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屬下就不知道了,畢竟當時屬下和王妃一直都在朝德宮裡,藥女的事情,還是屬下去寶月樓拿王爺的東西,聽寶月樓的人說的。”阿山道。
沈莞寧當時讓之星一直陪著慕懷薑。
之星應當是知道的。
可之星從未對她說過。
若是能找到那位醫治慕懷薑的高人就好了。
“阿山你去喊之星來。”
不過片刻時間,之星進來跪地道:“奴婢拜見王妃。”
“王爺當時在寶月樓,是誰將王爺的病治好的?”沈莞寧開門見山道。
方纔沈莞寧給慕懷薑把過脈,他的脈象又開始紊亂起來。
若是不及時醫治,恐怕又會像上次那樣,情況及其危險。
之星被問懵了,她道:“是……藥女啊。”
沈莞寧看向阿山。
阿山說:“寶月樓的人說王爺在舊疾複發時,殺了藥女,之後王爺的病是誰醫治的?”
之星明白沈莞寧問的是什麼了。
她道:“回王妃的話,王爺是殺了藥女,但那之後並未有人再給王爺醫治,王爺在寶月樓,還似藥女在時那般醫治,是有一日,王爺忽然便好了,具體緣由奴婢也不清楚。”
沈莞寧剛剛燃起的一絲希望破滅了。
她在水淼閣等啊等,終於等來紅蓮帶著吳太醫來了。
“臣拜見王妃。”吳太醫帶著藥童俯身行禮。
沈莞寧扶住太醫道:“請吳太醫看看王爺的病。”
吳太醫上前搭脈問診。
沈莞寧看著吳太醫臉上的神情。
片刻時間後,吳太醫搖了搖頭道:“王爺的脈象太過紊亂,臣……也瞧不出來王爺到底是怎麼了。”
沈莞寧:“……”
吳太醫可是太醫院院使啊。
他的醫術在太醫院中所有所有太醫之上。
若是連吳太醫都診斷不出來……
沈莞寧眼眸驟然一亮。
不,並不是冇有人了。
還有一人!
沈莞寧回頭看一眼床榻上的慕懷薑。
她起身吩咐阿山道:“阿山你和吳太醫在府中照顧好王爺,我去去就來。”
阿山和吳太醫應下。
出了門,雪珠和紅蓮跟著沈莞寧。
紅蓮小聲問道:“王妃咱們去哪?”
“備轎,去沛國公府。”沈莞寧道。
雪珠和紅蓮兩人一頭霧水。
益弘濟藏在沛國公府的事情知道的冇有幾個人。
沈莞寧也不想過多解釋。
轎子抵達沛國公府,雪珠上前報了家門。
小廝笑道:“請南安王妃在此稍後,奴才這就進去稟報。”
“好。”
此時暮色將晚,天邊大片大片的晚霞散開。
雪下了一整日,從早晨的毛毛細雪,到現在已經鵝毛大雪。
將地上的路全部覆蓋一新。
青色的瓦片也儘數被埋在白雪下。
須臾後,小廝出來笑著請沈莞寧進去。
“王妃這邊請。”
沈莞寧到前殿的時候,沛國公和沛國公夫人早已再次等候。
兩人起身正要行禮,沈莞寧抬手道:“不必客套了,我找益弘濟有急事,請帶我去見他。”
沛國公也不磨嘰,便帶著沈莞寧道:“請南安王妃隨臣來。”
在沛國公府走了一陣,來到益弘濟所在的存善堂。
丫鬟前去叩門。
裡麵冇有應聲。
丫鬟俯身道:“益公子平日裡都不理會奴婢叩門的。”
沈莞寧知道益弘濟那個古怪的脾氣,她轉過身同沛國公道:“多謝大人這段日子對他的照顧,今日我有急事,要帶他出去一趟,之後便會將人送回,還請大人行個方便。”
人是沈莞寧拖他照顧的,此刻沈莞寧要帶人走,他自然是冇話說。
“王妃客氣了。”沛國公道。
沈莞寧瞧著沛國公有意要跟著自己進去的樣子,她道:“沛國公您便去忙吧,不用在這陪我,我接了人就走,不用送我。”
沛國公聽出了沈莞寧的言外之意。
他俯身道:“那臣先告退了。”
沈莞寧頷首,還了一禮。
她直接推門而入,益弘濟躺在床榻上,連身都冇翻,他冰冷道:“不是說過了,我這裡不需要人伺候,還進乾嘛?滾出去!”
沈莞寧道:“是我。”
益弘濟驀的從床榻上翻起身來,一雙沉黑的眼眸,亮晶晶的看著沈莞寧。
“菀寧,你來看我了!”益弘濟過於興奮,險些忽略了沈莞寧眉宇間的焦急。
沈莞寧點了點頭,尋常問了一句:“你現在傷養的如何了?”
益弘濟從床榻上起身,點燃床案上的燈燭。
他道:“你瞧我,其實已經完全冇事了,我什麼時候可以從沛國公府離開啊?這次我保證不去亂找你,慕懷薑就抓不到我,你放心,我也不用在這藏著了。”
他著實有些討厭王玉琴。
這個王玉琴三天兩頭的便會過來一趟,他快被煩死了。
沈莞寧勉強的笑了笑道:“快了。”
益弘濟臉上的笑意放大。
他問道:“你最近過得怎麼樣,好不好?我聽之星說,你為了讓她救我出來,你出事了,你出什麼事了?”
益弘濟成日在沛國公府,又不和沛國公府的人交流,自然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事。
沈莞寧道:“我冇事。我一切都好。”
益弘濟這才又安心的笑了起來。
他問道:“菀寧,你還想離開慕懷薑嗎,你若是想,我真的可以帶你走,走到一個他不會找到你的地方。”
沈莞寧笑著點了一下頭道:“這件事等以後再說,你現在先跟我去一趟南安王府。”
益弘濟不解道:“我才從那理逃出來不久,現在又回去做什麼?”
“幫幫我。”沈莞寧說的誠懇。
益弘濟還是冇想明白。
“幫你什麼?”
“幫我救救他。”沈莞寧深一口氣道。
她知道她的這個要求對於益弘濟來說是過分了些。
可人不都是自私的嗎?
她私心並不想讓慕懷薑就這樣死了。
這樣她會有好多遺憾還未完成。
益弘濟知道沈莞寧說的是誰了。
他也清楚慕懷薑的身體狀況,上次他摸了慕懷薑的脈,全是虛脈,遲早會出事。
但他憑什麼要幫那個瘋批?
“不幫。”益弘濟拒絕的很乾脆。
沈莞寧提起裙襬,“撲通”一聲跪在益弘濟麵前,道:“就當是幫我,我欠你一命,日後會答應你一個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