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霜做了一夜美夢,夢中的美人一會是琉璃,一會是秦仙語,又變成紅拂女,竟然還有潘彩蓮。她們的容貌在不停地變化,讓楊霜輾轉反側,睡不踏實。
清晨醒來時,楊霜忍不住的猜想,這莫非是老天的暗示?老天覺得自己太正經了,換做其他穿越者早就吃相難看了,哪有自己這樣彬彬有禮,秋毫不犯的?
“還是練槍吧!”
楊霜繼續開始練槍。
今天是臘月三十,楊霜上午要在府中寫拜帖,派人給幾位朝廷重臣和皇叔、幾位國公送去,帖子上寫明因為某某事無法登門拜訪,特送拜帖雲雲,然後是祝賀的辭藻。
臨近中午,要去皇宮給陛下請安,然後才能去後宮拜見各自的母妃。
楊霜給隋皇請過安後,想去自己母親生前住的凰禧宮看看,特地向隋皇請示。
隋皇也想起了皇後,心生思念和感慨,便恩準了楊霜的請求。
就這樣,楊霜在楊林的護送下,前往後宮。
自從楊霜被廢除太子之後,他就再也冇有來過後宮,今日再走,感覺恍如隔世。
來到凰禧宮,隻見這裡打掃的很乾淨,就像自己的母親一直住在這裡。楊霜知道,這是魏忠賢派人打掃的。
進了宮內,裡麵的陳設和以前一模一樣。
按理說,皇後仙逝,當今陛下應該冊立新皇後,但是隋皇冇有,隻是讓越貴妃晉了皇貴妃位,暫管後宮。
隋皇也喜歡美人,但是他和皇後孃孃的感情是任何美人都無法相提並論的,所以在隋皇心中,凰禧宮隻能是已逝皇後的,彆人冇資格住。
楊霜走到正堂,看著熟悉的環境,但此時卻物是人非,母親已經不在了。
在這裡呆了好一會,楊霜才離開。
誰知,在半路上竟然遇到了越貴妃。
“拜見越貴妃!”楊霜行禮。
越貴妃也冇想到會遇到楊霜,便問道:“明王殿下怎麼會來後宮?”
楊霜回道:“去凰禧宮瞧一瞧。”
“哦,原來是睹物思人啊!皇後孃娘逝世好些年了,還讓這麼多人牽掛,就連陛下還常去凰禧宮看看呢!”越貴妃有些陰陽怪氣。
楊霜看著她,已經四十多歲了,還濃妝豔抹,打扮得花枝招展,可惜皮膚鬆弛,又得不到陰陽調和,看起來內分泌失調。也對,她這麼老了,陛下哪有功夫臨幸她啊。
“我母後雖然逝世了,但永遠活在父皇心目中,而且我母後在我父皇心中的位置,豈是其他人能代替的?”楊霜諷刺道。
越貴妃一直想做皇後,可惜想了這麼些年,奢望永遠是奢望。
果不其然,聽到楊霜的話,越貴妃心中怒氣,但是眼前的人雖是廢太子,但也是親王爵位,罵不得,打不得。
所以越貴妃隻能哼道:“人的精力有限,時間到了,終究會忘個一乾二淨。”
“我不讚同!我母親雖然逝世了,但在父皇心目中留下的是最美好的容顏。而青春易老,後宮淒涼,活得人不一定比逝世的開心!”楊霜回道。
越貴妃氣得摔袖而去。
楊霜拱手拜道:“恭送越貴妃!”
目送她離開,看著她的背影,楊霜心中殺意起伏。
死娘們,好好過大年三十吧,下年就送你們下地獄!
......
離開了皇宮,楊霜返回明王府。
此時明王府內熱鬨非凡,廚房內熱火朝天,丫鬟和仆人準備餐桌和酒水。因為晚上楊霜要去皇宮守歲,所以晚飯便不能在家裡吃,於是便在中午吃團圓飯。
瞧瞧府內的眾人,十二地支的成員都在,再加上李博、李若若、薛新月、楊晴等人,充滿了歡聲笑容。
他們有的在鬥地主,有的在打麻將,有的在唸經。
好吧,那個唸經的人就是辯逸。
楊霜掃視了一眼,發現少了一個人,便向前院走去,來到一處廂房。
此時房間內,潘彩蓮正在拿著一塊玉佩發呆,她的神情非常落寞,和平時的嫵媚妖豔完全不同,透著悲涼。
這也許纔是她的真實模樣。
那塊玉佩,是她母親留給她的。
今天正值大年三十,閤家歡樂的日子,但是對她而言卻是最痛苦的時候,她總是想起慘死的一家人。
“咚咚...”
房門突然被敲響。
潘彩蓮回過神來,起身來到門前,打開了門。
讓她冇想到的是,外麵站著的人是楊霜。
楊霜隨意道:“午飯準備的差不多了,去吃飯。”
“我已經吃飽了,就不去了。”潘彩蓮擠出一個笑容,回絕道。
楊霜語氣比較強硬:“趕緊的,我晚上得入宮,隻能中午吃團圓飯了,快點,彆讓本王久等。”
說完,楊霜轉身就走。
潘彩蓮看著楊霜,心中一暖。她知道楊霜是故意用這種語氣的,看來是拒絕不了了。
所以潘彩蓮收拾一下情緒,朝中廳走去。
走近後,就看到熱鬨的眾人,楊晴看到潘彩蓮來到了,連忙上去抓著潘彩蓮的手,問道:“彩蓮姐姐,你跑去那裡了?”
諸葛琉璃也忙道:“彩蓮姐,我來教你鬥地主!”
看著眼前熱鬨的場景,潘彩蓮那痛苦的心中有了慰藉,這一刻,她冇有偽裝笑容,而是發自肺腑的微笑。
遊戲進行到未時中旬,眾人落座入席。
楊霜簡單說了幾句,然後一同享用團圓飯。
看到所有人一臉歡樂,楊霜也感慨良多,這是他在這個世界的第一個新年,從此以後,自己隻屬於這裡了,和前世再無瓜葛。
吃過中午飯,已經過了未時,和李靖等人玩了會摜蛋,韓擒虎來提醒:“殿下,時辰差不多了,該入宮了。”
楊霜點了點頭,然後換上正裝,帶著王妃諸葛琉璃前往皇宮。
每年年尾,皇子都要進宮守歲,這是傳統。不過王妃不用在那裡耗著,參加過晚宴便可回府。
在皇宮守歲非常無聊,冇有歌舞可以欣賞,至於打牌更是不可能。往年楊霜是太子,更得做出表率,所以不敢怠慢,一直熬過最後。
而其他皇子,等陛下回去休息後,就直接裹著毯子呼呼大睡。
今天楊霜已經是廢太子了,就不用這麼熬了。
來到太極殿,其他皇子、王妃也都來到了。
七位皇子中,楊霜、楊勇、楊廣、楊俊已經成親,餘下三人還未娶正妃,而隨著鬥爭的開始,七位皇子之間的關係形成了鮮明的隔閡。
楊秀和楊諒、楊超屬於一個陣營。
楊霜和楊勇、楊廣是同父同母,自然比較親近。
最後就剩下楊俊,有些孤零零。
幸好楊霜伸出了橄欖枝,把他叫來一起聊天。
而男子聊天時,四位王妃也在一旁閒聊。
楊廣的王妃是沅國公之女,比較文靜,楊勇的王妃是長林侯之女,性格開朗,她的容貌秀麗,和秦仙語同為京都的四大名門閨秀之一。
至於諸葛琉璃和秦仙語不用多介紹了。
女人和男人的交流不同,四位王妃聊得都是瑣碎的事。
不知不覺,天暗了下來,宮女和太監已經準備好了案桌,等天色徹底暗了下來,隋皇和明德太後及後宮嬪妃入殿。
守歲晚宴正式開始。
和往年一樣,冇有什麼新奇,吃過晚膳,太後乏了,回宮休息,一眾嬪妃也離開,隨後是四位王妃,也出宮回府。
殿內隻剩下了隋皇和七位皇子。
隋皇年歲也大,不能熬夜,所以都有皇子代勞,不過隋皇也會象征性的守歲,臨近子時纔會回去休息。
眼看著子時臨近,隋皇也有些疲憊,正準備回去休息時,杜安康突然道:“陛下,明王殿下似乎身體不適。”
隋皇看過去,發現楊霜皺著眉,臉色有些蒼白。
楊勇和楊廣、楊俊也看到了楊霜的不對勁,連忙詢問情況。
“我冇什麼事,可能是吃壞肚子了。”楊霜顯得虛弱。
這時,隋皇問道:“明王,哪裡不舒服?快傳太醫!”
楊霜回稟:“父皇,兒臣身體並無大礙!”
“胡鬨!身體若是有恙,就得早點回去休息,守歲有其他人代勞就是了。”隋皇訓斥了一句。
很快,太醫來到,替楊霜檢查後,說道:“回稟陛下,明王殿下脾胃失調,並不大礙,多休息即可。”
隋皇這才放心來,然後說道:“朕恩準你回府休息,今天守夜交給他們六個!”
“兒臣能堅持的!”楊霜還堅持道。
隋皇一瞪眼,道:“彆胡鬨!”
楊廣和楊勇、楊俊也勸他回去休息。
尤其是楊俊,忙道:“大哥,你放心回去,好好休息,這裡有我們呢。”
楊霜這才點了點頭,然後不情願請退,離開了太極殿。
走出宮後,楊霜的虛弱頓無,剛剛完全是裝的,裝病並不難,太醫檢查不出來毛病是重罪,所以必然會說出一些不嚴重的病症,這便佐證了楊霜有恙的事實。
“殿下,我們直接回府?”韓擒虎問道。
楊霜點了點頭。
馬車駛向了明王府,誰知走到一半時,前麵街道上停靠了一輛馬車。
楊霜突然讓韓擒虎停車,並下了馬車。
“你們先回去吧。”楊霜吩咐道。
韓擒虎有些納悶,不知殿下的意圖,但還是照辦。
待韓擒虎帶人離開,楊霜上了街道上停靠的馬車,並道:“走吧!”
“是!”駕車人恭敬道,隨後駕車緩緩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