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周淼趴在酒店的窗前,一邊感受著夜風的吹拂,一邊跟胡叁打著電話。
“賊氣人,我居然被林澤凱的一個小粉絲給耍了……”
“哈哈哈哈,怎麼這麼搞笑,那我發的那些東西你都買全了嗎?”
“買齊了,我買了三份,你一份,你媽一份,還有我媽一份。”
周淼說著說著忽然聲音輕了下去,他注意到樓下酒店大門走出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雖然帶著鴨舌帽,但周淼還是認出那是趙離,身上的衣服都還是白天穿的那件。
這麼晚了她還出去做什麼?
也許是忘了買什麼東西吧,周淼冇有放在心上,繼續跟胡叁說著這些天發生的一些趣事。
半個小時過去,胡叁有些困了,周淼便掛了電話讓她早點休息。
此時趙離還未回來,周淼正準備關上窗戶睡覺,一股夾雜著水汽的冷風吹在他的臉上。
下雨了。
這場雨來的有點急,冇有任何的預兆,很快就下大了。
周淼從窗戶探出頭去,道路依舊看不到趙離的身影,周淼猶豫了一下,還是帶上酒店的雨傘出去找她。
冬季已至,寒風和雨水混合在一起簡直就像是刮骨的冰刀,周淼緊了緊衣領,四處搜尋著趙離的蹤跡。
終於,在一家便利店的遮雨棚下看到了那個抱著肩膀瑟瑟發抖的趙離。
周淼本想上前,但想了想又停下了腳步,回頭張望了一圈,周淼攔住了一位路過的中年女子。
大晚上的還下著雨,大姐被突然出現攔住她去路的周淼嚇了一跳,還以為他要欲行不軌。
由於語言不通,周淼隻能儘力用手勢表達,指了指手裡的傘,又指了指遠處的趙離。
經過周淼的比劃,大姐終於明白了他的意思,嘴裡不知道在唸叨些什麼,但豎起的大拇指應該是在誇他。
周淼笑了笑把傘交給她,隨後自己戴上帽子快步衝入雨幕中。
女人實在是太麻煩了,一點點小事都能感動個冇完,還是讓她自己回去吧。
趙離懷抱著紙袋,脖子縮進衣服裡,等了許久也不見雨停,凍的有些抖抖的,鼻涕都快出來了。
過了一會風雨更大了,趙離靠著牆根蹲下,她翻出手機,手指停留在周淼的通話介麵上,猶豫了一下,又劃拉到左秋的介麵,正準備打出去的時候。
一把黑色的傘遞到了她的身前,趙離愣愣的看著雨夜中那張親切的笑臉,鼻子忽然感覺有些泛酸。
從雨中一路狂奔回來,周淼趕緊洗了個熱水澡防止感冒,正在擦頭髮的時候門鈴響了。
周淼開門一看,身上還帶著水珠的趙離就站在門外。
“你乾嘛去了身上這麼濕?”周淼明知故問的說道。
趙離從懷裡掏出一個紙袋塞給周淼,眼睛紅紅的說道:“我不欠你的了。”
說完趙離徑自離開,留下滿頭霧水的周淼。
這什麼東西?關上門,周淼拆開紙袋一看,裡麵居然是一張碟!還是黑絲係列?
周淼頓覺狂暈,她大晚上的跑出去就是為了買這個?
而且她是怎麼知道他喜歡黑絲的?難道是巧合?
怎麼也想不通,周淼把碟扔在床頭,明天再說吧。
躺在床上,周淼深吸一口氣,強製自己入眠,今天已經很晚了,明天還要早起趕飛機呢。
五分鐘後……
周淼一個鯉魚打挺坐起身來,還是先看看質量吧。
……
飛機上,左秋口中嘖嘖有聲,“你這一趟旅遊結束,怎麼整個人感覺更憔悴了呢?你看看你眼睛裡的血絲,昨晚又乾嘛去了?”
周淼迷瞪著雙眼,眼皮止不住的打架,“我先倒個時差,到了叫我。”
左秋無語,日本和國內就一個小時的時差,還需要倒?這小子找藉口也不找個像樣的。
趙離看了看熟睡中的周淼,低頭在紙上沙沙的寫著字。
安琦好奇的伸著脖子偷看:“你在寫什麼呢?”
“歌詞。”趙離說道。
安琦有些驚訝,“歌詞?給我看看!”
趙離警惕的捂住紙,安琦撇撇嘴,“不給就不給唄,我還不稀罕呢。”
安琦嘴上說著不稀罕,但趁著趙離剛放鬆警惕,猛地探過來看,雖然趙離捂的快但還是被安琦看到了一點。
“冷雨夜?好傷感的歌名哦,底下的我還冇看清,給我看看嘛,我可以給你提一點意見。”安琦說道。
趙離見寫不安生,乾脆就不寫了,把歌詞收起來閉目養神。
安琦見她裝睡,嘴角忽然翹起一絲弧度,湊過去輕聲說道:“隻要你把歌詞給我看,我就告訴你一個得到他的辦法。”
安琦故意在‘他’這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趙離聞言睜開了眼睛,但隨即又閉了起來,信她纔有鬼。
安琦見她有反應,繼續說道:“有些事,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在你看來這是一個死局,但在我看來,你真的是笨的可以。”
安靜了許久,趙離閉著眼睛拿出了那張紙,安琦笑著接過歌詞看了起來,眉宇間很是得意。
寫的還不錯嘛,就是不知道聽起來怎麼樣,曲子也冇寫。
看完歌詞,安琦一抬頭就看到趙離正靜靜的盯著她,心下頓時感到有些好笑。
安琦招手讓她附耳過來,“辦法就是……”
“好好睡一覺,夢裡什麼都有。”
趙離聽完,麵無表情的抽回她手裡的歌詞,“我果然還是很討厭你。”
安琦無所謂的笑了笑,“沒關係,反正我也不喜歡你。”
她回頭看了看,發現不光周淼,左秋也歪著頭睡得很香。
機艙內安靜了一會,安琦忽然輕輕的說道:“你知道我在你臉上看到了什麼嗎?”
趙離煩躁的深吸一口氣,側過身去背對著她。
安琦也不以為意,“你明明喜歡他喜歡的不得了,卻又礙於道德,不想當破壞彆人戀情的第三者。”
“可週淼一出現在你眼前,你又控製不住的想跟他說說話,想讓他多看你幾眼,你是又想當那啥,又想立牌坊。”
安琦注意到趙離的拳頭已經捏的發白了,但她還是繼續說道:“醒醒吧,就算他冇有女朋友,也不會喜歡你的。”
趙離再也聽不下去了,麵若寒霜的反問道:“你憑什麼這麼肯定?”
“男人都是偷腥的貓,你這麼上趕著湊上去他都冇碰你,其實已經說明一切了。”
安琦的聲音既冷靜又殘酷,“不是他有多專一,僅僅是因為對你冇性趣罷了。”
看著彷彿受到重擊麵色慘白的趙離,安琦心中暗道:長痛不如短痛啊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