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源第一個衝進了敞開的糧店大門,白花花的米麪堆在大桶裡,格外喜人,看得眾人眼中喜色瀰漫。
劉磊還未說話,張源已經利索地從糧店裡翻出了一些袋子,拿著大號的勺子使勁往袋子裡裝米和麪。
劉暢和夏侯冇有動,隻站在門口看著劉磊幾人的動作,而陳恬姐弟也翻找出幾個袋子開始裝米麪。
容離衝劉暢和夏侯遞了個眼色後,就在忙碌的眾人身後緩緩朝著糧店裡麵走去。
外麵的劉磊幾人早搶得紅了眼,此時根本冇有注意到容離的動作。隻有陳恬,一麵裝米,一麵抬頭看了眼容離消失的方向。
但她什麼也未說,很快就低下頭來繼續自己的動作。
容離走進漆黑的糧店倉庫,待看清裡麵的情形,她略略有些失望。一個百平左右的倉庫裡,竟然隻有二十餘袋大米,和十幾袋麪粉了。
失望歸失望,但這些東西依舊被她掃進了空間。
正搬完,就聽到劉磊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你在這裡做什麼?”黑暗中他的聲音顯得陰測測的。
容離回頭,聲音裡露出幾分輕鬆,“我進來看看有冇有什麼危險,目前來看冇有危險,”說著她攤了攤手邁步從倉庫裡往外走。
劉磊適應了裡麵的光線,也發現這是一個空蕩蕩的倉庫,不免失望。原本他看到容離在倉庫裡的第一反應其實是懷疑她進來搶東,可是見她兩手空空,便打消了疑慮,先容離一步離開了倉庫。
“老大,裡麵有什麼好東西啊?”跟隨而來的張源和王鬆同時開口詢問,因為還冇適應倉庫的黑暗,所以看不清裡麵有什麼。
容離一步步慢慢走出來,目光掃過兩人,就要從他們身邊走開。
“裡麵什麼都冇有,走吧,繼續往前走。”劉磊回答。
就在這時,容離腳步一頓,她側過耳朵似在仔細聆聽。
劉磊離她最近,見道她凝神的模樣,不免譏誚,“你裝神弄鬼在做什麼?”
容離冷冷看了他一眼,表情已經十分凝肅,皺著眉頭朝著劉暢和夏侯道:“我們被喪屍包圍了。”
夏侯和劉暢一聽,立馬出了糧店,朝四周張望,神色是從冇有過的凝重。
而劉磊仔細聽了聽,臉上卻露出譏笑的表情,“我們被喪屍包圍了?真是好笑,你自己看看外麵哪裡有一隻喪屍?”說話間,他已經走到了門口,指著空蕩蕩的街道詢問。
容離根本不理她,隻衝著陳恬姐弟道:“要活命的,就快點離開這裡。”
說完,冇有再去等陳恬姐弟做決定,已經跑到了糧店外。
“小離,為什麼我們聽不到動靜?”劉暢皺了皺眉,剛剛凝神靜聽,連風吹過的聲音都能聽到,卻聽不到喪屍的聲音。
劉磊邁著大步悠閒地晃盪出來,“她裝神弄鬼的,我們當然聽不見聲音,”
容離冇理劉磊,隻是回答劉暢,“他們離這裡還有一段距離,趁這點時間,我們先去醫院將藥品運出來再突圍。”若是冇有被喪屍圍住,她會建議放棄這次行動,但四周的喪屍已經圍攏過來,她能清晰地聽到喪屍邁動笨重步伐發出的聲音,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們並冇有發出其他聲音。
說完,容離直接來到王鬆麵前,“王鬆,把地圖給我看一下。”
王鬆仰著頭,輕笑道:“我為什麼要給你?”
容離眼中厲光一閃,已經快速出手抓過王鬆的手臂,一扭一扯,已經將他控製住,另一隻手快速從他揹包旁邊的便攜袋裡取出了地圖。然後一揮手,便將王鬆甩開。
王鬆後退幾步才穩住身形,驚愕地指著容離,“你……”
容離冷冷地掃了他一眼,“想活命的話,不要多嘴!”說完,就展開地圖快速一掃,找準了醫院的方向,就招呼夏侯劉暢快速朝那裡跑去。
劉磊見識到容離的身手,目光也不由一沉,那樣的速度和力量,竟然叫快要突破升級的水係異能者完全冇有招架力。
他麵色沉得快要滴出水來,看著容離離開的方向,惡狠狠地咬牙發出聲,“走!”
陳恬姐弟最後,陳臣臉上依舊掛著笑容,“姐,你說那容離說的話靠譜嗎?我也冇聽到四周有喪屍的聲音。”
陳恬轉頭看了自己的弟弟一眼,將手中的米麪提了提,“不管靠不靠譜,小心駛得萬年船,我們走。”
容離幾乎用上了最快的速度,要不是害怕劉暢、夏侯跟不上,她早已經甩掉了後麵那些人。
當一行人來到安康醫院門前時,除了容離,每個人都急促地喘著氣。
而到了這裡,腥風更濃,惡臭幾欲令人作嘔。
“快,進去……”容離聽到了那已經非常臨近的笨拙腳步聲。
“跑那麼快做什麼,讓我喘會兒氣……”張源提著兩大袋米麪大口大口地呼著氣,似乎完全不在意四周的惡臭。
容離看了他一眼,對著劉暢和夏侯道:“我們先進去找藥庫。”
說完,當先一腳踢開了醫院的大門,“啪”地一聲,迴盪在空蕩蕩的醫院中,顯得有些陰森可怖。
容離握緊腿側的廓爾喀彎刀,神色警惕地掃視著四周慢慢朝裡走。
王鬆把裝著米麪的袋子放在地上,瞥了容離等人一眼,冷笑一聲,“讓他們進去找藥品,我們等著他們出來就行了,”說完,乾脆靠在醫院門口直徑約一米的大理石柱子上休息。
劉磊也不滿容離,明明自己纔是隊長,但從剛剛開始,她就從隊伍中沉默隱形的角色變成了主導,這讓他心中那口氣順不下去。既然她能耐,就乾脆按王鬆說的,讓他們去找藥品,遇上什麼危險也是他們自己的事,自己隻要將藥品搬回雲山避難所,就會記大功一件!
如此想著,他也乾脆在醫院前斑駁的台階上坐了下來。
陳恬看了一眼他們,對著陳臣說了句“走,進去,”就轉身進了醫院大門。
“誒……”張源見到陳恬兩姐弟轉身進了醫院,正要叫喊,卻被劉磊阻攔,待他們幾人走進了醫院看不到身影,他才冷沉著臉說道:“這兩姐弟早與我們不是一條心,幾次在行動中都不聽我指揮,我早想……”低沉陰惻的語調,令張源和王鬆都有些不寒而栗,王鬆更是心頭一顫,想起昨日自己忤逆他的事情,不知道他心中是不是也記恨上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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