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尚的舞蹈比賽是在三天後, 二人傍晚回彆墅的路上他都冇怎麼說話,一直在想比賽的事。
這還是他第一次報名參加現代舞的比賽,之前又因為腳傷缺了幾天練習, 可以說這是他最緊張的一次比賽了。
贏了他突破桎梏, 輸了……或許這就是他最後一次登台演出了。
等紅燈的時候尹清偏著頭看他,就覺得這人即便是蹙著眉的模樣也美得很。
她右手送鬆了方向盤,伸過去捏住了他的臉頰:“心事怎麼這麼重啊?”
這想什麼呢, 都繃了一路臉了。
蘇尚垂下眸子:“在想比賽的事。”
尹清左手敲著方向盤,心裡盤算著。
他比賽在三天後, 那豈不是:“你大後天就要走?”
“嗯。”
“可惜這節目還冇錄完, 不然我可以陪你去比賽呢。”尹清頓覺頭疼,他們這纔剛開始就要被分開了,“什麼時候回來?”
嘉賓們的合同都是提前簽好的, 蘇尚來之前就跟節目組說過自己的情況了,所以製片人他們才總擔心他要半途跑路。
“比賽結束當天晚上就能回。”初賽複賽之前已經比過了,這次是決賽。
紅燈變綠燈, 尹清手收回來之前揉了下他的頭頂, 而後輕踩油門,笑著說:“比賽加油啊,早點回來。”
回到彆墅的時候, 黎響和陸稍正在做飯, 張潯和趙韶陽湊在一堆兒在聊八卦,王潞還冇回家。
左濛坐在窗邊兒的藤椅裡,在打著工作電話:“對,我們這個劇是大製作,你們青椒tv如果有意向參與,可以隨時聯絡我。”
她嗓門兒挺大, 挺有金牌製片的底氣。
尹清往她那邊看了一眼,挑了下眉稍,突然就不想回屋裡去了,乾脆拉著蘇尚坐在了院中小亭裡。
天氣從下午開始變得有幾許陰沉,像是又要下雨了,從他們的方嚮往西邊看,能看到有大片的烏雲遮蓋住了將沉的太陽。
石頭圓桌下,尹清伸手勾了勾蘇尚的小手指,遲疑著問:“上午寫字樓那邊,他們有冇有說什麼難聽的話?”
她琢磨著就宋嘉嘉那小跟班兒頤指氣使的勁兒,肯定那啥嘴裡吐不出象牙來,可蘇尚卻一直冇提起這事兒,她到是不太好細問了。
蘇尚搖了搖頭:“冇。”
其實是說了些亂七八糟的話,隻不過是他不在意,也不想用這種雞毛蒜皮去影響尹清的心情。
“真冇有?”
“嗯。”他彎了彎唇,看向她的眼神裡佯裝著不滿,“你不信我?”
尹清偷偷在桌子下邊與他十指相扣,歎了口氣道:“我是怕你受委屈。”
就他那個倔勁兒,就算是真受了委屈也定不會多說,隻知道自己悶頭消化,所以她纔要多確認幾遍。
可笑她還真信了他的邪!
讓她晚上接到溫雯電話的時候差點冇被氣岔氣兒。
溫雯下午受了她的委托,去查了宋嘉嘉的所有小跟班兒,然而並冇有發現他們跟她家老闆有過什麼交集,她也不知道還查些什麼。
於是迷茫的溫特助成功腦補了一部諜戰劇之後,喬裝打扮打入了敵營,蹲在人家幾個小男孩聚會的咖啡廳盯梢。
意外發現了自家老闆的“混亂私生活二三事”。
“老闆,你真跟那個宋嘉嘉有一腿嗎?”那幾個男生聊天時候說得跟真的一樣,就連她這個跟老闆有著千絲萬縷聯絡的特助都快被洗腦了,“你知道他們說了什麼嗎?”
尹清帶著藍牙耳機,漫不經心地癱在沙發椅裡,手指在翻著蘇尚這次參加的那個現代舞比賽的資料。
她不搭腔,溫雯那邊隻好自己接自己的戲,她清了清嗓子,拿腔拿調地開始模仿:“唉我們嘉嘉真慘,眼看都能跟尹家訂婚了,卻跑出來一個破跳舞的來橫插一腳,他怎麼配得上!”
接著她又換了種腔調:“誰說不是呢?那個什麼蘇尚都一大把年紀了還去三兒彆人,真是不知羞。”
“咳。”重頭戲來了,溫雯切換出一個頤指氣使仗勢欺人的調調,“還彆說,那人確實長得一副勾人樣兒!不過我上午已經教訓過他了,跟他說明瞭尹大小姐得是我們嘉嘉哥的,讓他從哪來的滾回哪去。”
原本尹清還一身懶骨頭肌無力似的在沙發椅裡癱著,結果聽著溫雯的話,慢慢坐直了身體,越聽臉色越沉,手指煩躁地不停敲擊著桌麵。
垂著眼皮思考了許久,她才沉聲問:“過幾天韓家那個宴會,我去。”
韓家作為地產大亨,晚宴規格必然不小,上層圈子幾乎全要到場。韓安堯早就給她發過晚宴邀請函了,隻不過她對這些一向冇興趣,當場就以有節目要錄製為理由拒絕了。
但現在,這倒不失為一個公佈她結束單身狀態的好機會。
掛了電話,她心裡還是有點憋氣。
被人這麼莫名其妙的欺負了,蘇尚竟然就一聲不吭地忍了?虧她還追問了那麼久!
她下樓的時候蘇尚正在沙發上看舞蹈視頻,他看得太認真,都冇發現對麵坐著的左濛一直在若有似無地打量他。
尹清蹙了蹙眉,心裡煩躁更甚,路過蘇尚旁邊的時候淡淡說了句:“跟我出來。”
“?”蘇尚有些懵,抬起頭就隻看見尹清正往院子裡走的背影,以及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到了自己對麵的左濛。
不過左濛什麼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怎麼覺得尹清情緒不太對啊?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他冇多糾結,跟在尹清後麵出了門。
左濛把這一切看在眼裡,她覺得這個尹清根本就是故意在噁心自己,想讓她知難而退。
可她不過就是晚了幾天加入節目,怎麼就不能跟蘇尚處處關係了?
院子裡,此時夜空中雲層漸厚,氣壓低沉得可怕,夜裡怕是又要下雨。
“怎麼了?”蘇尚站在尹清對麵,眼睫垂著,看起來分外乖巧。
尹清閉了閉眼睛,壓下憋悶的情緒,沉聲又問了他一次:“上午,寫字樓,那些人都跟你說了什麼?”
“冇說什麼……”
“冇說什麼?”尹清都快給他氣笑了,點著頭道,“他們說,我和那個什麼宋嘉嘉纔是一對兒,你就是個不知道打哪兒來的第三者,讓你打哪兒來的回哪兒去?”
她一開口,蘇尚就知道事情不對,此時聽她複述出的這些內容,他就明白了。
他抿了抿嘴唇,笑了一下:“被說幾句不疼不癢,不是什麼大事。”
而且他也不需要通過彆人的嘴去瞭解她,既然冇有誤會,那他自然也不用去找尹清要解釋。
“所以你就這麼讓彆人欺負?”尹清往前一步,兩人近得鼻尖都要碰上了,她蹙眉凝著他,“蘇尚,你真不疼不癢嗎?”
她心裡都揪著疼了,這人以前是遭了多狠的欺負,纔會變成現在這樣披著盔甲刀槍不入?
“……”蘇尚突然就覺得在她這種眼神底下,他無可遁形,嘴唇囁嚅了幾下,還是垂下眼睛,小聲說,“疼的。”
她又湊近了點兒,伸著手臂把他圈進懷裡:“疼就要說,我在呢,你不用自己擔著。”
“好。”
蘇尚以前從未有過這種感覺,被人悉心護著,捧在手心裡珍惜著,告訴他可以喊疼喊累,畢竟他是個人而不是機器。
安心靜謐的時刻,他頭頂上飄來尹清幽幽一句:“我這種打著燈都找不來的金疙瘩,拿什麼宋嘉嘉怎麼配得上我,嘁!”
“……”
就挺破壞氛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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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節目的錄製即將到達尾聲,心動之家的所有嘉賓也已經全部到齊,所以節目組安排了大家依次去錄製個人采訪。
蘇尚比尹清先一步進了采訪間。
作者有話要說: 纔沒那麼快結束: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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