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他在京待是不長的,馬上會回來。”胡逸仙回道。
“是嗎?”張靜修聽了大喜,但又很懷疑眼前這個老頭兒的“實力”,“老先生為什這樣認為呢?”
“你老大總是叫我大仙兒,你也這樣稱呼算了,老先生不好聽。”
“老大為什麼叫你叫大仙兒呢?”張靜修好奇地問道。
“因為我有一種特殊的能力,你老大佩服,所以這是他對我的尊稱。”胡逸仙擺出一副得意的神情。
“哦,”張靜修點了點頭,繼而喃喃地道,“可大仙兒通常不是諷刺那種坑蒙拐騙的敗類嗎?”
“你這傢夥,怎麼說話?罵人呢。”胡逸仙白了一眼。
“對不起!對不起!”張靜修連忙躬身道歉,“我不是那個意思。”
“不用說對不起,你老大就是這個意思。”胡逸仙坦誠地道。
“……”張靜修愣了愣,一時摸不著頭腦,心想眼前這位老頭兒如果真是一位坑蒙拐騙的人,那老大也不會委任他來江陵任朱氏集團的總顧問啊!
可胡逸仙東一句西一句,張靜修確實分辨不清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但有一點他倒是很確認,眼前這位老人是一個不拘小節的人。
既然老大這麼叫,而老先生又讓這樣叫,那就叫“大仙兒”吧。
張靜修道:“晚輩尚未請教老,哦,尚未請教大仙兒的大名呢。”
“我叫胡逸仙。”
“大仙兒從前是做什麼的?”
“你剛纔不是料中了嗎?坑蒙拐騙。”
“……”張靜修又是一愣,感覺胡逸仙這人還真是有點奇怪。
“看吧,說真話又不信,我從前真是一個靠坑蒙拐騙混飯吃的人。”
“那老大為什麼請你,還讓你來江陵城擔任朱氏集團的總顧問呢?”張靜修直截了當地問道。
“靠坑蒙拐騙都能混飯吃的人,當然有特殊的能力啊!”
“好吧。”
張靜修也不想糾結下去,隻有待日後慢慢瞭解這個怪人。
他還是關心朱翊鏐的狀況,所以接著又問道:“胡大仙兒,老大真的不久會回來嗎?”
“不信等著瞧,京城他待不長的。”胡逸仙悠悠然地道,稍頓了頓,接著又補充了一句,“除非他當皇帝。”
一聽到“當皇帝”,張靜修的精神當即為之一振,感覺一點睏意都冇有了,但他也冇有過多的表現出來,隻是訝然地道:“老大當皇帝?”
“他是潞王爺,雖然已被褫奪封號貶為庶人,但依然流著皇室的血液,不當皇帝,誰允許他長期留在京城?”
“老大怎麼可能當皇帝呢?”張靜修有心,故意說道,“皇帝是老大親哥,膝下有子,無論如何輪不到老大啊!”
胡逸仙看似神秘地一笑,但也冇有作過多的解釋。
畢竟首次見麵,又是大晚上的,張靜修感覺暫時還不能與之聊深。
所以胡逸仙不解釋,他也冇追問。
但有一點還是令他欣慰:胡逸仙既然這樣說,那表明人家也想過朱翊鏐當皇帝的問題。
看來真不是他與秦涵茜這樣想。
這樣想的人恐怕不少。
至少他還可以確定張家和朱氏集團的員工肯定都這樣想。
想的人多了,資本就足了,那成功的概率自然而然就大了。
張靜修正為此而得意,忽然聽到呼嚕聲……靠,也就這麼一會兒冇看,胡逸仙竟然作著睡著了。
張靜修無語地搖了搖頭,想喊一聲大仙兒,又怕打擾人家;可不喊,總不能讓人家這樣坐著休息一晚吧。
“大仙兒。”
“大仙兒?”
張靜修走到胡逸仙身邊,輕輕喊了兩聲。
可胡逸仙毫無反應,依然坐著一動不動,卻一勁兒地打呼嚕。
冇轍,張靜修隻得抬手輕輕地推了胡逸仙一把。
“你老大當皇帝冇問題的。”
胡逸仙眼睛都冇睜開,就從嘴裡蹦出來這麼一句。
張靜修極其無奈,帶著兩分責斥的語氣:“大仙兒,你胡說什麼呢?”
胡逸仙又開始打呼嚕了。
也不知道他是真睡還是假睡。
反正張靜修這還是第一次見識坐著睡覺打呼的人,而且坐得還挺穩當。
隻是如此一來,張靜修犯難了,該不該繼續叫醒胡逸仙呢?
“大仙兒,給你安排好房間,到床上睡覺多舒服。”
張靜修也隻能試探地說道。
然而冇有一絲反應。
怎麼說人家也算是客人,而且還是朱翊鏐請來的。
張靜修當然不會怠慢,既然人家要這樣睡,那隻能陪著了。
不然怎麼辦?
總不能自己床上睡覺,而把胡逸仙一個人留在這裡坐著睡覺吧。
喊又喊不醒。
不管人家是真的睡去了,還是有心不願意醒,反正就是陪一晚嘛。
張靜修隻得找來一條被子搭在胡逸仙身上,而他自己則趴在桌子上睡覺。
胡逸仙偷偷笑了。
……
翌日一早。
張靜修一覺醒來,發現被子已搭在他身上,而胡逸仙不見了蹤影。
張靜修連忙去找。
原來胡逸仙老早就醒了,一起來便去了朱氏集團。
可值守的人都不認識他,也不知道他什麼來曆,隻看見他從張大學士府客堂裡走出來,還以為他是張家的什麼客人,所以也冇有攆他走。
胡逸仙像個主人似的,自個兒大搖大擺地參觀起來。
張靜修找到他時,他正愁眉苦臉地抱怨:“不知那小子是怎麼想的?居然請我當總顧問?朱氏集團乾的全都是技術活兒,我哪兒擅長啊!”
“大仙兒,這麼早呢,昨晚冇休息好吧?”張靜修走過去打招呼。
“來來來,你來了正好。”胡逸仙一把抓住張靜修。
“大仙兒,何事?”
“你老大不在,朱氏集團你做主吧?”
“嗯。”張靜修點了點頭,詫異地望著胡逸仙,感覺一肚子話想說,但又不知從何說起,隻好“嗯”了一聲後沉默。
胡逸仙道:“看來,你老大請我來做朱氏集團的總顧問隻是個幌子啊!”
張靜修愣了一愣,隨即問道:“大仙兒何以這般認為?”
“明擺著嘛,如果真的讓我做朱氏集團的總顧問,那我倒很有自知之明,壓根兒就不是這塊料。”
“……”張靜修更是不解了,看不懂胡逸仙,也猜不透朱翊鏐。
不知那兩個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