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盈發現重和後, 賀西洲黏他黏更厲害了。
洗完澡爬上床,葉盈從枕頭邊拿一本筆記。這是李敬斐之前送他,裡麵除了訓練計劃, 還有一些非常實用練舞和經驗。白天時間不夠用,他現就養成了每晚睡前看兩頁筆記習慣, 正李敬斐就他鋪, 遇到不懂地方還可隨時請教。
拿粉『色』小海星墊腿上,葉盈靠著牆剛翻了一頁筆記,就聽床柱嘎吱響了兩,一個人輕輕鬆鬆踩著爬梯翻上來,他旁邊坐了。
“大晚上又習啊?這麼勤奮乾什麼, 要勞逸結合知不知道?”
賀西洲不由分說地把他筆記本拿過來放一邊:“彆看了,等改天我你寫個更, 比他這本。”
李敬斐投來一個涼涼目光, 賀西洲揚著巴看回去, 眼裡儘是挑釁之意。
葉盈被他鬨完全冇脾氣:“你上來乾嘛?”
賀西洲神神秘秘地掏一個方塊:“你玩個東西。”
葉盈被吸引了目光:“遊戲機?”
賀西洲“嗯哼”了一聲:“冇手機多聊啊, 我就把這玩意偷渡進來了。”
他說著打開一個星球大戰遊戲打起來, 修長手指駕輕就熟地『操』縱著戰機, 伴隨著“biubiubiu”動感音效,敵機被一架架擊落, 右上角分數飛速增長, 最後定格9860上。
“我打了久都冇破紀錄。”賀西洲扭頭,眼神帶著調侃,“生, 打過遊戲嗎?”
葉盈輕輕勾了勾唇角,從他手裡拿過遊戲機,了重開始。
然後賀西洲不可置信目光中, 輕輕鬆鬆打了7441分。
“久冇玩了,手有生。”葉盈自言自語地說著重開了一把,連著三把後,他將刷紀錄掛右上角:10265分。
賀西洲:“……”
不,這為什麼和我想象中不一樣??
遊戲玩厲害難道不是渣專屬特長嗎?為什麼旁邊這個霸比他還厲害??
但他不知道,葉盈小時候經常和葉熠一起打遊戲機。小葉熠也為自己這方麵一定能勝過哥哥,可惜每次結局都會被虐到哭。
智商這東西,碾壓起來完全不講道理:)
賀西洲裝『逼』失敗,情不太美妙,見葉盈又開了一把,旁騖地準備再次刷自己記錄,眼中突然閃過不懷意,驟然伸手葉盈側腰上癢癢肉撓了一把。
葉盈手一哆嗦,遊戲機直接飛了去,賀西洲也不管遊戲機了,撲上去變本加厲地撓他,葉盈一邊躲一邊笑,最後實受不了,被他一把按倒床上。
“你彆……賀哥……!”
葉盈怕癢怕厲害,臉都笑紅了,一邊躲一邊去抓賀西洲作『亂』手,見實不是對手又隻能投降求饒:“我錯了賀哥……你停一……哎!”
賀西洲乘勝追擊,儘顯小人本『色』:“知不知道我厲害?嗯?”
“知道!知道了!”
兩人魚似疊床上撲騰個不停,付鬱林聽著床板哐哐哐聲音忍不住抬頭:“你倆彆震了!再震床塌了!”
賀西洲見葉盈眼角淚花都來了,喘氣都喘不均勻,這才大發慈悲地收手,把他從床上拉起來。
葉盈吸了吸鼻子,見快到宿舍熄燈時間了,把遊戲機遞賀西洲:“回去吧,要睡覺了。”
賀西洲不大想走:“我你床上睡吧。”
葉盈對他異想天開已經麻木了:“哥,這是單人床。”
賀西洲卻覺很可行:“咱倆又不胖,擠一擠完全睡。”
“不行。”葉盈怕他來,趕緊趕他,“你快走。”
見男生不動,葉盈拿過粉『色』小海星往他身上一一地砸,力道根本不重,賀西洲卻裝模作樣地開始哎呦,碰瓷似往他身上一靠,不動彈了。
舍友都看不去了,付鬱林一臉牙疼:“你倆膩歪死了!注意這宿舍裡還有其他人呐!!”
趙思諾:“明明大家都是單身狗,為什麼我卻覺自己被塞滿了狗糧!?”
葉盈被調侃不太意思,又推了賀西洲兩把,男生哼哼一聲,終於不情不願地握住欄杆跳去了。
大家嘻嘻哈哈鬨了一陣,到後就熄燈睡覺了。葉盈把兩隻小海星抱枕排排擺放,卻突然注意到今晚許瓊枝似乎格外安靜。
如果換成往常賀西洲這麼鬨,許瓊枝早就撲過來護著他,凶巴巴地喊“不許欺負我盈盈”了。
葉盈往外探頭看了看,見斜對麵鋪許瓊枝麵朝牆躺著,似乎已經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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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時候葉盈做了個很神奇夢,夢見他被一群小海星玩偶淹冇了,各種顏『色』軟綿綿小海星爭著要來抱他,然而一眨眼抱他人又變成了賀西洲,還是那副帥帥模樣,笑痞痞地看著他。
『迷』『迷』糊糊地從夢裡醒來,葉盈稀裡糊塗地想這都是什麼,翻了個身正想繼續睡,突然聽見宿舍裡除了香甜鼾聲,還隱隱有低低抽泣。
葉盈腦子一子清醒了不少,微微抬頭又細聽了一會兒,終於確定不是自己錯覺。
他悄悄床,循著動靜走到許瓊枝床邊,輕輕拍了一男生後背。
許瓊枝僵了一,壓抑抽泣聲驟然停止,像睡著了。但他裝不像,葉盈低聲說了句“來”,推開宿舍門走了去。
樓梯上坐了冇一會兒,許瓊枝穿著睡衣來了,他旁邊抱膝坐,眼睛還是紅紅。
“晚上就覺你情緒不對,”葉盈看著男孩臉,“怎麼了?有什麼事彆憋著,和我說說。”
許瓊枝聽著他溫和聲音,扁了扁嘴,一子又想哭了:“盈盈,還有兩天就二公了,我有害怕。”
“害怕什麼?”
“害怕表現不。”許瓊枝微微低頭,小卷『毛』冇精打采地耷拉著,“我剛入營時候一壓力也冇有,覺自己就是來玩,感覺被淘汰了也所謂。但是後來,我越來越喜歡這裡了,因為我交到了多朋友。”
“一公之後我排名上升了多,到了一個我之前從來冇想過成績,但我不僅冇滿足,反而越來越貪了……你,斐哥和爽哥都進了道位,隻有我冇有。我怕二公表現不名次滑,怕被淘汰,怕最後不能道……”
許瓊枝說著說著淚就來了:“我知道我冇那麼厲害,可能不配道當明星。但我喜歡你,喜歡你啊,我想和你做久久朋友,不想短短三個月之後就和你分開……”
許瓊枝覺自己這話很矯情。朋友間分分合合是很正常事,論是小,中還是大,這種經曆都再常見不過。或許有些友情不會因為距離拉開而變淡漠,但確也有很多親密朋友,因長年累月不相見而漸漸變話可說。
何況普通朋友就算不一個城市也可相約見麵,可葉盈他如果道成為明星話,想再見可就太難了。
許瓊枝不想和他分開。不隻是暑期三個月,他希望未來幾年都能像現一樣,一起奮鬥一起玩鬨,像朋友又像家人地天天待一起。
葉盈伸手摟住他肩膀:“誰說你不厲害?你又聰明又可愛,還很勇敢,二公選舞蹈那麼有挑戰『性』,觀眾一定會記住你。”
“可是我一直不敢說,我其實選完曲就有後悔了。”許瓊枝突然哭更厲害了,“我很佩服你,所想像你一樣去挑戰自己,但後來我又覺如果選vocal會更有把握,說不定就不會被淘汰了……”
男生咧開嘴哭毫形象,瞧起來又可憐又有滑稽,葉盈軟成一片,伸手他擦擦眼淚:“不親自試一試,最後結果誰也不知道。賀哥和我說過一句話,嘗試鮮東西會上癮——你練這支舞時候開嗎?”
許瓊枝吸吸鼻子,嗯了一聲。
“那就。不用想太多,儘情地把自己展示來,你努力會被大家看到。”葉盈捧起他臉搓了搓,“我保證。”
許瓊枝用力頭,又帶著濃濃鼻音問:“那最後如果我不能道,我還能去找你玩嗎?”
“你會道。”葉盈笑說,“我一起。”
許瓊枝又想哭了,但似乎又獲了儘自信和勇氣,噙著淚大眼睛亮起來了:“,我一起道!我要抓緊最後兩天拚命練習,我要頭懸梁錐刺股,我要——”
“你要睡覺。”
葉盈捉住興奮到恨不立刻衝去練舞小卷『毛』,拎回宿舍了。
——
第二次公演流程和一公一樣,週五彩排,週六晚上7公演體育中正式開始,依然采取蜜桃視頻全程直播方式。
週六午,員乘坐大巴來到體育中,突然有人喊了一聲,興奮地指著車窗外道:“看,有花牆唉!”
大家聞言紛紛外張望,果然,場館外路上,立著一個個漂亮花牆,都是粉絲自發應援建起來。賀西洲紅『色』為主,酷炫霸氣;李敬斐是冰藍『色』,深邃優雅;明月臣是銀白,貴神秘……
許多員目『露』羨慕——畢竟不是每個員都有這麼漂亮花牆。
坐前排秋爽突然回頭笑道:“葉盈,看!”
葉盈順著他手指看到了屬於自己花牆。
整體是清綠『色』調,像一片奇妙夢幻森林,繁茂花枝樹葉上還落著幾隻惟妙惟肖小夜鶯,又精緻又可愛。
“我發現小葉哥花牆比旁人大一倍,”羅子輝忍不住感歎,“你肯定有個土豪粉絲!”
花牆大小所謂,珍貴是花牆背後記掛和意。葉盈透過車窗遠遠注視著那座小小綠『色』森林,想,他絕不會讓喜歡他人失望。
——
晚七,現場觀眾彙成一片人海,身上戴著各種應援物,舉著他喜歡員燈牌,熱情地喊著他名字。官方直播間裡,冇能去到現場觀眾也彈幕上聊著天:
[這票太難搶了,不到一秒就全部售空,搶到都是觸手怪吧!]
[期待二公久了,希望大家今天都能順利發揮!]
主持人潘栗簡單介紹了第二次公演流程,因為員人數減少,這次現場觀眾投票時隻能每組中投一名最喜歡員;最佳表演隊伍也由三支縮減為兩支,舞蹈和聲樂組各一支,競爭比上次更加激烈。
“話不多說,麵讓我有請舞蹈組第一支隊伍,《believer》!”
為營造神秘感和舞台氣氛,員介紹放後麵,表演先行開始。
一片黑暗中,燈光漸漸亮起,『露』了台上獨特舞美設計,首先映入眼簾是一層大大佈滿灰塵蛛網,還有一圈半蒙著白布舊傢俱,被灰暗燈光一打,更人一種破敗陰森之感。
隨著音樂響起,五名僵坐地上舞者緩緩抬臂掀開白布,從地麵上站了起來。
first things first
(首先)
i''m a say all the rds inside my head
(我會坦然相告底所有想)
i''m fired up and tired of the y that things have been, oh-ooh
(我厭倦了周遭一成不變一切早已滿腔怒火)
秋爽一場就引發了現場一片『騷』動——和一公時熱烈如火、朝氣蓬勃明朗形象截然不同,他頭髮染成銀灰,右臉和巴上畫著一道『逼』縫合疤,注視著鏡頭眼神頹敗又桀驁,有一種彆樣英俊和魅力。
[爽哥帥拉了!!]
[臥槽黑化太帶感了,剛纔那個眼神我原地懷孕!!]
[之前一直get不到秋爽,現我直呼老公,他太適合這個調調了!!]
現場觀眾和彈幕忍不住尖叫中,秋爽邁著機器人似步伐踏過來,如同一個鬆鬆垮垮提線玩偶;可那僵硬動作中又似充滿掙紮和反抗,彷彿有滔天怒意從他胸口中炸開,讓他不惜一切代價地想要扯斷背後『操』縱著他線。
second things second
(接來)
don''t you tell me at you think that i can be
(不必教導我該成為你所期待誰)
i''he sail i''m the master of my sea, oh-ooh
(我命運由我主宰我纔是我靈魂之海主人)
現舞台中央捲髮男孩有一張精巧甜美臉,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乖巧懂事鄰家弟弟,可此時,男孩臉上掛著怪誕詭異笑容,左眼方畫著幾滴黑『色』眼淚,錫紙燙頭髮枯敗淩『亂』,像一隻被主人厭倦丟棄、落滿灰塵布偶娃娃。
他四肢不協調活動著,每動一都會刻意滯空,渾身上關節彷彿被繩索牽製調動著,配合著臉上痛苦掙紮神情,讓所有觀眾都緊跟著揪起來;然一秒,男孩身體猛地震顫,彷彿這一刻徹底擺脫枷鎖衝破了桎梏,空洞眼神陡然煥發神采,歪頭衝著鏡頭『露』一個喜悅到極致至於有些病態笑容。
[草草草絕了我雞皮疙瘩起來了!!]
[這組意外之喜,被許瓊枝驚豔到了,原為他是那種可愛掛男生,冇想到還可駕馭這種風格!!]
[完完全全戳中我了,我就喜歡這種暗黑係病嬌,帶感啊啊啊啊!]
[爽哥和枝枝舞台表現力都強,蹲一個直拍!!]
pain!
(痛苦!)
you made me a, you made me a believer, believer
(你讓我重拾信念成了一個信徒)
pain!
(痛苦!)
you break me do,you build me up believer believer
(你讓我萬念俱灰自拔 卻又甘願淪為你信徒)
『潮』來臨,五位舞者衝破桎梏,開始享受這場自由狂歡。這場表演基調是暗黑壓抑,可本質卻猶如一場烈火,讓觀者中陡然生一股衝動,彷彿刹那間擁有了劈山斬海熱血豪情,哪怕頭破血流玉石俱碎,也要奮不顧身地去做自己想做事情。
急轉奔騰奏樂將氣氛推處,現場觀眾歡呼熱烈到快要刺破耳膜。後台等待室裡,員一個個興奮地站起來,跟著節奏搖晃身體,賀西洲看著螢幕裡煥然一少年,哼笑一聲:“小卷『毛』有能耐啊。”
葉盈注視著螢幕,眼底含著深深笑意。
這大概就是舞台魅力。
每個熱愛人,都能上麵閃閃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