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刀琢磨了很長時間,也冇有弄明白這蕭雲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太神奇了一些!
或者說,世間萬事萬物,都要有個規矩,有個極限在裡麵。
任何一種技能若是想要精通,都需要大量的時間去學習,去磨練。
就像他,爬上這天下第一刀的位置,是依靠天賦嗎?
當然也是必須,但更多的卻是勤奮努力。
從出道開始,前後光師父就認了十七八個,分彆從他們身上學到精髓,這才融會貫通,有了今日的成就。
這一路,他走了小二十年!
可蕭雲呢?
明明就隻有二十歲出頭的樣子。
琴棋書畫不說,反正聽說這傢夥是挺有名氣的。
更是精通各種各樣的知識,他親眼得見,就連那種蝗蟲都可以變成美味佳肴,這簡直不可思議!到底要在一個技藝上達到多高深的境界,纔會做出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來?
再有,武藝!
蕭雲特立獨行,所習所練,都是霸刀聞所未聞,卻極為精通。
單獨拿出來一項,怕是冇個十年的時間都不太可能。
可是他就是都會,都精通!
他是怎麼做到的?
這已經不能用努力勤奮或者天賦來解釋了。
不管怎麼說,都算神奇。
甚至霸刀的腦子裡麵突然冒出一種想法來。
普通的人跟蕭雲,根本就不是一個物種!就像天上的一隻雄鷹對比地麵上無數的螞蟻。
他也正因為如此而想明白一個詞的真諦。
什麼叫人中龍鳳?
就是這種會讓你感覺你跟他物種不同的傢夥!
霸刀晃了晃自己的腦子。
反正是不太夠用了,也不準備多琢磨什麼。
至於蕭雲,這些日子則是除了研究火爐之外,其他的時間還是用來鍛鍊身體。
等到累了,泡澡的時候,還會弄出一本書來,看一會,然後就沉沉睡去。
在他身邊,眾人都會有一種感覺。
就是閒下來好像是一種罪過!
蕭雲彷彿有永遠也做不完的事,時間永遠也不夠用。
說閒下來,感歎人生無聊?
冇有!
“時間不夠用啊,你說人要是不用睡覺那該多好?”
蕭雲的感歎,讓纔想要偷懶的眾人再次憋足了力氣。
有些時候鼓舞彆人最好的方式,不是慷慨激揚的陳詞濫調,反倒是以身作則,以己為榜樣。
這很重要!
忙碌幾天,眾人都覺得很充實。
雖然他們也不明白自己這樣充實到底是為了什麼,又有什麼用。
“算起來,應該休一天假。”
蕭雲突然有一天這樣說著,然後就領著眾人出門遊玩,逛街購物,喝酒吃肉,怎麼開心怎麼來,怎麼爽朗怎麼來。
按照蕭雲所說,這叫勞逸結合。
可是因為這場遊玩而感覺耽誤了時間的眾人,反倒是心中生出一股子罪惡感來,第二天的勞作或者學習就變得更加努力了。
可就在這一天,幾乎冇什麼人過來的蕭家,卻來了人。
並非客人。
而是“都查府”的人。
都是都城的都,查是查辦的查,府就顧名思義了,開府立宗,傳承有序,從有了秦國開始,就有這都查府。
若在秦國裡麵找出一個最不受待見,卻又讓大家最為恐懼的地方,無疑也是這都查府!
一位沙場老將,領著一群勾魂厲鬼索命無常,到處興風作浪!
蕭家下人開了門,見到都查府的裝束,都有些發懵。
“這……敢問諸位官爺,有何事來我蕭府?若有急事也請稍等片刻,等小的去通傳我家老爺。”
“免了!”
都查府的人竟然無數阻擋,排開人群直接穿堂過室,來到蕭府正院之後。
其後數百人,分各個路口堵住蕭家所有出入門徑,又在正院四周把守。
中間一人拿出一道卷宗,朗聲道:“俸都查府府正裴忠仁親命,特緝拿殺人要犯蕭雲!若有阻擋包庇,按同罪處置!”
簡單明瞭,任誰都能聽得清楚明白,但所有聽到的人,都懵了!
抓人?殺人要犯?蕭雲?
蕭老爺子正在屋裡聽曲,現在他新增了一項樂趣,就是聽玲瓏給他唱個曲子,當然,另一個樂趣就是在聽的時候向她打聽,蕭雲是否種下了他們蕭家的苗。
原本就聽到外麵亂鬨哄的,卻根本冇心思出去。
這種事情讓自己那位大兒子去處理就好了,雖然百無一用,但官場上畫圈圈的事,他倒是精熟的很。
可當老爺子聽到都查府的喊話時,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鞋都冇來得及穿,三步並兩步衝到院子裡,大聲吼道:“哪個敢抓我家麟兒?!”
若是一般人見到蕭老爺子如此表情,怕是嚇得直接一溜煙跑掉纔是正道。
可這都查府的人卻渾然不懼。
為首那人冷笑一聲,衝蕭老爺子遙遙拱手,卻並不見如何恭敬。
“蕭大人,旁人興許怕了你,但我們都查府卻不怕!你家蕭雲知法犯法,行凶殺人,行徑極其惡劣,如今提他過去就是上頭要問話,你想要活動周旋,跟我們也說不著,我們隻負責抓人,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管!”
這話說的直白,也很冇禮貌。
蕭老爺子咬緊了牙關,才忍住冇動手。
他怒道:“不過就是醉仙樓中殺了幾個趙家家丁罷了,還是他們動手在先,本就有取死之道,不過就算退一萬步,大不了賠他趙家一些銀錢,犯得著你們都查府出手?!”
為首之人哈哈一笑,說道:“死者確實是趙家的人,不過蕭老爺子想要賠幾個錢了事?彆說趙太師不答應,便是陛下也不會答應,這秦國法律也答應不得!”
“原來是趙太師,哼!什麼時候都查府也要聽趙無極的了?這天下,還是大秦的天下嗎?”
“哎呦!”
為首之人挑了一下眼皮說道:“蕭老爺子您這可彆給我們扣帽子,這罪名我們可擔不起,而且看來蕭老爺子有些誤會了,我們來此抓人,可不是因為醉仙樓那幾個不長眼的奴才。”
“那是為何?”
“不瞞您說,有人指認,蕭雲便是在北地春圍之時殺害趙鳳息趙公子的凶手!”
一言出,滿場皆驚!
不過蕭老爺子卻樂了,被氣得。
“北地地動,天災之險,千人入山,隻活著走出來兩百左右,這還要多虧了我家麟兒的功勞,如今趙無極竟然如此卑鄙無恥的反咬一口,竟然說雲兒殺了他們家趙鳳息?他怎麼不說雲兒殺了所有人?荒謬!”
為首之人道:“下官原本也是不信,但如今有倖存者指認,言辭鑿鑿,我們也是冇辦法,畢竟國法在此,誰敢忤逆?”
他歎了口氣,抖了抖手中的卷宗說道:“如今是府正下令,上麵加蓋了陛下的龍印,今個兒那蕭雲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蕭老爺子眼睛眯成一條縫,周身氣息無風自動。
他傲然聳立,冷聲喊道:“老夫看哪個敢帶走雲兒!”
都查府那人冷著臉說道:“蕭大人,這是何苦呢?我們不過就是把蕭公子帶過去問一句話,若是真的跟他沒關係,冇兩日他就能回家了,你若這樣做,不光是阻擋欽差辦事,更是相當於忤逆了聖旨啊……嗬嗬,還望蕭大人三思,可彆因為一時的衝動而自誤,給整個蕭府招來大禍!”
“放屁!”
蕭老爺子麵對他們的威脅,厲聲道:“誰不知道你們都查府是化骨的毒潭、吃人的深淵?進去的哪有囫圇個出來的?冤假錯案你們哪一年冇個十七八個?冤死害死更是不計其數!若在往常倒也算了,懶得理會你們,如今你們竟然把鐐銬擺在我蕭府正院了,你當我蕭禮蕭懷恩是泥捏的不成?!”
蕭老爺子原本蕭冷心,因早年得了天大功勞,被先帝賜名為“禮”,又因先帝病逝多年,蕭老爺子緬懷先帝而避諱這個“禮”字,於是隻說蕭懷恩。
如今卻把蕭禮的名字又拿了出來。
是數十年來的頭一遭。
意義自然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