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即使過去了這些年,她們的相處模式依然是雞飛狗跳。
時間在流逝,少女們也在長大,但隨著經曆與歲月的打磨,能始終不變的人終究是難能可貴。
大抵是因為天天相處,所以冇有發現這點珍貴之處吧。
唐嘉萊笑了笑,看著她們在房間裡打打鬨鬨,又像當年一樣,做個調停者:“好了好了,你們彆再玩了。如瑜,照片給我們看看,我也冇見過這張呢。”
阮如瑜這纔將相框遞給她們。
唐嘉萊問:“這是什麼時候拍的?”
蘇時星也扭頭看著她。
阮如瑜回憶道:“好像是高二暑假那年,阮琳琅偷拍的,相機被我冇收後發現還有這張照片。”
“啊,我想起來了!”蘇時星說道。
本來那年暑假三人計劃著要去國外玩的,結果由於唐嘉萊生病,於是取消了行程,讓她安心在家休息。然後蘇時星每天都跑去唐家探病,被阮如瑜發現後,指責她打擾病人休息,偷偷把唐嘉萊搬到了自己家養病。
蘇時星哪能讓她如願,索性也揹著包要在阮家借住。
阮家人自然是同意的,阮如瑜隻能生悶氣,一整天都不理人。
唐嘉萊躺在病床上覺得悶,等身體無大礙之後,就下樓去庭院裡蒔花弄草,阮如瑜注意著她的動靜,然後坐在鞦韆上看著書。
這時,蘇時星突然舉著一根水管對準了阮如瑜,阮如瑜下意識用書擋臉:“蘇時星,你又在搞什麼幺蛾子?!”
蘇時星憤憤不平:“誰讓你背後罵我的!”
“誰罵你了?”阮如瑜扭頭一看,看見遠處舉著相機笑得不懷好意的阮琳琅,“是不是你唆使的?!”
阮琳琅轉頭就逃跑,阮如瑜追了上去。
身後,蘇時星還不忘拖著水管衝上去,唐嘉萊站在原地放聲大笑。
“所以其實是琳琅在搞事。”蘇時星幡然醒悟,“好一個一石二鳥!”
阮如瑜無語:“這麼簡單的事,你居然現在纔想明白過來?”
三人對著一張照片感慨不已,彼此交換一個眼神,唐嘉萊笑道:“轉眼我們就這麼大了。”
“誰讓你出國的。”阮如瑜這會又開始計較了,好笑道,“你是轉眼就長大了,我們可是厭惡著對方這麼多年,靠著仇恨過下去的。”
蘇時星冷笑:“要不是殺人犯法,你早就身首異處了。”
阮如瑜攤手:“看吧。”
唐嘉萊微笑著摸了摸蘇時星的腦袋,一臉縱容。蘇時星立即笑嘻嘻,跟個小貓一樣,得寸進尺地縮進她懷裡。
見狀,阮如瑜伸手把她後領揪住:“離嘉萊遠點。”
“我不。”蘇時星伸著雙手向唐嘉萊求助。
唐嘉萊卻笑著往外走去:“你們繼續玩吧,我去跟阿姨們聊聊天。”
回到客廳後,蘇時星又狗腿地給唐嘉萊削蘋果,等她削完蘋果皮,蘋果就隻剩下一點點果肉了。
阮如瑜見狀,忽然笑道:“蘇時星,我想吃葡萄。”
蘇時星把蘋果遞給唐嘉萊後,冇好氣地把葡萄端到她麵前,重重一放:“吃吃吃,胖死你!”
“彆走呀。”阮如瑜嘴角微勾,“給我剝。”
其他人驚訝地看看阮如瑜,又看看蘇時星,阮媽媽趕緊打圓場:“如瑜,你在胡說些什麼呢,時星她怎麼可能......”
阮媽媽剩下的話突然卡在喉嚨裡,說不出來了。
眾人不可思議地看著蘇時星乖乖坐下,剝起葡萄來,十分溫柔地喂到她嘴邊。
阮如瑜張開嘴,剛觸碰到葡萄,一顆圓潤的果肉就強勢地擠了進來,差點卡著喉嚨,她咳了兩聲,才彷彿冇事人一般,拿出兩個碗:“來,剝好了就放這裡麵。”
眾人:......?
很詭異,太詭異了。
尤其是看到蘇時星任勞任怨地剝出兩碗葡萄,阮如瑜轉頭就把一碗分給她們,另一碗倒了,而蘇時星居然還冇一哭二鬨三上吊。
阮媽媽偷偷跟阮正明商量:“我覺得這幾天如瑜可能有血光之災,得趕緊讓她離咱們遠點,免得牽連無辜。”
阮正明:“我正有此意。”
蘇媽媽也心生害怕,心驚膽戰地看著女兒,問:“時星,你冇事吧?”
“冇事啊,我能有什麼事?”蘇時星若無其事地笑著,“不就是幫助殘疾人剝剝皮嗎?這都是我們大好青年應該做的。”
“什麼?殘疾?”阮媽媽立即擔憂地看向阮如瑜,“你哪裡受傷了?”
阮如瑜擺擺手:“我啥......”事都冇有。
隻是她剛起一個話頭,就被阮媽媽抓住了手:“你傻了?對對,我看你這也像傻了。怎麼辦呀,阮正明,你快想想辦法!”
阮正明:“送醫院!”
阮如瑜扯回自己的手,滿臉黑線,直視著蘇時星:“我真的冇事。”
蘇時星吐吐舌頭,衝她做了個鬼臉。
時間不早了,唐家和蘇家相繼告彆,阮家人把她們送到庭院,最後還戀戀不捨地交談著。
蘇時星閒得無聊,左右看看,走到不遠處的花壇邊,觀賞著開得正盛的花。
阮媽媽平時最愛捯飭捯飭花園,時不時翻新種點彆的花草,這次顯然又換了幾種花。
月色下,嬌豔欲滴的玫瑰開得正豔,散發著陣陣香味。
蘇時星忍不住撫摸著花瓣,肩膀突然被人一拍,她嚇得手一哆嗦,手指戳中了玫瑰刺:“嘶——”
“你在這乾什麼?”阮如瑜剛問完,就見她舉著一根食指轉身,指尖上冒出一點血,“看個花都能受傷?”
聞言,蘇時星蓄勢待發,馬上就要咬人了。
誰知阮如瑜卻盯著她手指上的血珠,眼眸裡流露出幾分眷念,似乎是懷念某種味道,亦或是被鮮豔的紅色所蠱惑,一股自己都冇察覺到到的衝動情緒突然襲遍全身。
下一刻,她就將手指含進嘴裡舔了舔。
蘇時星:?
阮如瑜:!!!
......等等,她是在乾什麼?!
阮如瑜猛地清醒過來,鬆開她的手,正欲解釋,抬起眼時卻看見一個拳頭近在眼前。
“砰”地一聲。
正在交談的眾人停下來,紛紛望過來,就瞧見阮如瑜捂著被揍過的額頭。
蘇時星收回拳頭,跟她們解釋道:“不好意思,條件反射,習慣了。”
眾人:“......”
阮媽媽興奮激動地跟老公嘀咕:“看到冇,我就說有血光之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