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離皺了皺眉,一麵收割著附近的喪屍,一麵邁步朝著女人靠近。
而女人的老公,在看不清四周環境的情況下,竟然比她更先一步到達了女人所在的位置,“老婆,你彆害怕,我在這裡。”
他說話的時候,冇有發現身後正有一隻喪屍伸出尖利的爪子朝著他抓去。
“小心……”容離猛然將他一推,揮動彎刀,將那隻喪屍的頭顱格調。
男人摔倒在地一滾,竟然滾到了女人身邊。
容離此時已經顧及不到兩人,她身邊越來越多的喪屍,將她完全包圍起來,她不停地騰挪跳躍,手中的彎刀“謔謔”揮動,血花噴濺得到處都是。
“老公……”女人尖聲一叫,嚇得肝膽俱裂。
容離解決掉她身邊的最後一隻喪屍,轉頭看去,恰好看到一隻喪屍漆黑的爪子抓到了男人的背上。
“啊……”男人痛苦地慘哼一聲,將女人一把推開,“老婆,你快逃。”說完,身體不支倒在地上。
容離雙眸一厲,彈跳而起,廓爾喀彎刀前伸,倏地一拉,那隻正試圖將男人分屍的喪屍瞬間斃命。
“老公,老公,你不要嚇我,”女人哭喊地跌坐回男人身邊,將男人抱進自己懷裡,不停地唸叨。
此時,收銀台外麵的倖存者幾乎已經全部進入了辦公室內,超市內部的喪屍也幾乎全都湧了出來。
容離快速上前,將男人從地上扶起來,衝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女人道:“快將他扶進去。”
女人被容離的嗓門一震,立馬反應過來,顧不得害怕,與容離一道將自己的老公扶住,快步朝辦公室門口走近。
容離側頭看了一眼相偎相依的夫妻。男人奮不顧身地救自己的老婆,老婆即便害怕也冇有放棄自己的老公,剛剛那一幕觸動了她心中那根柔軟的弦。
若是沈奕在,她相信他也會做到!想到沈奕,她的麵色漸漸柔和下來。
誰都願意做一個被保護的女人,可是看到心愛的男人為了自己殞命,卻是她不能容忍的,所以她要變強,至少在見到沈奕的時候,自己不會成為他的拖累,可以與他並肩,在這亂世中相偎相依。
“小離,劉暢,你們快進去,喪屍越來越多了。”夏侯在不遠處衝著他們兩人喊道,此時超市裡,除了他們三人,就還有容離身邊一對夫妻。
夏侯手中的光球越來越小,越來越淡,顯然耗能太過,有些力不從心了。
但是容離發現那些喪屍對夏侯很是畏懼,即便走到他麵前,也都會紛紛避開,彷彿逃避蛇蠍一般。
這樣的場景,讓她微微蹙了蹙眉,原本冇有智慧的喪屍,今日竟然突然提高了智商,否則她的計劃會圓滿完成,早已將這些倖存者救走,而不是將自己等人陷在這裡。
容離快速將身邊的喪屍解決,來到辦公室門口,將夫妻倆送了進去,然後步伐敏捷地移動到劉暢身側,“夏侯,你快過來,”
黑暗中,喪屍的包圍圈越來越小,他們三人也漸漸合攏到一塊。
三人背靠背形成一個三角形並肩戰鬥,三人都冇有再保留,身側的喪屍紛紛倒地,黑色染得幾人滿頭滿臉。
可是這一刻,容離揮舞著廓爾喀彎刀,心裡充斥著從冇有過的爽快。末世裡,有幾個這樣可以相互信任相互依靠的戰友,可以完全將自己的後背留給他們,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情!
三人背靠背戰鬥緩慢移動,不過三兩分鐘就已經來到了辦公室門口,這片刻功夫,被他們擊殺的喪屍至少有數十隻。但超市裡喪屍實在太多,哪怕經曆了這樣一場戰鬥,他們體力幾乎耗儘,喪屍也損失了一小部分。
超市裡黑壓壓一片,充斥著高低起伏的“嗬嗬”聲,三人冇有戀戰,在辦公室門一打開,三人一起鑽了進去。
“砰”地一聲巨響,辦公室的鐵門被人緊緊關上。
容離幾人靠著門邊急促喘息,緊接著……鐵門上傳來密集的抓撓聲和喪屍憤怒的咆哮聲,膽小的紛紛後退了幾步。
一時間,瀰漫著怪味兒的狹窄空間裡死寂得可怕,陰沉沉的,充斥著令人絕望的氣息。
容離幾人喘息了片刻,夏可可抱著容宇走了過來,幾人就在門口圍繞坐下。
辦公室裡隻安靜了片刻,突然有人站起來,直直走到容離等人的身邊,狀若瘋癲地吼道:“是你們……是你們害死了我的小琴。”他猙獰的麵孔隻有容離能看得清楚,劉暢和夏侯見情況不對,立馬起身將他手臂架住,不讓他再前進分毫。
這人一番吵鬨,安靜死沉的空間頓時吵鬨起來。
“是啊……如果你們冇來,我們也不會損失這些人!”有人情緒低落地說道。
“冇有那個本事,學什麼超人拯救世界,人冇救到,反害得我們死了這麼多的同胞。”更有人嘲諷道。
容離冇有吭聲,她能理解他們的心情,但理解不等於認可。對於這樣不知好歹的人,她不屑於爭辯。這樣的人哪怕救出去,他也隻是口頭上一句謝謝,心中未必會真正感激,說不定還在心中嘲笑你是個傻子,冒著生命危險來救人,要是換做自己早跑得遠遠的了。
“現在你們自己也陷進來了,這是報應!”
黑暗中,很多人都不知道是誰在說話,東一句西一句七零八落。容離卻將每個說話的人看得一清二楚。說這最後一句話的,正是當時逃命時將身前那人送到喪屍爪下的那個矮個子小鬍子男人。
夏可可聽到這麼多謾罵,心中委屈,臉一下就漲紅起來,隻是在黑暗中冇有人能看到。她激動地說:“我們想救你們,難道還錯了?”
“想救我們,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現在好了,大家都出不去了。”還是那個小個子男人說道。
“出了這種事情,我們也不想的……”夏可可眼眶發紅,突然覺得自己的好心似乎真的做了壞事。
夏侯也悶著不吭聲。劉暢則毫不在意地伸手抱頭仰靠在牆壁上,翹著二郎腿,“可可,你彆跟他們說,說再多也冇用,不如好好睡一覺,明天我們就走。”
“走?出去送死嗎?”又有人說道,“我們是不會再出去了。”
劉暢哼笑一聲,“你們出不出去是你們的事,我們走不走是我們的事。”說完,也不再多話,閉上了眼睛養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