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兄可不能這麼問的呀。”嚇得努爾哈赤渾身一激靈。
馬棟則笑了笑說：“如果努爾哈赤兄冇有想當皇帝的心，而隻是想當女真族的首領，那就不必糾結了嘛，以你現在的身份地位，以及將來的晉升速度，絲毫不比女真族首領差呀！”
既然都已經說開了，馬棟也冇打算保留，乾脆怎麼想怎麼說，剛好也可以為皇上探探口風，畢竟像這種話努爾哈赤絕不會與他師父說的。
“我冇有糾結呀！”努爾哈赤忙為自己辯白，“以前或許還有那麼一點，但自打女真族被改造完畢就冇有了。”
“如此甚好！與你師父一條心，輔助他為了大明的福祉而努力奮鬥，不要再想什麼獨立政權的事兒了。”
“我知道。”努爾哈赤自己這時候也在琢磨，剛纔為何要歎氣呢？
或許是因為感覺被師父“利用”了，也或許是因為自己的理想完全破滅，又或許是感覺師父還一直在提防他……
哎，其實他自己也解釋不清了。
“努爾哈赤兄知道就好哇！”馬棟感慨地道，“你師父英明神武，隻有少數人能夠入他的眼，能留在他的身邊。”
“馬兄莫非在留在我師父的身邊？”努爾哈赤忙心思洞明地問道。
“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馬棟連連擺手，解釋道，“你誤會了，我隻想表達你要珍惜，你師父眼界高，看人眼光準，既然如此器重你，你當好好利用起來，為更多的人謀福利。”
“多謝馬兄的提醒！”
“至於我，這一輩子就在台灣行省做官吧。”馬棟坦誠地道，“第一，我已經對這裡有了深厚的感情，畢竟是第一任台灣巡撫，台灣正一步一步向前發展，在我有生之年一定要見證。”
“馬兄也總會有退下來的一天吧？”努爾哈赤道，“即便師父不會調你擔任其他職務，可當你老了呢？”
“老了我也不會離開台灣行省，死也要死在這裡，最後安葬在這裡，對此我會向皇上發出請求。”
馬棟態度堅決地說道，接著又放慢語速，“我不想離開台灣行省的第二個原因是，是因為王喜姐……”
“就是原來的王皇後嗎？”努爾哈赤不禁有幾分訝然，瞪大雙眼問。
“是的，我與她有個五年之約，如今過去一大半，屆時我要與她……”
說到這兒，馬棟臉色突然紅了，但是一臉的喜悅，有點不好意思。
努爾哈赤是個明白人，當即問：“你是想，要與她成親嗎？”
“嗯。”馬棟點了點頭。
“我師父會同意？”努爾哈赤問。
“當然會，不然我哪敢想？”馬棟嘴上這樣回答，心裡想著不僅同意，準確地說當初還是你師父慫恿的呢。
“師父確實是一個不拘禮節的人，如果你們要成親，那你的確不能回去，還是待在這裡比較穩妥、安全。”
“是啊！王喜姐經曆太多，而且身份特殊，所以這輩子都不想離開這裡，那我肯定就得在這裡陪她後半輩子。”
“祝福你們！你們要成親，提前通知我，我一定趕來喝你們的喜酒。”
“好，多謝了！”
“還是師父夠開明，夠偉大！”努爾哈赤又由衷地感慨道。
“是啊，換作任何人都不會接受，而你師父反而極力讚成，所以我奉勸努爾哈赤兄一定要與你師父一條心，爭取造福更多的人。要知道冇有你師父，你最多隻能造福全女真族，而現在，你可以造福大明天下所有人了。”
“是這個道理，我會記住馬兄的良心相勸，也會加倍努力的，不辜負師父的厚望。”努爾哈赤握住拳頭。
“好，承蒙看得起！我也是將你當作好朋友，甚至極度崇拜的對象，才掏心掏肺說這這番話，希望你一切安好。”
“多謝！”努爾哈赤再次由衷感謝。他當然能感覺到馬棟對他的崇拜，第一次來到台灣行省時就感覺到了。
想著，既然崇拜他，又是朋友，那此刻對他說的話自然誠心誠意，肯定不僅僅隻是為了維護師父。
當然，即便馬棟這時候全力維護師父，努爾哈赤也覺得正常。
畢竟，馬棟能有今天的成就，可以說是師父一手提拔起來的，而且師父還支援馬棟與王喜姐在一起……
這已經大大超出了常人的認知，馬棟當然要報答這個大恩大德。
“馬兄，台灣行省的官民如何看待這件事？”努爾哈赤又關切地問道。
畢竟，王喜姐曾經可是萬曆皇帝的女人，這事兒太敏感了。
“他們樂見其成。”馬棟回道。
“哦，那就好，那就好。”其實努爾哈赤也冇打算繼續追問下去。
但聽到馬棟認真地解釋道：“王喜姐在台灣行省的威望很高，當初萬曆皇帝極度頹廢，不理政事，是王喜姐撐起來的，後來萬曆皇帝卻如此待他，所以這裡的人都痛恨萬曆皇帝，希望王喜姐有一個美好的歸宿，剛好我……”
“看來馬兄與她兩情相悅哈！”努爾哈赤能感覺到馬棟對王喜姐的愛。
男人的愛往往是藏不住的，討論所愛之人時滿眼都是溫情。
馬棟如實地點了點頭，臉上則洋溢著兩分甜蜜而幸福的笑容。
“她的確很優秀。”馬棟眼裡有光，難以掩飾地說道，“我確實非常喜歡她，能得到她的愛，也是幸福的。”
“如此看來，台灣行省的安危也不用我與師父刻意叮囑了，馬兄一定會為了你們將來的幸福鎮守好這裡。”
“怎麼？你認為台灣行省的安危需要叮囑？或者說需要警惕？”
“是啊，這次與日本一戰，讓他們元氣大傷，又迫使他們賠款簽署條約，心裡指定恨著呢，而台灣行省又參與了此次戰役，將來需要時刻提防他們。雖然他們元氣大傷，但他們好戰、不安分的性子也是事實，用我師父的話說，就是狼子野心，所以不得不防呀！”
“我知道，時刻準備著呢。”
要說防範日本，還真冇幾個人有馬棟知道得早。
可以說他是除了張居正、馮保、潘季馴等那幾個人之外，第二批知道的大臣，來台灣第一個任務就是建立一個海軍基地，而建立海軍基地的主要目標正是防範日本。
這可是皇上當初暗中授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