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兄,不要著急,先把解藥給家丁們吃。”寧策繼續頭也不回地吩咐道。
楊誌連忙應了一聲,掙紮著去找水。
“不得不說,你們夫妻兩人很狡猾,”寧策緊緊握著手中寶刀,望著孫二孃,想起當時的情景,心中猶自後怕。
“不過,你們還是露出了破綻,隻是我察覺的有點晚,冇來得及阻止他們喝下藥酒。”
“敢問公子,妾身在何處露出了破綻?”重傷中的孫二孃,臉上騰起一抹不自然的紅暈,看上去,竟然似是還有幾分嬌羞。
看得寧策微微愣神。
“你很狡猾,明明這裡是個荒山野嶺,孤零零的一家黑店,但為了掩人耳目,也為了取信於人,你們居然在酒家附近蓋了這麼多的房屋,將這裡偽裝成一處村落,甚至還在一旁開墾了田地。”
孫二孃嫣然一笑,“公子你這可是錯了,這裡原本就住著七八戶人家,可不是妾身故意找人去蓋的房子。”
“更何況,菜園子張青,他原本就喜歡種菜,並不是為了騙人。”
寧策略一思忖,頓時臉色便是一冷,“這麼說,如今村裡的百姓,都已經被你們夫妻二人給害了?”
孫二孃笑了笑,笑容讓人不寒而栗。
“公子非要這麼說,妾身也冇辦法。”
寧策冷冷地盯著孫二孃。
“你們靠著村落的掩護,傷害過路客人,但也正是這村落,讓我看出了你們的破綻。”
此時楊誌已經找到了清水,正扶起一個家丁,給他吃解藥,聞言便問道:“敢問公子,您是如何看出破綻的?”
寧策微微一笑,“當時我也冇發現,隻是覺得有哪裡不對,但就在這女子倒酒之後,我才豁然開朗,想清楚了其中關節,急忙阻止你們飲酒,誰料想晚了一步。”
“破綻便在那村落裡,我且問你,我等來到時,是什麼時辰?”
“豈不是午時?”
“不錯,正午時分,正是尋常人家吃午飯時間,然而這麼多房屋,居然無一升起炊煙,豈不古怪?”
“這豈不說明,這些屋子無人居住?”
“察覺到可疑時,我正欲提醒你等,這藥酒就開始發作,我眼看你們紛紛倒地,於是也隻好裝作暈倒,待到這女子靠近後,伺機偷襲得手,重傷此人。”
楊誌聽了,後怕之餘,心中更多的是慶幸。
“多虧公子心細如髮,否則我等幾人,今日儘數喪身於此,這狠毒的狗男女,還留他們作甚,不如一刀殺了爽快。”楊誌望著孫二孃罵道。
張青趴在孫二孃身旁,一動不動,看樣子快不行了。
吃瞭解藥後,幾名家丁慢慢醒來,楊誌看到解藥有效,這才放心地吞服下解藥。
“公子,你可是答應過妾身的,說是要饒我們性命。”聽了楊誌的話,孫二孃頓時便著急起來,急忙故作嬌羞地說道。
還給寧策飛了個媚眼。
寧策用有些玩味的目光,盯著孫二孃。
被寧策看著,孫二孃臉色一紅,不禁低下頭去。
“隻要能繞我一命,公子想讓妾身做什麼,妾身都……,答應你。”孫二孃含羞帶怯地說道。
寧策激靈靈打了個冷戰,嚇得倒退一步。
“我說過的話,自然會兌現,不過,你還需要回答我最後一個問題。”
“公子請講。”
“這蒙汗藥,你們是從何處得來?你若能說出這蒙汗藥的製作法子,我便饒你夫妻不死。”
聽到能活命,孫二孃頓時也不敢隱瞞,當即一五一十地將蒙汗藥的製作方法,給寧策說了一遍。
楊誌在一旁,趕緊取了紙筆,將其一字不漏地記下。
原來這蒙汗藥的製作方法,是孫二孃的父親留給她的,隨後她就靠著這蒙汗藥,在這裡開黑店,害人性命,搶人財寶。
幾名家丁慢慢恢複了過來,紛紛取了樸刀,向寧策這邊聚攏而來。
“方子都記住了?”寧策扭頭問楊誌。
楊誌點了點頭。
寧策這才鬆了一口氣,他後退幾步,這才轉過身去,隨即說道:“砍死這夫妻倆!”
“你……”孫二孃頓時便目瞪口呆。
“抱歉,我騙了你。”寧策冷冷一笑。
“你,你這個騙子!”孫二孃淒厲的聲音,在寧策身後響起,“敢欺騙老孃,老孃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你敢告訴我名字麼?”
你趕車轉過身去,冷冷看著孫二孃,“有何不敢?我乃襄州寧策是也!”
孫二孃怔了怔,像是突然想起一般,“寧策?滿江紅可是你作的?”
寧策冷哼一聲,算是默認。
孫二孃臉上露出慘笑,“哈哈,老孃能死在襄州第一才子手下,倒也不枉此生!哈哈,快活,過癮!”
“老孃值了!”
“隻可惜,“孫二孃的眼神有些怨毒,“可惜老孃一時大意,否則絕不給你翻盤機會!”
“你們害了那麼多人,還想活命?”寧策一臉厭惡地看著孫二孃,“惡貫滿盈,天理難容!你們,還是去你們該去的地方吧。”
兩名家丁麵色凶狠地衝上前去,手持樸刀,狠狠地向倒在地上的兩人砍了過去。
隻聽噗噗幾道利刃破體之聲傳來,孫二孃一聲慘呼,便被活活砍死。
楊誌望著不遠處倒在地上,血肉模糊的夫妻兩人,哼了一聲。
“這夫妻倆,也算是對好漢,如此結局……”不知為何,他語氣似是有些惋惜。
“楊兄,你剛纔吃包子了麼?”寧策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的話。
楊誌聽了,頓時便是一怔。
“公子……,這是何意?”
“你知道那包子裡,是什麼肉麼?”寧策冷冷地看了楊誌一眼,“我殺他們,自然有非殺不可的理由!”
楊誌想了想,突然便恍然大悟,隨即他隻覺得一陣噁心傳來,肚子裡宛若翻江倒海一般,情不自禁地便彎下腰去,開始不斷嘔吐。
其餘幾名家丁這時也都回過味來,頓時一個個也都是吐得天昏地暗。
寧策趕緊捂著鼻子躲了出去。
楊誌和家丁們吐了半晌,臨到最後,人人都變得有氣無力,隻能吐一些清水出來,這才感覺好受了點。
寧策命人把外麵掉落一地的金銀珠寶都收拾了起來。
楊誌一臉愧色地來到寧策麵前,拱手施禮:“某一時不察,幾乎釀成大錯,若非公子機敏神勇,我等早已斷送性命,救命之恩,楊誌終生不忘。”
“無妨,楊兄不用客氣,”寧策淡淡笑了笑,隨即吩咐一旁的家丁,“好好搜尋下這家店,店裡肯定有地窖,仔細查查,不要漏了一處地方。”
楊誌想了想,便來到寧策麵前,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楊誌這條命,多虧公子搭救,從此之後,楊誌願為公子效死,公子旌旗所指,哪怕是刀山火海,楊誌也會勇往直前,為公子殺出一條血路來!”
寧策大喜,急忙上前扶起楊誌。
“我得楊兄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寧策滿心歡喜,心想這次雖然九死一生,但收穫卻也是十分豐厚,終於換來了楊誌的投效,此外那個蒙汗藥藥方,也是個珍貴之物。
“剛纔某雖然被藥倒在地,但意識還是清醒,看到公子剛纔千鈞一髮的應對,心中當真是欽佩不已,不過,敢問公子剛纔重傷張青時,使用的莫非是法術麼?”
楊誌歇息了一會,便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