳積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這才意識到她剛纔的笑容，如冰雪消融，清婉動人。
好一會兒，周紙顯然也是發現了他的不對勁，抬頭看了一眼後，這才又在瞬間低了下去，嗔聲道：“三公子可以坐回去了吧！”
“咳咳……”
陳積用同樣的方法掩飾了尷尬，自從解除了心中的那份執念後，他愈發覺得，自己心中對於女子的定力弱了許多。
不能再這樣了。
他在心中搖了搖頭，然後終於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之上，隨意開口道：“周姑娘，平日裡的你……應該就是這樣的吧。”
“……”
周紙輕聲道：“三公子這話是什麼意思？”
陳積分析道：“前段時間觀察周姑孃的一言一行，當然，一動一靜之間都是氣質周正，但在性子方麵，應該不是來時的那種冷若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