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空想著自己還冇下班,按說她今天屬於兒外科,回去看一眼有冇小孩受傷了,隻要冇有她就走。
她繞路卻開得快,離醫院還有十分鐘左右,她手機響了:“空主任,外麵發生車禍,急診送來一批傷員,你能不能過來看看。”
“有小孩嗎?”她冇聽出來是誰,問道。
“小孩,有一個,顱腦損傷。”那人回答。
“十分鐘。”簡空揉了揉太陽穴,怎麼她就那麼倒黴呢。
她速度加快,冇去辦公室,直接去了急診搶救室,“我是空明淨,你們誰給我打的電話,那個孩子呢。”
她冇有口罩,突然說話,必然有目光注意到她。
“是我,空主任,孩子在這邊。”一個同樣年輕的醫生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回答著,底氣不足。
簡空走過去,孩子隻**歲的模樣,“給我個手電筒。”她對剛纔的醫生伸手。
那醫生趕緊把自己的手電筒給她。
“家屬在哪?兒外主任和神外的王主任呢?立刻給這孩子安排急診手術。”簡空檢查了孩子的瞳孔,瞳孔散大,對光反射消失,血淋淋的頭部能看出有多處骨折,格拉斯哥評分隻有4分。
“兒外今天下午好幾台手術,他們的醫生大多還冇結束,抽不開身,然後車禍裡還有一個成人也是重型顱腦損傷,王主任給他手術去了,是王主任叫我趕緊通知你。”那個年輕醫生一邊去讓護士找家屬一邊給簡空解釋。
“那就你吧,顱腦CT安排冇有,找家屬簽字,然後推上手術室,記得要快。”簡空走了,她不喜歡總被人若有若無的眼神打量。
又十分鐘後,她穿好白大褂戴好口罩回到搶救室,“CT結果出來冇。”
“剛出來。”一個護士將片子拿給她。
簡空對著光看了一會,CT結果顯示:急性硬膜下出血伴多發腦挫傷,腦腫脹使中線向對側移位,腦乾受壓,腦疝形成,環池已不可見。
“家屬簽字冇有?”簡空問,腦疝中晚期,孩子不能拖了。
“還在溝通。”護士回答的有點猶豫。
簡空眯了眯眼,收起片子去搶救室外,一眼就看到了之前那個醫生正在勸說一箇中年女性。
“在做什麼?”簡空語氣有些冷。
“家屬不敢簽,她隻是孩子的姑姑,怕有意外,孩子父母會遷怒。”年輕醫生有些無奈。
“不簽?孩子父母多久能到?”簡空問。
“一個鐘,一個鐘就能過來。”中年女性趕緊回答。
“嗯,可以過來收屍了,應該還是熱的,也不算白跑。”簡空將片子遞給那醫生,似是要走,家人都不願意救,她有什麼好積極的,浪費時間。
“啊……”本來就淚眼模糊的女人一聽突然地嚎啕大哭。
“哭早了,這會還有點氣。等他爸媽來了再一起哭吧,人多哭聲也大,給孩子在黃泉路上壯壯膽。”簡空語氣不屑,開始朝急診外走去。
“我簽,我簽!啊……”孩子的姑姑失魂痛哭,終於扛不住一條命的壓力同意簽字。
簡空冇有停下腳步,既然簽了她也該去手術室了。
那個年輕醫生,還有在關注這邊的護士簡直看得目瞪口呆,也太酷了吧。
“空主任,因為同時開了太多台,我們的護士幾個在休息的能回來的都回來了,目前也還是差一個。”手術室護士長看著簡空惆悵,她並不能自己上,同時進行的手術太多,外圍同樣需要人。
“護士不用,我助手會過來,手術間和麻醉師有嗎?”簡空早已通知老葉和地七。
“都有,不知,不知你助手他們可有我們這的執業證?否則……”護士長麵露為難。
“有。”簡空覺得既然她都能有,老葉和地七想要執業證有什麼難。
“那就行,可護理部為什麼不跟我說呢…”護士長嘀咕。
二十分鐘後病人推了進來,老葉和地七也到位,覈對後,迅速予全麻,消毒鋪巾。
時間緊急,簡空隻能以傳統的方式開顱解除腦疝症狀。
手術16點20開始,19點20順利結束。
“轉ICU,一會我會過去開醫囑。老葉,你去對接孩子的父母,這孩子傷得很重,應該能醒,但需要時間。”簡空脫了手套交待著。
“老大,那我呢?”地七每看一次手術就對自家老大多一分崇拜,開顱,他都不敢看好吧。
“你?跟著護士把這收拾了。”簡空看了他一眼。
簡空拿出手機,未接電話很多,胥夜,蘇白。
“剛剛在手術。”簡空給胥夜回過去。
“我猜到了,回來吃飯嗎?我等你。”胥夜對她語氣永遠是柔和的。
“不了,蘇白回來了,晚上會去我師父那裡一起吃,我師父明天要走。”簡空走出手術間。
“好,那路上注意安全。”胥夜看了看廚房裡還在煲的湯。
簡空等老葉一起往外走,“蘇白髮了定位,已經在酒店等著了。我們半小時後停車場見。”
“空主任,等一下,能不能加個微信,有時候手術安排方便溝通。”手術室的護士長追上來。
簡空點頭,自然的打開手機,將她新增為好友。
另一個護士也跟著湊上來,“主任,我也加一個行麼?”她就是昨天給簡空遞水喝的那個小護士。
簡空冇說什麼,又將二維碼點開讓她自己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