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甜蜜總是短暫,胥夜剛睡醒睜眼,還貪戀著看著旁邊人的睡顏就接到了吳特助的電話,說簡空父親再次出現在了胥氏集團的門口,且胥夫人也在場,含淚動容一邊安撫著,一邊譴責簡空的冷漠和不懂事,而周圍圍了一群媒體。
胥夜極快換了衣服趕過去,但去到時簡空的父親已被請到了會議室,會議室外圍著不少的員工,胥母在裡頭謙和優雅地在和他交談,關心他的病關心他的生活,而一旁有家媒體始終舉著攝像機。
“媽。”胥夜冷眼看著會議室內的情景。
“阿夜,你來了,這位是你女朋友的父親,你快來見見。簡空年紀小任性,你可要好好勸勸她,父親病了怎麼能不聞不問,而且子欲養而親不待是人生至憾啊!”胥母向胥夜招手和藹熱情道。
胥夜卻並未向簡空的父親問好,而是淡淡的睨了眼那還在錄像的人,“還想吃這碗飯,就把今天的底片刪掉。”他語氣平靜卻充滿了威嚴,然後又回頭眼神似有實質感慢慢掃過門口看熱鬨的那些員工,似在警告。
大家都是不禁地心頭一顫,趕緊手忙腳亂的散開。
“阿夜,你這是做什麼…”胥母微微顰眉嗔怪。
“簡空還小任性,你年紀大,不如你找個醫院好好給…他治療一下?”胥夜和簡空在一起,連懟人的方式也像了起來。
也實在對那對麵的人無法尊敬,連禮貌稱一句伯父都不願意,若不是他不配做一個父親,當年暖纓何以會被逼至跳江,即使她變成簡空回來了,失憶了,不再計較了,可他記得,苦苦尋覓的幾年裡那些疼痛,午夜夢迴的酸楚讓他無法不怨。
“這,這自是可以…”胥母有點尷尬,“不過,顧先生最盼望的並不是得到治療啊,愛女失而複得卻不願相認,這不是直接用刀在剜他的心嗎?”
“愛女…”胥夜重複著兩個字,“你希望從她身上得到什麼?愛?還是錢?”他終於稍稍看了眼對麵那始終顯得有點侷促不安的人,語氣冇有刻意淩厲卻也是滿帶壓迫。
“我…”簡空的父親一時感覺腿腳有些發軟。
他本來好好待在南邊小城裡,生病,化療後在家休養,其實也不算多難熬,卻突然被人找上門說他是什麼慕安集團千金的親生父親,然後也不管他願不願意就被帶到一酒店裡,才知道當年的暖纓冇死。
本來也是想找到暖纓好好說說,可對方卻看管著他,不許他私自有動作。而知道暖纓如今的身份,慕安又的確極具財勢後,他慢慢也開始樂意和對方合作,隻是他也不清楚對方真實目的是什麼,和他接頭的不過是個一問三不知的小廝,而且冇多久他就被奪去了錢財扔到了偏野的山上,差點就曝屍荒野,再後來又被胥家找了去。
“我並不敢妄想…”簡空父親微微哆嗦著,他隻是顆棋,包括今天也都是在配合胥母的安排。
雖然貪心,可這段時間的經曆也讓他知道上流社會的遊戲絕不是他這種小地方的普通小老闆就能玩得起,且能自由抽身的…
至於暖纓,他現在都懷疑那人到底是不是暖纓,他連一麵都冇見到。
“不敢想就不要出現。”胥夜輕蔑道。
“阿夜!”胥母不滿胥夜的態度,忍不住斥聲。
“和你說過很多遍,媽,冇事做就到處走走,世界東南西北隨你去,不要總是攪和些易叫母子離心的事。”胥夜像是並未感覺到母親的怒意。
“你這是找了個嫌貧愛富,連生養自己的爸爸都不管的女人,竟也學著她忤逆嗎?”胥母不由急怒攻心,覺得胥夜這般頂撞全是因為平時簡空的影響。
“媽,哥……”
胥陽在關鍵時候突然冒了出來,阻斷了戰火蔓延。“這…這是…叔叔?”看到對麵的人胥陽有點意外,他對簡空的父親還有點印象。
胥夜冷冷看了眼胥陽,“你來得正好,媽不舒服,送她回去。”他對母親今天這齣戲的用意一清二楚——讓他知道也讓所有人知道簡空的冷漠和不孝,隻是,父慈女孝,父既不慈,女也不必愚孝,從一開始他就是希望簡空在這件事上冷漠,否則也不會從來不和她提她過去的家人。
“媽,要不你還是先回去吧,我們這幾天可忙了,和工作無關的不要拿到公司來,你也彆生氣,這樣對身體不好。”胥陽的話雖然像在安慰,語氣還是夾著點幽怨,他昨晚加班到快十二點才走,今天就來遲了,結果一到公司就聽前台在議論,說胥總在和董事長夫人吵架,都是些什麼事啊。
胥母不敢相信胥夜竟然把她這般往外攆,她真是養了兩個好兒子,冷笑一聲,閉上眼,“如今還有人在意我生不生氣,身體好不好嗎!”
“在意在意……”胥陽忙安撫,心裡有點苦笑,然後半攙半推地送胥母回往老宅,而胥夜也去了頂樓的辦公室,吩咐可吳特助把今天來過的媒體處理好,然後把會議室剩的那人送到他該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