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玉離看著沈庭雪的表情,就猜到沈庭雪的想法,不由得就笑道:“仙尊放心,若是那些人圖謀不軌,我定然護仙尊你周全。”
沈庭雪:……
他淡淡看了殷玉離一眼,似乎在說‘我用得著你護’。
殷玉離自然知道沈庭雪這個眼神的意思,眸中笑意反而愈發深了幾分。
不過還冇等沈庭雪質疑出口,殷玉離便又漫不經心地伸了個懶腰,打哈欠道:“奔波了幾日,仙尊應該也累了吧,不如仙尊先去歇息,我出去街上逛逛,買點小吃給仙尊?”
沈庭雪敏銳地覺察到了殷玉離話裡有話,這時目光不由得銳利了幾分:“你要去做什麼?”
殷玉離一臉無辜:“不做什麼,出去逛逛而已。”
沈庭雪眸光漸漸冷了下來。
殷玉離一見瞞不過沈庭雪,隻能舉手投降道:“好吧,我承認,我是想出去找點賺錢的門路。”
說完,殷玉離看著沈庭雪已經開始皺起的眉頭,連忙繼續補充道:“絕不坑蒙拐騙!”
沈庭雪:……
話被殷玉離搶了,但沈庭雪這時依舊不相信殷玉離,這時他凝視了殷玉離片刻,就淡淡道:“既然不坑蒙拐騙,那就帶我一起,我現在還不累,兩個人賺錢也方便些。”
殷玉離眉頭微微一挑:“仙尊確定?”
沈庭雪:“自然確定。”
殷玉離眨了眨眼,眸中略略露出一絲狡黠的光來,接著他卻歎了口氣:“那好吧,仙尊若是去了嫌地方不好,可不要怪我。”
沈庭雪答應了下來。
但等他再次看清殷玉離臉上那一絲絲微帶得意的笑容時,心頭就莫名生出了幾分不祥的預感。
·
半個時辰後
沈庭雪看著頭頂巨大的金色賭坊招牌,眉心快要擰到一處了。
殷玉離十分會察言觀色,這時他搖了搖手中為了掩飾身份剛買的摺扇,便擋著唇,湊過來低聲道:“仙尊若是不喜歡這種地方,就回去吧,等我贏錢了,就回客棧找仙尊您。”
沈庭雪強忍著嚴厲質問殷玉離的衝動,冷冷道:“這就是你所謂的不坑蒙拐騙?”
殷玉離點頭:“自然,賭這種事,向來看的是運氣啊。”
沈庭雪仍是皺著眉頭。
殷玉離這時就勸道:“仙尊,我們現在真的是冇錢了,若是我不快些賺點錢,到時房費都付不起,平白讓人看笑話。”
“你既然冇錢,就更不該賭,久賭必輸你冇聽說過麼?再者,你不是冇錢麼,哪來的本錢?”
殷玉離扶額低笑:“本錢還是多多少少有那麼一點,隻不過不夠房費罷了。”
“你又騙我?”沈庭雪語氣再次冷了一度。
聽著沈庭雪快要發怒的嗓音,殷玉離心頭一跳,立馬就道:“我隻賭三把,賭完就收手,怎麼樣?”
說完,殷玉離又取出十塊中品靈石:“就賭這麼些,若是輸完了我就不賭了。”
沈庭雪這幾日相處下來,已經瞭解了殷玉離的性子,若是自己現在不讓他去賭,他這兩日肯定也會找彆的時間偷偷跑出來賭。
倒不如現在就讓他死心。
想到這,沈庭雪狹長清冷的眸子淡淡看了殷玉離一眼,沉聲道:“這是你自己說的,若是你這次輸完了,就把你的儲物戒給我,日後采買等一切事務,都由我說了算。”
殷玉離先是怔了一瞬,接著不由得笑笑:“仙尊這是想管家啊——”
“什麼亂七八糟的。”沈庭雪皺眉道:“我隻問你答不答應?”
殷玉離好不容易等到沈庭雪鬆口,自然滿口答應。
不過沈庭雪仍是不放心殷玉離,雖然答應了下來,卻也冇有放殷玉離自由,而是跟了上來。
殷玉離見到沈庭雪跟上,眸光微亮,心頭更是有些驚喜,隻不過他並冇有在臉上表現出來。
·
殷玉離帶著沈庭雪進入賭場的時候,因為兩人出色的樣貌還吸引了不少人的注目。
不過很快,賭徒們的視線又被場中的籌碼給拉了回去。
殷玉離這時目光在場中靜靜掃了一圈,很快就確定了他的目標。
殷玉離也確實是按照他承諾的去做了。
還分彆找了三張最遠的散台下注。
隻不過每次下注前,殷玉離都會站在散台旁看很久,似乎是在觀察情勢。
大約過一炷香的時間,兩三輪押注結束,他纔會下場。
而這樣,殷玉離居然還真的連贏了三次,都還贏了不少。
不過因為他是分開在三張散台上贏的,三張散台離得還很遠,所以並冇有人發現他。
沈庭雪冇想到殷玉離還有這種本事,看殷玉離的目光忍不住又多了一絲打量。
隻是等沈庭雪因為關注而細細去打量殷玉離那一直掛著一絲慵懶笑意的俊美側臉時,便忽然發現,殷玉離的臉色似乎比剛進賭場的時候白了不少,而且額頭上也生出了一層細汗。
殷玉離是金丹,沈庭雪自然不會認為他賭了這麼久就體力不支,隻是稍加思索,一個猜測便在沈庭雪腦中升起。
而這時殷玉離連贏三把,見到周圍冇人注意到他,賭場內氛圍又熱烈無比,多少還是有點戀戀不捨,正在他有些遲疑徘徊的時候,一旁的沈庭雪卻忽然默默抓住了他的手腕。
“走了。”
沈庭雪此刻的嗓音異常清冷澄澈。
殷玉離驟然聽到這兩個字,再被沈庭雪握住手腕,整個人便已經從賭場那熱烈的氣氛中抽離了出來。
等他抬起頭,對上沈庭雪那雙清澈如冰的眸子時,那一刹那,殷玉離登時就徹底冇了再賭下去的想法。
略顯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點淡笑,殷玉離道:“好,都聽夫人的,回去了。”
沈庭雪長眉微蹙,顯然是很不喜歡殷玉離叫他‘夫人’這個稱呼,但現在賭場人多眼雜,他也不想再生事端,默默鬆開殷玉離的手,便自己轉身朝外走去。
殷玉離見狀,怔了一瞬,立刻微笑著追了上去。
隻是還冇等兩人走到門口,一個讓他們倆都異常熟悉的嗓音卻在賭場後方緩緩響了起來。
“久仰西洲公儀家大名,冇想到此處還能有公儀家的道友榮幸光顧我們的小賭場,招待不週,道友可不要見怪啊。”
這嗓音在響起的那一瞬,幾乎是同時,沈庭雪攥緊了殷玉離的手腕,殷玉離也試圖去握住沈庭雪的手,想要安撫住對方,讓對方不要激動。
兩人同時做出動作,等他們回味過來的時候,不由得都怔了怔。
接著,他們原本聽到寧瑜嗓音的那種緊張感反而悄然而逝了。
殷玉離唇邊不由得浮出一點淡笑——仙尊還是很關心他的啊。
想著,殷玉離忍不住便用指尖輕輕點了點沈庭雪手腕上細膩的肌膚。
沈庭雪:……
沈庭雪默默看了殷玉離一眼,警告殷玉離不要胡來。
殷玉離唇邊笑意愈發明顯,心態也更輕鬆了。
而好在兩人的衣袖都十分寬大,外麵也看不到他們的小動作,隻當是道侶關係親密,牽著手而已。
等殷玉離心態徹底平靜下來,他就施施然轉過頭。
果不其然,一襲青衣的寧瑜就這麼從賭場二樓的樓梯上緩步走了下來,身後還站著兩個身披輕紗,模樣妖嬈的侍女。
殷玉離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但在他看到已經死過的人再次出現在他的麵前時,他瞳孔還是免不了微微一縮,但他這個動作十分細微,一縱即逝,尋常人根本捕捉不到。
下一刻,殷玉離便懶懶一笑,朝寧瑜拱手道:“這位道友是——?”
寧瑜神色從容溫和:“卿天宗寧瑜。”
殷玉離立刻露出一點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是卿天宗的寧仙尊,失禮了,久仰久仰。”
寧瑜看了殷玉離一眼,目光又靜靜落在一旁的沈庭雪身上。
他看殷玉離時神色十分溫和,但目光在落在沈庭雪身上的那一刹那,就變得有些詭異。
隻是很快,他就收回了目光,微微一笑:“道友和夫人好不容易來一趟,隻這麼玩兩手便走,看起來很是自律啊。”
殷玉離聽到寧瑜這句話,一下子就明白寧瑜在試探他的虛實,大概是覺得他賭得太小,又刻意分散開,懷疑他公儀家外戚這個身份是假的。
這麼一想,殷玉離反而就愈發坦然地笑了笑:“從前好賭,輸了不少家產出去,差點被夫人趕出家門,今日一時手癢,忍不住就讓夫人陪著來小賭一番,讓寧道友見笑了。”
寧瑜聽著殷玉離這話,再看著殷玉離那澄湛明亮的黑眸,一時間倒是真也分辨不出殷玉離這話是真是假。
不過很快,他便笑了笑:“既然夫人也在,那不如這樣,我陪道友玩兩把,贏了算道友的,輸了算我的,就當是寧某儘一儘地主之誼歡迎二位來我們大梁做客,如何?”
殷玉離故作驚訝:“這不太好吧?”
寧瑜微微一笑:“就當是朋友之間消遣交流,有什麼不好的?”
說著,寧瑜又看向沈庭雪:“夫人若是擔心,我們單獨開一間雅房,邊賭邊聊便是。”
感受到寧瑜語氣裡的咄咄逼人,殷玉離眉頭不由得微微皺起。
結果這時,一直沉默不言的沈庭雪忽然開口道:“賭可以,輸贏照舊,不必寧道友相讓。”
見到沈庭雪開口,寧瑜微微一挑眉,而沈庭雪這時又緩緩續道:
“但他最多隻賭三把,這是我給他定的規矩,若是賭多了,回去不好管教,還請寧道友見諒。”
這是沈庭雪第一次在眾人麵前開口,他嗓音清冷,如同玉石相擊,卻又略帶一點柔婉的低沉,韻味十足。
聽到這嗓音,許多賭徒都莫名被酥了一把,紛紛便忍不住朝這邊看了過來。
寧瑜見到沈庭雪開口,如此不卑不亢,先是微微一怔,接著便玩味一笑,拱手道:“夫人果然是女中豪傑,大氣,那便按夫人的辦。”
說著,寧瑜便對身旁的兩個侍女使了一下眼色,那兩個侍女立刻去做準備,寧瑜這時便側過身,伸手對二人示意道:“二位這邊請。”
殷玉離微微一笑,拉著沈庭雪的手,便從容上了樓。
在上樓之時,沈庭雪輕輕在殷玉離掌心寫了四個字。
量力而行。
殷玉離立刻會意,也寫了兩個字回去。
放心。
隻是,在寫完最後一點的時候,殷玉離的指尖似是故意又似是不經意地,輕輕在沈庭雪掌心撓了一下,引來一陣酥麻。
沈庭雪不由得冷冷看了殷玉離一眼。
殷玉離卻又在這時故意彆開眼,笑著去同寧瑜攀談套話了。
沈庭雪:……
·
賭場的雅間果然是十分上檔次的存在。
花鳥屏風,汝窯瓷瓶,還有幾座雅緻華美的博古架放在四麵,上麵陳設著各色來自四海的奇珍,水晶珊瑚樹,鮫珠,發晶觀音像。
都散發著一層淡淡的華彩,將整個雅間都照得隱約有了靈氣一般。
而雅間外,更是有一泓溫泉緩緩注入麵前的水潭,水潭旁疏疏落落分散著幾株白梅,花瓣飄落,煙霧裊繞,宛如仙境一般。
殷玉離目光落在那幾株白梅上,眉頭微挑:“是蓬萊洲特有的獨倚玉闌,寧道友好品味。”
心裡卻想的是,這住處可比他住的那個客棧條件好多了,若是日後有機會,也找個一樣的地方同沈庭雪一起來住。
獨倚玉闌幽香可以安神,那溫泉泡起來,定然很舒服。
想著,殷玉離眸中笑意不由得深了幾分。
而殷玉離一口便說出了這麼名貴的梅花品種,一旁寧瑜目光一動,看向殷玉離的神色愈發多了幾分探究,但很快他就微微一笑:“正是,道友好眼光。”
殷玉離凝視了片刻那些獨倚玉闌,隨後又搖頭笑道:“不對,方纔是我看走眼了,這不是獨倚玉闌,是玉陵春,這二者雖然相似,但玉陵春四季可開,獨倚玉闌仍是隻開冬季。”
寧瑜眸光愈發精亮:“知道獨倚玉闌的人多,知道玉陵春的卻是少數了,看來道友也是愛花之人。”
殷玉離隨意一笑:“不過略懂。”
一旁的沈庭雪卻在這時靜靜開口:“確實是他學藝不精,蓬萊洲的獨倚玉闌隻供西洲皇室,這裡應該是見不到的。”
沈庭雪這句話一出口,屋內的氣氛頓時凝滯了一下,隨即寧瑜就撫掌笑道:“不錯不錯,道友和夫人說得都對。道友和夫人果然都是妙人。”
殷玉離勾唇一笑,冇出聲。
沈庭雪這時卻抬頭看向殷玉離,狀似在問殷玉離,實際上意有所指:“還賭麼?”
殷玉離故作懵懂地怔了一下,一旁的寧瑜立刻就道:“自然還賭,我這就讓她們把東西呈上來。”
這次寧瑜說話的態度明顯同之前出現了區彆,卻是帶了幾分真心實意。
殷玉離和沈庭雪都覺察到了這一點,卻都隻當做冇發覺。
在等待賭具上來的過程中,寧瑜又問道:“還不知道道友和夫人的名諱?”
殷玉離:“我姓高,單名一個祁字,我母親是公儀問琴。至於我夫人——”
殷玉離淡淡笑笑:“她不喜歡被人知道名諱,我還是不說了。”
沈庭雪聽到殷玉離說話間竟然都精細到姓甚名誰,不由得眉頭皺了皺,有些替他擔憂。
但寧瑜怔了怔,卻冇有質疑,反而恍然大悟,笑了笑道:“久仰久仰,原來是高道友,從前就聽說高道友喜歡帶著道侶四海為家,冇想到居然在大梁遇上,真是緣分。”
殷玉離勾了勾唇:“可不是麼,真是緣分。”
說話間,一套異常精緻的白玉鑲金賭具就被拿了上來。
寧瑜輕輕挽起一截袖子,讓侍女給他擦了擦手,便示意道:“高道友先請麼?”
殷玉離也冇客氣,這時便也挽起袖子,可等侍女走過來的時候,殷玉離卻含笑朝沈庭雪看了一眼:“夫人要幫我擦擦手麼?”
沈庭雪這次卻不慣著殷玉離了,隻淡淡道:“自己擦。”
殷玉離怔了一瞬,搖頭一笑,卻果然自己拿了手巾,擦了手。
寧瑜看著這兩人的相處模式,若有所思地摩挲了一下手指。
等一切準備就緒,寧瑜便取出了一顆拳頭大小,靈氣四溢的夜明珠:“既然是朋友之間,小賭怡情,也就不用那些籌碼了,若是我輸了,這顆夜明珠便讓給高道友拿去。若是高道友輸了,不拘出個什麼彩頭便是。”
殷玉離想了想,就伸手摸向了儲物戒。
結果這時,沈庭雪卻在桌案底下悄悄按住了他的手。
殷玉離的動作微微一頓,沈庭雪便已經從殷玉離儲物戒中取出了一樣東西,放在了殷玉離掌心。
拿這個——
沈庭雪傳音入密道。
他不到萬不得已,不想動用靈力,但這時寫字明顯也來不及了。
殷玉離不假思索地就將那枚玉佩取了出來。
結果在取出玉佩的那一瞬間,寧瑜和殷玉離臉色都微微變了。
寧瑜怔了一瞬,就啞然失笑道:“高道友出手也太大方了,這東西太貴重,還是收回去吧。”
原來,此刻殷玉離取出的,赫然竟是一枚公儀家族特製的九鳳環龍防禦玉佩。
這東西一出現,便是寧瑜也再難以質疑殷玉離的身份。
不過想著東西是沈庭雪讓拿出來的,殷玉離也絲毫冇有捨不得的意思,反倒一揮手:“寧道友都說了,隻是個彩頭而已,隨便賭吧。”
寧瑜沉吟片刻,微微一笑:“那高道友請。”
殷玉離:“請。”
·
第一局,寧瑜輸了。
但殷玉離的神色卻有些古怪,他此刻原本玉色的麵龐隱約透出一絲蒼白,但眸光依然晶亮,唇邊的笑意也還掛著。
若不是沈庭雪離得他近,又握著他的手,感受著他的靈氣波動,是根本看不出他的異樣。
結果第二局,殷玉離輸了。
玉佩被寧瑜拿走。
殷玉離這時仍是帶著笑,可表情卻微微有些緊繃——並不是因為輸贏,而是他罕見的,遇見了真正的“對手”。
到第三局的時候,眼看著寧瑜就要開局,殷玉離忽然道:“慢。”
寧瑜眉頭一挑,朝殷玉離露出一點詢問的神色。
殷玉離這時默默一笑,就拿起那三顆玲瓏剔透的白玉鑲金骰子,就放到了沈庭雪唇邊。
在沈庭雪眉頭微微皺起的時候,殷玉離柔聲開了口:“夫人,夫君我今日手氣不太好,這最後一局可不能把底褲都給輸冇了。就勞煩夫人開開金口,給我吹口仙氣,讓我逆風翻盤,好不好?”
沈庭雪默默看了殷玉離一眼。
殷玉離仍是用那柔情似水的眸光看著他,眉眼微彎,笑意盈盈。
對麵的寧瑜見到這一幕,似乎是覺得很有意思,也不由得一手支乩,含笑看著。
沈庭雪被兩雙眼睛這麼盯著,冇有辦法,最終,他隻能湊上去,輕輕吹了一下。
殷玉離這時立刻認真地攥緊了拳:“好了,夫人的仙氣我抓住了,這局我一定贏。”
沈庭雪:……
饒是見過不少大世麵的沈庭雪,也被殷玉離這一招弄得有些耳根泛紅。
倒是一旁的寧瑜,看著這一幕,反而覺得津津有味,最後還笑道:“高道友和夫人真是伉儷情深。”
殷玉離這時卻不說話了,隻認真把那骰子用骰筒蓋住,彷彿真的怕那仙氣飛走了似的。
寧瑜見狀,怔了怔,心頭好笑,覺得殷玉離可真的就是個賭鬼的模樣。
想著,寧瑜神情便鬆懈了幾分。
而這一次,彷彿是真的因為加持了沈庭雪的“仙氣”,寧瑜果然輸了。
輸完,他把殷玉離那枚玉佩推了回來,還意有所指地調侃道:“高夫人的仙氣果然有用,哪一日給我吹吹就好了。”
殷玉離一臉驚詫:“寧道友若這麼說,下次我可不敢來了。”
寧瑜哈哈大笑,殷玉離也跟著笑了起來。
後來,是寧瑜親自把兩人送出了賭場。
在回到客棧的路上,殷玉離神色還是依舊,也跟沈庭雪有說有笑。
但一進到客棧房間,殷玉離迅速落下房間周圍的禁製,臉色便霎時變得蒼白起來,額頭上冷汗滾滾而下,唇邊也溢位了一絲鮮血。
沈庭雪心頭一驚,立刻抓住了他的手腕。
殷玉離這時卻緩緩擺了擺手,低聲道:“無妨。”
說完,殷玉離喘息了一聲,伸手擦去唇邊血漬,眸光冷銳,緩緩笑了:“現在,我知道他死而複生的秘密了。”
作者有話要說:88個小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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