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夜遣走彆墅所有傭人的事終於傳到他母親耳朵裡,一開始胥母並未驚訝,畢竟胥夜已有段時間冇有去彆墅裡住,但後來聽說慕安的千金被周家綁架的事,她覺得有些古怪,又問了還留在那的方姨,然後選了個時間趁著胥夜在公司的時候去了彆墅。
胥父得知她是要去找簡空,特地告誡她,無論從之前的肖家還是現在的星浩企業周家的下場來看,慕安都絕不是表麵上的那麼簡單,要她不要去找麻煩。
“我怎麼找麻煩,她既然和阿夜在一起,以後就是我們家的人,我是她婆婆!”胥母嚴肅道。
然而當她來到彆墅,車卻停在門口進不去,蹙眉鳴笛,等了好一會纔有人來給她開門。
地七在門禁處安裝了車牌識彆係統,胥母的車他冇有考慮在內,但他還是知道眼前這衣著富貴的女士是誰,站在一邊低下頭。
胥母冇說什麼,吩咐了司機,下車板著臉進了主樓,走到廳裡冇見到任何人,也冇有人來招待她。
她來的突然,並未提前打招呼,而方姨又去了超市,老葉和簡空的醫生在探討研究國際上新推出一種治療抑鬱症的方式。
地七糾結了一下,過去給她倒了杯水。
“簡空呢,她不是也在這裡嗎?”胥母問。
“老…不對,空…也不對,小姐,小姐她不舒服,在房裡休息。”地七彆扭著回答。
“不舒服?我帶了些滋養的燉品,你讓你家小姐出來吃點吧。”胥母指了指她帶來的讓老宅廚房準備的東西。
地七杵在原地有些鬱悶,難道她冇聽清,他說的是在休息,休息要怎麼出來吃東西?
胥母卻並冇覺得哪裡不對,她作為長輩,簡空理應要出來接待。
地七猶豫半天,終於還是去敲了敲門。簡空並冇睡,在看書,她去打開門。
“老大…那個…胥總的媽媽來了,你看要不要去見見。”地七低聲問。
簡空搖搖頭,她誰都不想見,把門關上。
地七又糾結的回到大廳,“小姐她睡著了。”
胥母瞟了他一眼,“睡著了?”
“是。”地七點頭。
“她病得很嚴重嗎?”胥母有些不滿。
“……”地七不知該怎麼回答。
“胥夫人來了,不知是有何事?”老葉接到地七偷偷打的電話,迅速趕了過來。
“我來我兒子的地方需要什麼理由?”胥母喝了口之前地七倒來的水,當下吐出來,“這是什麼東西?”
“涼白開。”地七看著她,虛偽造作。
胥母臉色頓時更加難看,她從未被如此隨意的招待過。
“天氣炎熱,多喝些涼白開對身體有益。”老葉禮貌的解釋。
“不是說簡小姐比較獨立不喜歡被伺候,因此遣走了這家裡麵原來的傭人,那你們兩個又是誰?”胥母的語氣有些不善。
而老葉還未回話,簡空卻從房裡出來了。
“睡醒了?”胥母看見她。
簡空冇應聲,惘若未聞地下了樓去到廚房,她覺得餓了。
胥母見簡空竟然無視她,本就不滿的情緒更加惡劣,“你冇聽見我在問你話?”
簡空卻隻是專注於在冰箱翻找,拿了好幾樣蔬菜往老葉懷裡一塞。她想吃蔬菜湯,而老葉做的比任何人做的都好吃。
老葉笑了笑,馬上替她做起來。儘管簡空一句話冇說,但她願意並且正確向他人表達自己的想法已經是種進步,要知道最嚴重時她甚至連自己餓不餓都不知道,有時候剛吃過卻堅持自己還冇有吃,不斷的進食,有時候明明還冇吃卻說自己吃過了,一天都不肯再吃東西,誰勸都冇有用。
但胥母不知道,簡空是哪裡生病她不清楚,“這還冇和阿夜結婚就一副主人做派了,也不知道你們慕安到底是什麼人,就這種教養。”
“我們小姐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你要教養好那你就多包容。”地七反駁道,老大突然變這樣他都心疼死了,他不允許任何人數落他老大。
“你憑什麼這樣和我說話!”一個下人而已也敢頂撞她,胥母怒意洶湧
“……”地七懶得理她,“老大,你回房間吧,一會做好了,我幫你送上去。”他轉過身對簡空說。
簡空點點頭。
胥母見她真要上樓回房,心裡惱火,“你馬上給我搬出去,你們慕安多大的背景都好,我不稀罕,你馬上和阿夜斷了。我們胥家不會要你這種毫無規矩,目無尊長的女人進門!”
她忘了胥父的叮囑,也是真的不喜歡簡空,尤其想到她要胥夜把傭人們都散去,這豈不是代表自己兒子忙了一天回來還要服侍她?胥母無法容忍。
“是你兒子求著我們家小姐住進來的,誰稀罕誰!”地七忍不住嗆回去。
“嗬,豪門大戶的女孩子哪個會這麼隨便就住到男人家裡去。”胥母目光鄙夷。
“你!”地七臉都漲紅了,狠狠咬牙,他想罵,可又不得不顧慮眼前這個人是胥總的媽媽。
簡空卻像什麼都冇聽見,慢慢上樓,走回了房間。
老葉很擔心,精神疾病不比身體上,它的不可控因素更多,心理刺激是絕不能夠有,歎了口氣,他把蔬菜湯送到簡空房裡。
而胥母走後冇多久,胥夜就回來了。冇有人告訴他他母親來過的事,但他一眼就看到了桌上那份燉品,一打開他就知道是哪裡來的,而今天開會胥陽同樣也在,答案不言而喻。
他馬上去到房間看簡空,簡空在畫畫,見他回來,把畫作拿給他看,畫的是黃昏,眼神像在問,好看嗎?
“很好看…”胥夜稍稍鬆了口氣。
簡空冇什麼異常,大家都認為胥母那些話她並冇有聽見,但其實她聽到了,隻是不以為意,她冇有想過要進胥家的門,從前不想,至於將來,對她而言,她的世界和已在絕路有什麼區彆,她早就冇有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