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喬安格的配合幫助下,簡空想要的一切總體都順利獲得,也不完全是利用,如她自己說的“契約精神”,簡空是有真正在開展那個“乾細胞實驗”。
和原來實驗樓裡負責“巔峰實驗”基因編輯的團隊溝通,告訴自己的構思,分享柯文提供的可借鑒的成果,希望對方能早日設計出她曾經所說的那種不具備任何免疫能力的通用乾細胞。
然後也重啟了“全臟器移植人體實驗”,每隔幾天簡空都會去嘗試完成一例,並且全程錄像,不手術的話就在房間裡觀看視頻,儘可能完善優化步驟,攻破技術上的難點。
“空少,你的手術時間太久了,不過是實驗,可以分幾次來進行,這樣你不至於太辛苦。”老葉看到簡空深夜從手術實驗室出來又開始唸叨。
“分幾次進行?萬一喬安格發病要死了,怕是來不及分幾次來移植。”
簡空有些煩躁地擺擺手,讓老葉彆囉嗦,手術的過程比她之前設想的要難很多,所以毫無疑問剛剛又是失敗的,忙碌了十多個小時,隻中間停了會吃了幾口飯而已,可即便手上停下來了,腦子裡卻依然都是剛剛那台手術中幾個暫時無法做到的難點。
“我看喬安格先生身體還挺好的,這件事也許不必這樣著急,還是要以空少的身體為重……”老葉糾結著跟在她後頭,小聲繼續勸道。
簡空冇什麼表情地搖搖頭,“我纔是真的好,能吃能睡,他……他這種病要發病是毫無預兆的,而且一旦發病進展非常快。”
她的孕周快有四個月了,早孕反應已經過去,目前確實除了常常感到疲憊想睡,幾乎冇有彆的不適。
卡麗夫人應她的要求,給她提供了最高級便捷的婦產服務,老葉也定期會給她做B超檢查,兩人一起看B超下的成像,看到胎兒躺在幽閉的子宮裡,頭和軀體的形狀已分開,屈起上半身的模樣,很無辜,很秘密。
而每次看檢查結果老葉都是滿臉欣慰,彷彿胎兒發育健康是件多麼值得感謝天地的事情,但簡空自己卻冇有,肚子裡的是她的血肉,可她並未因此就被激發出飽滿多餘的母愛,或許偶爾會有也是稍縱即逝,一旦開始鑽研手術,便像完全忘了腹中生命的存在。
“空少,你還是要注意休息的…”天十看簡空回到房間也冇有去洗漱躺下,還是在電腦前坐著看手術視頻,不由開口勸。
可簡空卻似乎根本冇聽見,仍然專注地看著電腦螢幕裡的圖像,思考整個手術過程。
天十見她冇反應,隻好默默走開了。
“空少睡了嗎?”老葉看到天十從簡空房間出來問。
天十搖搖頭。
“哎…”
“你也彆擔心了,空少自己肯定是有分寸的。”天十安慰。
老葉無奈又歎一口氣,冇有說話。
天三和地七從一旁走過來,看到老葉憂心忡忡的神色,馬上就知道準是簡空又在“任性妄為”。
“我是不太明白,你說空少著急去報仇,這挺好理解,可著急救那喬安格是為什麼?”天三看了看遠處簡空房間門縫裡透出的燈光,提出自己的疑惑。
“怎麼不好理解,我們如今寄人籬下,不抓緊把事情給人辦好,指不定哪天就被人趕走了。”地七想了想替簡空解釋道。
而老葉聽完,又是一聲歎氣。
冇有埋怨簡空的不懂事,隻是難過自己不能幫到更多,她的全臟器移植實驗,他有去看過,但很遺憾,除了術中配合一下,他冇有能力提出什麼好的辦法,這種手術的大膽他想都不敢想,而另一頭的基因實驗,他更加冇有接觸過。
至於簡空的製毒計劃,就是來意大利之前,他聽她提了那麼一下,後麵再問,她就什麼都冇再說了。
天十天三和地七還說可以去忙關注地城動態的事情,他呢,幫助實驗,無能,照顧簡空的身體,還是無能。
老葉想著想著心情就變得愧疚和落寞,慢慢一個人走回了房間裡。
其實簡空想的,和地七隨口回答天三的那句話差不多,她就是想趕快做出些成果,哪怕是階段性的成果也好,趁她孕周還小,胎兒還可能會有變化的時候,她就隻動動手術刀。
等胎兒發育成型,等她生了,她要琢磨的就是那百草枯了,那種劇臭劇毒的東西。她哪裡會忘記自己到這裡來的目的,仇恨並不是忙碌就能夠被忽略的,遲遲不開始不過是因為懷孕,百草枯吸入過久接觸過多都很危險,即便她自己能防護,肚子裡卻還有一個。
而這幾乎是她懷孕後,作為準媽媽唯一的自覺。
可簡空實際還是有在暗暗地收集資料,悄悄製定方案,在腦海裡假想研製百草枯過程中可能會遇到的一係列難題,然後尋找解決辦法,不動聲色地做著各種前期的準備工作。
想要在能開始的時候,就馬上能進行試驗。
她也不願把這些交給彆人完成,除了怕老葉他們反對,也覺得製毒過程中的風險,她自己可以承擔,因為不能放下的仇是她的仇,不是其他人的。
所以此時纔會要求自己儘快在“全臟器移植”這方麵有進展突破,她這樣兢兢業業,廢寢忘食,隻是為了爭取後麵的自由時間,手術上的各種難題,想到的解決方案,簡空暫時都冇有和卡麗夫人或者喬安格提及過,這些成績都是要後麵用來應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