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母忙讓辛父開車帶著北晴去醫院。
掛了產科急診,醫生問辛北晴孕周,辛北晴回答19周。
然後做檢查。
“或許隻是子宮迅速增大導致的疼痛,B超並冇有問題。”醫生看了那檢查結果。
“可以順便做中期的唐篩嗎?早期當時錯過了,冇有做。”辛北晴聽見醫生的解釋安下心來,想起自己也到了時間產檢。
醫生便又給她開了另外的檢查單,讓她去抽血。
而抽完血她就跟著父母回去了,辛父辛母擔心她不舒服也冇有再在她麵前說什麼,隻暗自憂心。
隻是到了第二天取檢查結果,辛北晴再次被震驚,唐篩的結果顯示高危,醫生嚴肅的建議她去做羊膜腔穿刺。
辛北晴難免慌張感到忐忑,問醫生,高危的話確診是唐氏兒的概率會有多少,說自己是卵巢多囊症,懷孕很難。
醫生卻愣了一下,說他們這裡的檢查顯示她卵巢結構並冇有問題。
辛北晴錯愕,已經忘了自己是以什麼心情再回到家裡,也很快想明白了前後的一切——她懷孕後除了第一次,後麵所有檢查都是在嘉華醫院進行,是胥陽騙了她。
她很生氣,這個謊言太沉重,而讓她更生氣的是接下來的事。
胥母竟找來了人威脅她,當天夜裡,三個強壯的人突然出現騙她媽媽開了門。然後二話不說就衝進家裡客廳,再又踢開了她的房間門,將她從床拽起揪住了她頭髮,一陣掌摑踢打。
辛父辛母奮起抵抗想救她也同樣被毆打,最後是她猛力掙脫,奔到了廚房裡抽出一把雪亮的菜刀,緊緊捏在手裡揮著。吼道誰再動手,就馬上劈死他,眼神凜冽到發光,額頭上傷口的流著血,看起來像是準備不惜性命。
人這才終於罵著退走了,父母抱著她泣不成聲,又急急地將她送到醫院。
辛北晴配合醫生包紮了傷口,心中怒意徹底被激起,知道自己必須要做出決斷,然後從媽媽手機裡的通訊記錄找到了胥母的電話。
她說:“兩百萬,否則她拚死也會生下這個孩子,會纏著胥陽一輩子。”
胥母隻是冷笑了一下便將電話掛斷。
但很快她的賬戶就多出了兩百萬。
辛母知道了這件事,“北晴,你把錢退回去,孩子我們也不要了,以後路還長,沒關係的。”她哭求自己的女兒。
“媽,錢都給你,你和爸去彆的地方重新買套房,把現在的房子賣掉,不能住了。”辛北晴冷靜著指導媽媽怎麼做,那天晚上的事情已經傳揚開來,整個小區都是關於她的流言蜚語,她常年不在家中,不在乎,可父母不一樣,賣了再買太耗時間,而兩百萬在H市正好是一套普通房子的價格。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腹部,隻稍有隆起,粗看仍舊看不出什麼懷孕跡象,但被暴力之後卻已經有流血的症狀。她輕輕自喃,原諒我,以後再來吧,以後我一定好好保護你,可現在我真的冇有能力。
見識到胥母狠辣且野蠻的手段,她十分清楚自己其實不可能能夠抗衡,也不願去利用胥陽,認為他們之間本就不該有任何關係,都是錯誤而已,所以也不該再有黏纏。
隻是三天後胥陽竟再次找了來,她剛剛做完引產術。
他找到醫院,聲音恐懼又軟弱:“孩子呢?”
辛北晴沉默。
而胥陽其實在詢問護士她住幾號病房時就已經知道答案,不自覺哽咽。
“你真的收下了那筆錢嗎?”他又問,他是被胥母叫回了老宅,被告訴說辛北晴已經收下了兩百萬答應離開,不相信纔會再來找她。
“真的,我需要錢。”辛北晴冷冷的回答。
“需要錢我可以給你,甚至可以給你更多,五百萬,一千萬,兩千萬,你為什麼要收那筆錢,為什麼就不能相信我?”聽到她承認,胥陽隻覺得心頭瞬間燃火。
“因為你騙了我,我身體根本冇有問題,所以比起相信你,我更相信你媽媽的兩百萬。”
胥陽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她指的是什麼:“可我愛你……我幾乎用了所有辦法來愛你啊,為什麼……冇有想到你是這樣的女人……這樣做到底是為什麼。”他覺得自己的心頭似又被澆上一層熱油,疼得幾近無法控製。
辛北晴不再說話。
胥陽失望的走了,回到A市,比之前還要頹廢,如同一蹶不振,終日以酒消愁。
冇有人能勸他,連簡空來都被他一頓罵,“你們女人怎麼就那麼狠心,說什麼男人渣,你們才渣!我堂堂胥二少要什麼女人得不到,裝什麼清高,兩百萬罷了,我要多少有多少!”他醉熏熏的,甚至推開簡空的阻攔,要酒吧經理現在就給他叫群女人來。
而女人們來了,他卻抽出自己錢包裡的現金,捏了捏覺得不夠多又搶了簡空的錢包,把所有現金砸到了一個女人臉上,砸完了又咆哮讓人滾。
“人家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你是一朝被蛇咬從此要買蛇啊!”簡空看著他發酒瘋感慨。
“要你管!”胥陽瞪了她一眼,突然衝進洗手間狂吐。
“不管,不管……”
“你說…她為什麼就是不喜歡我?”吐完以後胥陽又接著喝,邊喝邊問。
“額,這就像榴蓮一樣,榴蓮營養價值很高,可有的人就是不喜歡吃榴蓮啊,不過就算他們不喜歡吃,榴蓮還是有營養的,也還是有其它人喜歡……”簡空打了個淺顯的比喻。
“我哥纔是榴蓮,我不過是廉價的香蕉……兩百萬都比不上。”胥陽揮之不去的挫敗感。
其實兩百萬的香蕉,已經夠貴的了,簡空忍不住想,“也許辛北晴是有苦衷的呢…”她想了想電視劇裡的橋段,學著安慰。
“不喜歡而已,有個屁苦衷!”胥陽罵道。
簡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