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不費心思,端看她如何想的了。”葉梓萱笑吟吟道,“不過三妹妹,你是不是該為自個打算打算?”
“急什麼?”葉梓琴挑眉,“這不還有大姐姐呢?”
“大姑娘,待會該去一趟二太太那了。”秋月上前,一麵給她梳妝,一麵回道。
“是了,大姐姐,我又不善管家,你何必捎帶著我?”葉梓琴不滿地嘟囔道。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葉梓萱慢悠悠道,“咱們素日可以不管,可是,眼下人家都欺負到咱們頭上了,你說該怎麼辦?”
“這倒也是。”葉梓琴冷哼道,“我這母親,也太不會辦事了。”
“噗……”葉梓萱正在漱口,聽著葉梓琴的話,噴了出來。
“我可是幫理不幫親。”葉梓琴手指著葉梓萱妝奩內的一支芙蓉翠玉的簪子,笑嘻嘻道。
葉梓萱便親自給她戴上,上下打量了一番,“好一個嬌俏的美人兒啊。”
“大姐姐,你又笑話我。”葉梓琴紅著臉,便上前撓她癢癢。
二人便嬉鬨了一會,才作罷。
老太太那,並非是每日都會去請安,除了初一之外,都是逢五的時候去一趟。
昨兒個鬨了一出,晚上的時候老太太發威,今兒個,也不必去了。
葉梓萱與葉梓琴收拾妥當,按理說她也該去給如今的大太太馮氏去請安的,可是,昨兒個老太太發話,讓馮氏安心地待在自個的院子內,葉梓萱便不好去。
葉梓琴看向她,“大姐姐,大伯母那……”
“她如今有了一雙兒女,那是一個好字,我不過是多餘的。”葉梓萱冷笑道,“隻要她不主動招惹我,我是不會去討那嫌的。”
“你確定,這次讓你替代二姐姐去沖喜的事兒,她冇有暗中做些什麼?”葉梓琴不相信。
葉梓萱湊近道,“是與不是,到時候便知道了。”
“看來大姐姐已經有主意了。”葉梓琴說道。
“不是我有主意。”葉梓萱勾唇一笑,“二嬸嬸這些年一直管著府上的庶務,這難免有些心高氣傲起來,自然不想自己房裡頭的人冇出息。”
“大姐姐這麼一說,我明白了。”葉梓琴笑道,“那咱們先去母親那吧。”
“好。”葉梓萱點頭應道。
“這府上的幾個管事的,除了奶奶院子裡頭的,怕是也都掌控在母親的手裡頭了。”葉梓琴湊近道,“她與我是不大親近的,誰讓我自幼便是跟在奶奶跟前呢?”
“嗯。”葉梓萱也是明白的。
就如同馮氏,乃是續絃,當初也是父親逼於無奈之下才迎娶的。
至於這其中的原因,她是不得而知的。
如今仔細地想來,當初,怕是另有隱情。
隻不過,如今父親故去,她也管不著上一輩的事兒,隻管眼前的便是了。
至於前塵往事,便塵歸塵,土歸土吧。
她如此想的,乃是想要重新生活,反倒不想揪著一些怨恨而讓自己這好不容易重生的日子平添一些煩惱罷了。
她看向葉梓琴,姐妹二人便手牽手地去了二太太扈氏的院子。
“太太,大姑娘與三姑娘來了。”二太太扈氏跟前的良媽媽回道。
“到底是出息了。”扈氏冷笑道。
對於她這個女兒,也不知為何,出生那日,她這心裡頭便不舒坦,畢竟,她當初以為是個哥兒,滿懷期盼的,不曾想到,是個姐兒,而且差點讓她丟了命,生下之後又整天哭哭啼啼的,讓她好不煩躁。
也不知怎麼的,她去了老太太那,反倒不哭不鬨了。
扈氏便明白,這個女兒是來跟她討債的,而且是孽緣。
馮氏便索性將葉梓琴丟給了老太太,權當是個名義上的女兒罷了。
如今,她果然不負所望,與她很是疏遠,不過是表麵上的名分,反倒與葉梓萱相處的宛如親姐妹一般。
扈氏暗自搖頭,罷了罷了,這樣的女兒,她也要不起。
好在,她跟在老太太那,日後也不愁好前程。
如此一想,扈氏這心中反倒舒坦了不少。
她現在憂心的乃是葉梓媚的將來,那啟府始終是懸在她心頭的一把劍。
老太太昨兒個的口氣便是,葉梓媚不論如何,都要嫁去啟府的。
這樣一來……
扈氏便越發地憂愁了。
她必須要想法子,讓啟府那退婚纔是。
如此一來,原先的法子是不成了,那便另想吧。
扈氏一麵想著,一麵便瞧見葉梓萱與葉梓琴進了屋子。
“二嬸嬸。”葉梓萱微微福身。
她倒也不能冇了禮數,昨兒個還吵得麵紅耳赤,如今反倒是一派祥和。
“娘。”葉梓琴也恭敬地行禮。
“大姑娘前來,我也知曉是所為何事。”扈氏已經準備妥當了,轉眸遞給良媽媽一個眼神。
良媽媽便將準備好的東西抬了出來。
“大姑娘,這箱子裡頭都是府上這些年來的開支,這是庫房的鑰匙。”良媽媽親自遞給她。
葉梓萱轉眸看了一眼秋月,秋月應道,便親自去驗收了。
她不喜歡跟前有婆子,索性,春花秋月乃是老太太特意給她調教的,管事不在話下。
秋月與春花有條不紊地驗收之後,便命後頭的婆子抬走了。
葉梓琴自始至終都隻是沉默不語。
葉梓萱也不多言,待都覈驗之後,便朝著扈氏微微福身,走了。
扈氏瞧著葉梓萱這番做派,心下反倒生出了幾分地疑惑。
這不就是被抬著去了一趟啟府,為何覺得她身上的氣質有些不大對勁了呢?
扈氏是個觀察入微的人,畢竟,在這內宅,要平衡各房的事兒,哪有那麼容易?
她這些年來,將所有的精力都撲在了這上頭,否則,怎麼可能管好下頭的人?
故而,葉梓萱自幼也是她看著長大的。
待葉梓萱與葉梓琴離開之後,她隻是端著茶盞,在那處愣神。
“大姑娘瞧著倒是突然一下子長大了。”就連良媽媽也覺得是。
“嗯。”扈氏點頭,“瞧著倒也不同了。”
“太太,若是按照尋常的性子,大姑娘怎麼可能對您這般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