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清楚,所以,我要儘快地找到那個人。”扈氏皺眉道,“派人盯著敘姨娘,可有什麼發現?”
“冇有。”菊媽媽搖頭道。
扈氏冷笑道,“到底是我看走眼了。”
“她畢竟有大爺靠著,更何況,大爺又是老太爺親自帶大的,就連二老爺也不敢多說什麼。”菊媽媽提醒道。
“哼。”扈氏想起此事兒,便如鯁在喉,不是滋味。
她拍著幾案道,“這個敘姨娘,這些年來,瞧著倒像是安分守己的很,不曾想到,竟然背地裡乾出這麼多醃臢之事。”
“二太太,您說大姑娘那……到底什麼心思?”菊媽媽小心地問道。
“什麼心思?”扈氏嘴角一撇,“讓我再難在葉府立足。”
“這難道不是老太太授意的?”菊媽媽又說道。
“這個老太婆……”扈氏自從那日事情發生之後,便一直提心吊膽的,而且,事情接踵而至,讓她根本無暇顧及。
如今仔細地想來,隻覺得倘若不是老太太從中作梗,她怎麼可能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扈氏心裡是恨透了老太太。
可見,她被有心之人利用,那也是咎由自取。
畢竟,她本就存了不該有的心思。
菊媽媽沉默了好一會,才說道,“大姑孃的手段,到底顯得有些老練了。”
扈氏這才反應過來,眉頭緊皺,“那日,將她換走的事兒,是誰辦的?”
“是易媽媽安排的人。”菊媽媽回道。
“我去看看易媽媽。”扈氏起身,便去了易媽媽那。
易媽媽因上回子捱了板子,這些時日都在將養著,更因被禁足了,也不能隨意走動。
她養了也有些日子了,今兒個勉強能下地走路。
她正想著前去扈氏那,總是不放心。
扈氏反倒是先過來看她。
易媽媽連忙上前恭敬地行禮,“二太太。”
“你我之間不必如此。”扈氏對易媽媽的信任,超過了任何人。
畢竟,易媽媽與菊媽媽都是跟著她從扈家過來的,而她能夠在葉府立足,也全都依仗著她們。
隻是,菊媽媽並未有易媽媽那般沉穩,多少有些性子急。
就拿現在這事兒,菊媽媽便是一籌莫展,毫無頭緒。
易媽媽是知曉扈氏如今是最艱難的時候,故而她也是知曉府內這些時日發生的事兒的。
瞧著扈氏那眼底的烏青越發地濃,氣色也不大好,她很是心疼。
她扶著扈氏坐下,而自己則是恭敬地立在一旁。
菊媽媽也不敢多說,隻是在外頭守著。
易媽媽看向扈氏道,“二太太莫要被旁人牽著鼻子走。”
“這是何意?”扈氏看向她道。
“二太太,大姑娘眼下不是在針對您。”易媽媽直言道。
扈氏仔細地想著,突然反應過來。
“到底是我太著急了。”扈氏忍不住道。
“那日,雖說是老奴暗中派人在中途將大姑娘換入轎中的,可是,這其中到底出了什麼紕漏,老奴也不清楚。”易媽媽看向扈氏道,“不過按照先前給大姑娘下的**散,怎麼也能撐到拜堂之後,怎會在拜堂之前清醒了呢?”
扈氏仔細地聽著,皺眉道,“你是說,中途有人將她給弄醒了?”
“正是。”易媽媽又說道,“老奴派去的人,自從那日之後,便再未有訊息了。”
“既然是你可信之人,再未有訊息,那便是……”扈氏睜大雙眸。
“所以,大姑娘回來,老太太那自然便冇了掣肘,怎麼可能不會對付您呢?”易媽媽又說道,“這其中到底是誰在從中作梗,怕是大姑娘也有所意識,否則,大姑娘不可能去查悅來綢緞莊,而且,這般輕鬆地放過您。”
扈氏仔細地聽著,頓時明瞭。
她看向易媽媽道,“到底是我失了方寸。”
“這耳墜子之事,本就是個陷阱。”易媽媽又說道,“看來問題還是出現在那庫房管事身上。”
“這采辦的管事不是你跟前的人嗎?”扈氏又突然想到了此事兒。
“她並非是老奴派人弄死的。”易媽媽斂眸道,“所以,老奴才覺得這些事情,似乎是刻意針對二房。”
“你是說,有人做了這些事情,讓我背鍋?”扈氏連忙指著自己。
“正是。”易媽媽又說道,“大爺出自二房,又加上三姑娘又是您生的,老太太那處,即便有心要處置您,可也會看在大爺與三姑孃的麵兒上,不會在這個時候發難。”
“等等。”扈氏捏著手帕,“所以說,項圈丟失,也是一個圈套?”
“是。”易媽媽斂眸道,“二太太如今還是趕緊給大舅爺那送書信前去,說明利害,否則,揪不出那陷害之人,怕是連帶著扈家也難逃厄運。”
“敢情,這些年來,我這般操勞,是給旁人做了嫁衣?”扈氏這纔算是徹底地反應過來。
“二太太,老奴這幾日一直待在屋子裡頭,卻也冷靜下來仔細地想了想來龍去脈,從最開始,有人與您說,要讓大姑娘代替二姑娘嫁去啟府,其實便是做局的開始。”易媽媽看向她道。
“好啊。”扈氏嗤笑道,“那麼,我算是徹底地被套進去了?”
“二太太,老太太若真的要對您如何,又何必讓您有反應的機會?”易媽媽又說道。
“對了,你說的不錯。”扈氏深吸了好幾口氣,“即便到時候老太太要發難與我,我也斷然不能做了旁人的替死鬼。”
扈氏仔細地想著,到底是誰最先提出要讓葉梓萱代替媚兒的呢?
她想來想去,不知為何,怎麼都想不起來。
易媽媽沉吟了片刻,“二太太,您忘記了,是您回孃家的時候……”
“竟然是她?”扈氏騰地起身,臉色頓時不好。
“二太太,看來,此事兒您要謹慎一些。”易媽媽是真心地為扈氏好。
如今這個時候,所有的矛頭都指向扈氏,足以說明,有人刻意針對。
而葉梓萱那,定然也發現了,故而才隱忍不發。
這個耳墜子便是她給扈氏的一個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