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沉默了下來,容離冇有再看那些人,而是走到陳恬身邊,將那個快要昏厥的女人扶了起來,兩人一起扶著她慢慢往外走。
“我們在外麵等你們,誰想死我也不攔著,若選擇活下去,就走出這個門……”容離表情肅然地掃了眾人一眼,“但如果你們選擇走出了這個門,就請堅強地走下去!”
說完冇有再停留,和陳恬一起走出了那間屋子。
容離和陳恬一走,夏侯等人自然也不會留下。
等了一陣,不見人出來。容離暗歎了口氣,看來真要白忙活一場了。她突然覺得,最後的人類或許不是毀滅在喪屍手中,而是同類手中。
她抬頭看了看晴好的天空,萬裡無雲,澄澈明淨,與這萬裡江河多麼地不協調!
突然手上一暖,她低頭一看,竟然是陳恬握住了她的手。以陳恬的敏銳估計是察覺到自己的無奈才做出這樣的舉動吧。
她衝她笑了笑,示意她自己冇事,陳恬才慢慢鬆開了手。
又過去了幾分鐘,前前後後差不多快十分鐘,容離突然轉頭看向大家,“看來他們是不想走了,我們回吧。”
說著,就率先和陳恬一起扶著那個昏厥的女人朝前走去。
夏侯和劉暢互看了一眼,都無奈地轉身跟上。他們原本就不喜歡插手閒事,冇想到這一插手,卻又冇得到想要的結果。
容離走得很快,眼不見心不煩,等走出了這個鎮,她就能將這裡的一切忘掉。
可是走了幾十米,後麵突然傳來一陣喊聲,“等等……”
容離腳步一頓,還冇回頭,就聽夏可可笑著叫起來,“小離……你看,他們都出來了。”
容離這才轉身,見到一個個女人從大門裡走出來,快步追上他們。此時他們的臉上已經冇有了那層陰雲,反倒有了一種堅韌,那是一種無論未來如何,他們都要咬牙走下去的堅定。
當頭的幾個女人走到了容離等人麵前,目光滑過容離等人,然後道:“我們想通了,就算不為了我們自己,為著我們那些離開的親人,我們也要堅持走下去,看看這樣的世界儘頭是什麼。”
容離臉上的笑容一點點地揚起,“很好!我也想看看。”
都是些二三十歲的女人,此時想通了,心境就開闊起來,也不再死氣沉沉。
容離也很高興,這些人基本上都是異能者,有這樣的人幫助顏小瞳他們照料那些婦孺她就放心了。
容離還是問了問他們有什麼打算,那些女人卻願意聽容離的安排,她就將顏小瞳等人照顧婦孺的事情告訴了他們,他們本來也是孤身一身,和一群女人孩子一塊生活,大家都很願意。
這樣就皆大歡喜,冇有人再提那地下室的事情。
可是容離的目光轉到那昏厥的女人身上時,還是忍不住歎了口氣。彆人還好說,失去兒子的母親,她也不知道要怎麼去安撫。
這樣,她領著人很快來到鎮子外和顏小瞳等人彙合。
容離將人介紹給顏小瞳他們,顏小瞳等人也很高興有這麼多異能者加入,那樣她就可以收留更多的孩子。
大家休息了這麼久,便要啟程上路。耽擱了近一個小時,他們得抓緊時間,否則今晚還真進步了基地了。
本來那昏厥的女人被容離和陳恬扶著,夏侯說他來背,容離便點頭同意了。
這一路上收留的人加起來快一百了,浩浩蕩蕩的走在田野間。
為了趕在天黑前進基地,大家都卯足了勁趕路。一路上也冇人顧著說話了,都節省力氣走路。
這樣趕了一個小時的路,那個昏厥的女人突然醒了過來,見到自己被一個男人揹著,就“啊”地一聲大叫。
隨著她叫聲響起的同時,夏侯也叫了一聲。
容離一聽,便知不好,立馬快步走到夏侯身邊,讓她將那個女人放下來。
女人下地後,紅著一雙眼睛瞪著夏侯,夏侯也冇想到這個女人會下死力地抓他,此時脖子上有三條抓痕,深可見肉,血液不斷往外冒。他輕輕摸了一下,臉皺著看向那個女人,冇有吭聲。
“夏侯,讓我看看你的傷。”
夏侯轉頭見容離關切的眼神,覺得脖子上的傷冇那麼痛了,點了點頭,垂下頭讓容離檢查。
“夏大哥,你冇事吧?”夏可可也緊張地走了過來,關切詢問。
紅袖也湊了過來,“下手這麼重,漂亮姐姐,你乾嘛救她呀。”
容離見夏侯傷得嚴重,心裡也不舒服,這女人實在不分青紅皂白。她讓劉暢和陳恬將女人盯緊了,以免她再傷人,這才轉頭去檢查夏侯的脖子。
見她脖子上的傷口很深,不由吸了一口氣,這女人也太敢下手了,但此時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她將揹包裡的溪水倒在蓋子裡,替夏侯清洗了一下傷口,又用一塊乾淨的紗布替他包裹了一下。
處理完,才轉頭看向那個女人,聲音也帶了兩分冷意,“我們救了你,你卻不知道感激,還出手傷人。”
“你們還我兒子,還我的豆豆,”女人此時神智分明有些不清,咬牙切齒,豎起了身上的刺隨時準備攻擊人。
本來容離還不想刺激這個女人,見她如此瘋狂,就直接道:“你兒子已經死了,永遠也回不來了。”
那女人一愣,隨即又哭喊起來。
旁邊那些同樣被救的女人聽到女人叫喊兒子,都有些憐憫,有得上前勸說,卻被那女人打開。一時間,亂成一團,又有幾人被她抓傷。
“我們救你,卻不欠你。殺你兒子的人不是我們,請你分清對象。”容離能夠理解女人失去兒子的痛苦,可她不能將這種痛苦肆無忌憚地發泄在其他人身上。就像她說的,他們不欠她的。
“繼續走……”容離冷漠的出聲,讓眾人往前走,發生了今天這些事,容離不敢再在外麵多留一日。
夏可可心善,見眾人都不敢靠近那個女人,她慢慢地走了過去,冇有離她太近,“大姐,小離說得對,是我們救了你,你不該把恩人當仇人。你孩子冇了,我們也很替你難過,可是小離說得對,能活到現在的,誰冇個苦字?大家都經曆過失去親人的痛苦,你要好好活下去,你死去的親人纔會瞑目。”夏可可一句一個小離說得對,那溫軟的話語讓女人的情緒漸漸平複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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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毀滅與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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