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靈山避難所時,大部分人還冇醒來,容離如離開時一樣輕盈地躍過了磚木搭建的圍牆,輕手輕腳地回到了臥室。
房間裡十分安靜,幾人的呼吸聲十分平穩。她走到床邊看著小宇熟睡的麵孔,替他掖了掖被子。
“回來了?”陳恬翻了個身,眼睛也未睜開地說道。
容離微微一愣,然後冇有隱瞞地“嗯”了一聲。
“什麼時間了?”陳恬依舊閉著眼睛,懶洋洋地問。
“六點過點。”
“那我再睡一會兒!”說著又翻過身繼續睡。
容離見大家都睡得香甜,她昨晚也算睡得踏實,這會兒一點也不困,乾脆又出了房間去廚房給大家做早飯。
靈山避難所不缺蔬菜,她就準備炒點蔬菜,再煮一些土豆。
王嬸本來是打算來喚他們起床的,結果走到屋裡就聞到一陣菜香,快步走到廚房一看,才一拍大腿道:“喲……你怎麼起來了?”
容離回頭衝王嬸一笑,“醒得早,就起來給大家做早飯,王嬸冇吃吧?現在土豆該煮熟了,我給你盛兩個。”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勤快,”王嬸說著就走了過來,接過容離手中的筷子要幫忙,“你們遠來是客,這些應該我來做,要是讓邢管事知道了,非得說我們不會待客。”
見王嬸實在熱情,容離搶不過就讓與了她,自己走出了廚房。
剛走到廚房裡,邢管事也走了下來,見到容離,也說道:“起得這麼早?”
“嗯,睡不著,邢伯伯怎麼也這麼早?”
“不早了,喬首領每天早上要跟各管事商量事情,我得趕緊過去,”說話間,邢首領走進了廚房,拿了個土豆就走了出來,“小離……你們自己隨便啊,邢伯伯這兩天事情有點多,陪不了你們,你們就當自己家一樣彆客氣。”
容離微笑,“不客氣,要客氣我們就不留下了。”
邢雲山聽了她的話,才哈哈一笑,指著她道:“你這丫頭!”
他一麵剝土豆皮一邊道:“那你朋友們起來了凡事就問王嬸,我得先走了。”
“好,邢伯伯慢走。”
送走了邢雲山,劉暢等人也陸續起來了。
劉暢伸著懶腰從樓梯上噠噠噠地走下來,見到容離在客廳裡,一手捂嘴打嗬欠,“好久冇睡這麼舒服了。”
“那你不多睡會兒,”容離一麵幫著王嬸擺碗碟一麵說道。
“昨晚冇怎麼吃東西,餓醒了!”劉暢說得十分有理,見王嬸將菜擺上桌,瞌睡蟲就去了,立馬來了精神,“我去洗洗,馬上來吃!”
陳臣在劉暢後麵,也一副冇睡醒的樣子,慢慢走了下來。
容離見夏侯冇有跟兩人一起下來,有些奇怪地問了句,“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夏侯居然比你們兩人還起得晚?”
陳臣打了個哈欠,歪在沙發上,眼皮耷拉著還冇完全清醒,“不知道……”
說話間,劉暢已經洗漱完畢,精神抖擻地走了出來,而且徑直奔向放著早餐的桌子。
抓起土豆就開始啃,啃了兩口才轉過頭來看向容離,嬉笑道:“不知道夏侯昨晚做什麼壞事去了,今天早上我叫他,居然叫不醒。”
“會不會生病了?”這種不正常的情況,容離第一反應是夏侯病了。
“他那牛打的身體怎麼會病?”劉暢剛嘟噥了一句,立馬止住,點頭笑道:“說不定還真病了,昨晚大半夜地還出去找人,風那麼大,小離……你上去看看夏侯吧。”
容離將手中的碗放到桌上,點了點頭,衝著王嬸道:“王嬸,你們先吃,我上去叫他們起床。”說著就上了樓。
到了樓上,就聽到房間裡傳來夏可可和陳恬的說話聲。她走到門口,衝著裡麵說了聲,“可可,陳恬,下去吃飯了。”
“就來……”
“我去喊夏侯,你給小宇穿下衣服。”
“好。”
夏可可應了之後,容離才朝夏侯他們的房間走去。兩個房間其實隻隔了一堵牆,走幾步就到了。
房門是虛掩著的,容離輕輕推開了一絲縫隙,但門很老舊,饒是她動作風情,還是發出了刺耳的“吱呀”聲。
原本閉眼熟睡的夏侯睜開了眼睛,朝著這邊看來,容離便順勢推門走了進去,“我看劉暢他們都起來了,你還冇下去就上來看看,你不舒服嗎?”見夏侯臉色有些白,不由出聲問道。
夏侯輕輕搖了搖頭,“昨晚冇睡好,你們自己先吃吧,我再睡會兒就下來。”聲音彷彿粗糙的砂輪磨過,顯然是著了涼。
容離眉頭一皺,也冇說什麼就消失在原地。她在空間裡翻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一盒抗病毒沖劑和阿莫西林才又出現在夏侯的房間裡,卻見他正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剛剛消失的位置。此時她出現,他方纔轉過視線。
“這裡有藥,感冒了彆硬抗。我下去給你端點東西吃了喝點藥再睡。”
夏侯輕輕“嗯”了一聲,不知是太累還是怎麼,閉上了眼睛,呼吸也變得平緩悠長。
容離下樓的時候,可可、陳恬他們也已經坐到了餐桌上。見她一個人下來,夏可可伸著脖子朝上麵望瞭望,“小離,夏大哥呢?”
容離走下樓梯,來到桌邊,拉開椅子坐了下去,“夏侯感冒了,一會兒我給他送點吃的上去。”
“感冒了?”夏可可聞言立馬放了筷子,“那我上去看看。”
容離知道夏可可的心意,於是便指了指桌上的食物,“給他帶點吃的上去,吃了東西看著他把藥喝了。”
“好,”夏可可火急火燎地端著早餐和開水就要往上走。
陳臣見狀,將吃了一半的土豆扔到盤子裡,然後推開椅子站了起來,“可可,我幫你端吧。”
“又不重,我自己能端,”說著,也不理沉沉就上了樓。
陳臣不甘心地追在後麵道:“那我陪你上去吧。”他纔不會給兩人製造獨處的機會!
吃過早飯,容離收拾了碗筷,準備上樓再看看夏侯好些冇有,這時門卻響了起來。
王嬸起身開了門,邢雲山走了進來,目光一掃落到容離身上,“小離,喬首領想見見你,你看方便嗎?”
容離端著水杯的手一頓,然後將水杯輕輕放在桌子上,站起身轉過來看向邢雲山,“我們來這裡做客,主人有請,怎麼能夠不見?”這話的意思包含很廣,昨天邢雲山已經表達了想招納幾人留在靈山避難所的願望,偏偏今天喬首領就來邀請他們了。她並不想常留靈山避難所,但主人盛情相邀,她卻不能抗拒。
邢雲山微微尷尬,“小離……是邢伯伯不對,但現在靈山避難所的確很需要你們幫幫忙。”
“邢伯伯,你這話見外了,我們是舊相識了,邢伯伯有困難我們一定出手相幫的。”幫忙冇問題,但她不喜歡被人強迫。不過眼下的情形,邢雲山還算給了他們幾分麵子。如果再過分的話,他們也隻好離開了。
“需要我們都去嗎?”容離出聲問道。
“看你們方便,能去的就去吧,”邢雲山歎了口氣,他也是冇法子了纔出此下策,自己說不動容離這丫頭,隻盼望喬首領能夠感化他們,讓他們留下。
“你們願意去嗎?”邢雲山說完後,容離轉頭問向劉暢,陳恬他們。
“我還是在家呆著吧,我不擅長跟官員打交道,”劉暢嘿嘿笑了聲,就上樓去了。
“邢伯伯,他們不願去,那我跟你走一趟吧。”容離攤了攤手,假作無奈道。
邢雲山此時心中已經有些後悔了,他雖然不是太瞭解容離等人,但現在來看,或許自己直言相告,比這樣拐彎抹角更容易讓她出手相助。
兩人一起走出了木樓,邢雲山一直冇說話,容離也不吭聲。
走了一段路,邢雲山才突然咳嗽了一聲,然後道:“小離……這次是邢伯伯做得不對,你們真的不願留下來?”
容離見邢雲山此時直接說了出來,心頭稍微好受了點,“邢伯伯,這裡隻是暫時安全,其實我還想勸你們離開這裡。”
邢雲山麵色漸漸頹敗下來,“哪裡能安全呢?這裡能有一時安寧也好過每天在生死線上掙紮得好。”
“所以……人各有誌,邢伯伯,凡事強求不得!”
“哎……是啊,是我老糊塗了,”邢雲山歎氣搖頭,“邢伯伯也不強留你了,待會兒見到喬首領,你直接說就行了,隻是希望這段時間內,你能幫幫喬首領,他是個好首領,如果靈山在他手中,大家才能生活得更好。”
“嗯,我隻能說儘力。”容優點頭道。
“有你這句話就行了,”邢雲山想通了,也不再強求,領著容離前往喬首領的辦公樓。
“小離,就是這裡了,你跟我來吧。”邢雲山指了指麵前那棟很小的二層木樓對容離說道。
容優點了點頭,跟上他的腳步,走了上去。
木樓一層的大門敞開著,不時有人進進出出,見到邢雲山,都很恭謹地點頭問好。邢雲山也不擺什麼架子,一一點頭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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