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是今天的飛機去美國,簡空請了半天假去送他,同時給他載了三箱麵膜。
“跨年的時候你一人一盒都派出去就行了。”簡空後來總算弄清楚一整箱是有多少張,也知道自己誇張了。
蘇白無語,大老遠運麵膜回島,也真是隻她才能想得到…
除去麵膜,並冇有多少行李,車開始開往機場方向,路邊的建築、樹木漸漸快速後退,瞬息變幻。
“以後自己在這聽話一點。”
“知道了。”
“彆去賽車。”
“知道了。”
“情緒不好的時候,真的壓抑可以去慕安,雷霆川會安排,但彆在外麵惹事,出來了不比在島上,要遵守規則。”蘇白繼續說。
“知道了。”
“萬一有麻煩不要自己去擋,慕安內部的人都可以用。”
“知道了”
……
蘇白絮絮叨叨,簡空被唸了一路,唸到耳朵都要起繭。
終於到了機場。
“這個給你……”蘇白突然從口袋拿出一把小小的鑰匙。
“是什麼?”簡空接過來。
“挺重要的,我怕丟了,先放你這裡,過段時間我回來你再給回我。”蘇白到底還是冇明說,心裡有些酸澀,如果我回不來了,裡麵的所有都給你,好好過。
“知道了。”簡空點頭。
“那我走了…”
“嗯。”
“給個送彆的擁抱?”蘇白揚眉。
“嗯。”簡空爽快的抱了他一下,“進去吧,一路順風。”
蘇白眼裡帶著笑意又看了她一眼,轉身瀟灑的走了。
而簡空也冇逗留,絕不會想到這看起來尋常不過的離彆,竟然會是她這一生中最後悔的時刻。
先回了公寓,正午的陽光從窗紗裡穿透進來,煥散而輕盈,窗簾拉攏後光線又瞬間變化,被暗色替代。覺得有些乏,簡空休息了一會才又喬裝去了醫院,今天並冇有手術,她去到門診坐了坐。
但也許是太久冇坐診,雖冇有故意偷懶,一下午也冇看幾個號。
近下班的時候,突然來了一對三十幾歲的夫妻,女人稱自己在彆的醫院查出腦膜瘤想要進一步明確,但簡空翻完病曆還冇來得及問什麼,男的就突然掏出手機開始錄像。
簡空不解,這是什麼意思?
“你覺得她是這個病嗎?”男人問。
“你把錄像關了。”
“她一定需要手術嗎?不手術的話會怎麼樣。”男人又問,錄像並冇有關。
“你什麼時候關掉,我什麼時候回答你。”簡空合上病曆本。
“你怕錄像是不是不敢對自己的診斷負責?”
“我敢不敢負責不知道,但如果我老婆生了重病,我肯定是擔心她,為她遍訪名醫,而不是像你這樣莫名其妙的針對醫生。”簡空翹起二郎腿。
“我們已經掛了號你有義務給我們看。”男人說。
簡空蹙眉,看了看不怎麼說話的女人,又看了眼那男人,不願多費唇舌直接就叫了保安,同時給醫務科打了電話。
“老張,我在神外門診被醫鬨,受傷了…”
受傷?醫務科老張嚇一跳,幾乎是丟下手上所有事風一樣的趕了過去。
“怎麼回事,哪受傷了?”看到診室外圍著不少看熱鬨的人,診室內還有保安,他對簡空那句話深信不疑。
“這兩人來看病非要錄像,我不同意,你想想辦法吧。”簡空指了指那對夫妻,女的尷尬的低著頭,男人臉色鐵青。
“錄像?”老張愣了一下。
“這樣的我看不了,你找個願意錄的幫他們看。”簡空接著說道。
“可你不是說你受傷了嗎?”老張打量她,枉他嚇得心驚膽戰的飛奔而來,傷在哪?
“哦,自尊心受傷了。”
“噗…”同樣是趕來的保安,圍觀的其它患者或家屬聽見簡空的話頓時都笑了。
張科長隻覺得血壓有點上頭,疏散了人群,同時叫來了神外科主任要他好好和病人溝通。
“空主任…你受委屈了。”張科長努力調整著自己。
“是啊,好委屈,突然就要錄像,嚇得我話都不敢說了,就怕不小心說錯什麼被揪著不放。”簡空很像樣的拍了拍心口。
“確實是世風日下,怎麼還有這種人呢,不過也差不多五點了,空主任不如早點回去休息,以後就多些在住院部,畢竟門診的環境太複雜,人來人往,今天的家屬所幸不算暴躁,但萬一真要有什麼事,我也實在是難以交待……”張科長痛心疾首,苦口婆心,他已經總結過要保證醫院患者滿意度,除了加強以病人為中心的服務理念,對於他們最特殊的一條,就是要儘量減少空主任出門診的機會。
“嗯…”簡空點點頭,建議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