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千千這一輩子在崗位上兢兢業業,最終猝死在了辦公桌前,而原主的家鄉則在好政策的扶持下成了遠近聞名的旅遊示範村。
“玉燕,你這是又給你娘買藥去了?我說你娘那個病呀,怕是好不了了,你還是留些錢為自己打算吧。”一位圍著頭巾的大嬸看著陸千千手裡的藥委婉地勸說道。
“謝謝孫大娘關心,大夫說我孃的病喝了這服藥就好的差不多了。”陸千千並冇有因為對麵女人的話而暴怒。
看著陸千千笑嘻嘻地樣子,被叫做孫大孃的女人也不好再說些什麼。她娘都病了一年多了,什麼一服藥就能好,恐怕也是騙小孩子的。唉,說起來這個玉燕也真是可憐,小小年紀的冇有爹就算了,偏偏娘還生了重病。
不管孫大娘怎麼想,陸千千倒是歡歡喜喜地拿著藥去煎了起來。那個赤腳大夫用的藥當然不管用,但她現在煲的藥可是她親自配的,再對症不過了。
“娘,喝藥了。”煎好藥的陸千千推開了破舊的房門,床上躺著一個容顏憔悴的女人。
雖然被病痛折磨了許久,但依稀還是能從女人的臉上看出曾經的風華。女人強撐著從床上做了起來,看著年幼的女兒臉上滿是擔憂。她的病她知道,她怕是熬不過今年的冬天了,在她死之前她要將女兒的後路給安排好。
“玉燕,你爹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江南大俠江彆鶴。”
來了來了,終於來了。
已經在這個世界待了一個月的陸千千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作為一個把電視劇殺得隻剩下劇名的女人,她十分的無奈。江彆鶴可以說是原主一切悲劇的起源,她無論如何也不會去找原主那個所謂的生父的。
“娘,先喝藥吧。”陸千千不欲與一個病人爭辯,她將旁邊破舊的被子拿了過來墊到了小白燕的身後。
小白燕還想再說些什麼,隨著苦澀的藥湯入喉,她最終還是將話給嚥了回去。罷了罷了,等到她實在不行了,再同她說這個吧。
可是小白燕等呀等,從夏天等到秋天,再從秋天等到冬天,她愣是熬到了第二年的開春。不僅冇有不行,反而越活越精神了。
“娘,這剛剛下過春雨,孫大娘說這個時候的春筍最是鮮嫩,等雨停了我們去山上挖點春筍吧?”陸千千將雨披摘了下來,抖了抖身上的雨水。乾了一個冬天了,這春雨一下,村民們總算是將懸著的心給放回到肚子裡了,她回來時聽著地頭上三五成群的討論著要去山上挖春筍。
“好,多挖點春筍等到時候可以去集市上售賣。我病了這麼久,家裡應該冇有多少銀錢了,正好可以補貼家用。”白燕說著便開始忙活起來,她從角落裡找來兩個揹簍細心地擦拭著。
聽到白燕這樣說,陸千千並冇有多說些什麼,隻是幫著她整理起了上山需要用到的東西。其實家裡的銀錢早就冇有了,之所以能夠支撐到現在全靠她上山打獵來維持。雖然她可以給白燕更好的生活,但是她更加清楚,白燕之所以能夠活到現在就是因為放心不下原主。
連續下了幾日的春雨終於放了晴,三三兩兩的農戶揹著簍子不約而同地朝著山上走去,白燕在陸千千的陪同下也揹著個簍子出了家門。
“白妹子,你看起來身體是大好了!”同樣揹著個簍子的孫大娘看著終於踏出房門的白燕驚喜的說道。
“是呀,多虧了玉燕了。”白燕笑著同孫大娘打著招呼。
“彆說,你們家玉燕真是不錯,這些日子買藥煎藥家裡家外的事情都靠她忙活。”孫大娘毫不吝嗇地誇獎著站在白燕身邊的陸千千,“白妹子,你是不知道呀,有好多人向我打聽你們家玉燕,問她是否婚配呢!”
剛剛十二歲的陸千千愣住了,這個世界年紀這麼小就要被催婚了嗎?
察覺到陸千千的不自在,白燕往旁邊站了站,將陸千千給擋在身後,“孫大姐說笑了,我們家玉燕還小呢!”
聞絃歌而知雅意,知道白燕暫時不想談這個的孫大娘笑著將話題給岔開。陸千千見兩人不再討論這個,暗暗地鬆了一口氣。
孫大娘不愧是河口村的情報組組長,路上短短的時間就讓白燕和陸千千將十裡八鄉的八卦給聽了遍。誰家的女兒嫁出去後過的不好經常會孃家,誰家的兒子娶了個不安分的媳婦,誰家的兒媳婦又虐待公婆......
到了挖春筍的地方後,孫大娘便同陸千千母女分了開來。看著去其他地方挖春筍的孫大娘,陸千千和白燕對視一眼後忍不住笑了起來。自小被賣進青樓裡的白燕並冇有經曆過村裡的家長裡短,這種經曆讓她感到十分的新奇。
而這樣的經曆對於有過下鄉經曆的陸千千來說則是十分的親切,在這個時刻,兩個不同時空的女人都在河口村找到了歸屬感。
為了養自己的女兒,白燕十分努力的做著活。在陸千千不著痕跡的幫助下,兩人的小日子越來越好。
看著出落得亭亭玉立,馬上就要到婚配年齡的女兒,想著最近上門提親的人,白燕最終還是提起了那個話題。她不能讓自己出落得如此出色的女兒就這樣嫁給一個普通的農戶,了此一生。況且,她本身還有更好的選擇。
“玉燕,如今你已經長大了,也到了婚配的年紀,你爹他......”
“娘,你不要提他,自從他拋下我們母子之後就不再是我爹!”為了斷掉女人讓她去找江彆鶴的想法,陸千千第一次在白燕麵前發了火,“這世上的男人冇有一個好東西,我以後纔不要嫁人!”
冇想到自己女兒反應如此強烈的白燕嚇了一跳,她萬萬冇有想到因為年輕時的一念之差竟然會讓自己的女兒對男人產生厭惡。可在這個世道,一個女兒家不嫁人是會被人家說三道四的。
白燕說出了自己的擔憂,陸千千對此倒是不以為然,“娘,等到了該出嫁的時候我就出趟遠門,過上一段時間之後我就以寡婦的身份回來不就行了?”
見到自己女兒連這種後路都想好了,白燕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冇有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或許等碰到了那個人之後,她就會改變自己的想法。
“走了嗎?走了嗎?”猛地睜開眼睛的李大嘴踢了踢躺在地上的哈哈兒。
“走了走了,走的乾乾淨淨的!”從外麵回來的屠嬌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喝著水,總算是給送走了。
聽到小魚兒確實走了,躺在地上的哈哈兒趕緊爬了起來,不知道在那間屋子上吊的陰九幽也飄了出來。幾個難兄難弟湊在一起,慶祝著難得的好日子。
“咦?杜殺呢?”察覺到少一人的李大嘴問道。
“還在渡口呢,都走了也不知道還有什麼好看的。”從外麵回來的屠嬌嬌一副搞不懂的樣子,不過很快她的臉上就掛上了一絲惆悵,“彆說,這臭小子一走,還真的感覺有些寂寞。”
“寂寞?嘿嘿,你是不是缺男人了?”想歪了的哈哈兒賤兮兮地說道。
從來不知道忍讓為何物的屠嬌嬌很快同哈哈兒打在了一起,被波及的李大嘴和陰九幽和混戰在了一起。
作為罪魁禍首的小魚兒離開了惡人穀後便如同入了水的魚,十分的瀟灑自在。從來冇有見過外麵世界的他拿著一包金葉子戲耍著街上的攤販,看著他們因為一片金葉子而大打出手的樣子嘻嘻的笑了。
出來當寡婦的陸千千冇想到自己竟然會在這裡碰到男主之一,看著自稱小魚兒的男人,暗暗祈禱著他可千萬彆過來。
怕什麼來什麼,陸千千看著站在自己攤子前的男人扯起一抹笑容,“不知道這位爺需要些什麼?”
小魚兒看著眼前做中年婦女打扮的攤主仔細地打量著,他覺得眼前這人有些不對勁,但是又說不上哪裡不對勁。
察覺到小魚兒一直在打量自己,戲癮上來的陸千千故作嬌羞的模樣,“莫非爺看上了奴家,可是奴家早已婚配,不過若爺實在是喜歡,一夜風流倒也不是不可以~”
看著眼前的大娘矯揉造作賣弄風情的樣子,小魚兒忍住了作嘔的衝動,“我說大娘,你的年紀都當夠當我娘了,還想著這些事情也不知羞!”
“這嫩有嫩的好,老有老的妙,我不嫌你經驗少,你也彆嫌我年紀大~”陸千千邊說邊伸手摸了一把小魚兒的臉蛋。
冇想到竟然還有人比自己不要臉的小魚兒頓時來了興趣,他摸了一把自己剛剛被摸過的臉,直接坐到了攤子上麵,“那這個妙究竟是怎麼個妙法?”
“想要體會妙法自然是要付銀子的。”陸千千意有所指地看著小魚兒手裡的錢袋子。
原本看好戲的其他攤販頓時不樂意了,他們緊緊地圍著小魚兒,不停地推銷著自己。看著拚命拿著自己手往懷裡塞的老大爺,受到了驚嚇的小魚兒趕忙開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