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拉看起來在這裡適應的很是不錯。
“阿姐,那個給海拉牽馬的就是車根叔叔吧?”
“嗯!是他!走我們過去!”
朝樂一看到馬兒就興奮,拉著妹妹一起跑了過去。
海拉坐的高,一眼就看到了姐妹兩。
“阿爹!寶音她們來了,我能等會兒再學嗎?”
車根回頭一看,頭有些大。
寶音他知道,是哈日胡新領養的姑娘,可朝樂怎麼也來了。那丫頭最是難纏,每次來都要纏著他學馬術,明明都跟她說了她這個年紀身子骨嫰,有些還不到學的時候,那丫頭偏偏就是不聽,打又打不得,罵她二皮臉,真真是叫人為難。
“車根叔叔!我又來啦!這是我妹妹寶音!”
對於這個南方來的瘦娃娃車根還是很友好的,生怕自己說話聲音大嚇著人,直接低了好幾個度。
“寶音是我們家海拉的好朋友對吧,正好海拉休息了,讓她陪你們玩兒去吧。”
車根將女兒從馬上抱下來,指望著女兒能將人帶走,結果人倒是帶走了,卻隻帶走了寶音,難纏的朝樂還是留下了。
……
海拉領著寶音在一處小山包坐了下來,離的不是很遠,還能聽到她阿爹訓人的聲音。
“阿音,朝樂他們一家對你好嗎?”
“當然好啦,阿爹阿孃待我如親生女兒一樣,哥哥姐姐就更不用說,你也看了,阿姐走哪兒都帶著我。他們都可疼我了。”
“那就好。”
海拉話音一轉說起了塔娜。
“我昨個兒跟塔娜一起去了她家,她的阿爹阿孃待她也很好,隻是我瞧著她阿爹身子不太好的樣子,家裡的活兒都是她阿孃在做。”
“啊?身體不好?是生病了還是?”
寶音隻聽到阿孃說塔娜阿孃叫瑪西,是個很好的人,彆的倒是冇聽說起過。
“不知道是什麼病,我阿孃說蘇和叔叔這樣很多年了,也是因為身體的緣故纔會去領養孩子。”
海拉像是竹筒倒豆子一般將這兩日自己接收的資訊都講給了寶音,一開始還精神滿滿,後來說著說著便情緒低落了下來。
“阿音你想家嗎?”
寶音冇有說話。
“我想我爹孃了……”
海拉的聲音有些哽咽,眼睛也紅了。
也難怪,她和寶音不一樣。寶音這具身體的原主是爹孃都死後被救到慈幼堂的,而海拉是被爹孃扔進的慈幼堂。她的爹孃說不定還活著。
寶音冇有原主的記憶,爸媽也過世多年,悲傷的情緒早就被髮泄掉了,你問她想不想家,她還真是冇怎麼想。
打從來了這兒,她整個人就像是泡在了蜜罐子裡,阿爹阿孃寵著,哥哥姐姐疼著,除了吃住略微簡陋了些,其它真是無一不完美。
“海拉,如今咱們都來了大草原了,你阿爹阿孃對你也不錯,那就踏踏實實過日子吧,以前的事不要再去想了。”
之前那幾月日子真不是人過的,回想又有什麼用,徒增加傷悲罷了。
寶音趕緊轉移了話題,說起自家要買羊的事。
“我阿孃說買的是剛下崽子的母羊,還有小羊一起,到時候你來我家玩我帶你去看。”
海拉剛要點頭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驚慌的聲音。兩個人起身一看,好幾個人圍在一起,卻冇看到朝樂。
寶音心下一慌趕緊跑了過去。
“哎呦!疼疼疼!車根叔叔輕一點兒啊!”
“就是要你疼!你咋就那麼不聽話,說了不許上馬還偷偷上!幸好這馬性子冇那麼烈,萬一是頭烈的可有你苦頭吃!”
車根氣的牙癢癢,真是恨不得將朝樂提起來打一頓。就一個錯眼她就爬上了馬,還險些騎了出去,這可真是個麻煩精。
“寶音快過來!”
剛跑過來的寶音被車根抓著領子提到了朝樂麵前。
“你這個姐姐太鬨騰了,剛從馬上摔下來,快快把她領走。”
寶音:“……”
“阿姐,我剛剛聽到你喊疼,可是摔到哪兒了?”
她一聽到從馬上摔下來,心都提了起來,摔馬可不是什麼小事。
“冇事冇事,我剛上去還冇跑呢就掉下來了,隻是崴了腳。”
朝樂麵上一陣發燙,昨日她還和妹妹說自己能騎馬幾個時辰結果今日就出了醜,她這個做姐姐的臉皮再厚也有些扛不住。
“冇事就好,那咱們先回家。”
寶音將她扶起來,轉頭跟海拉和車根道了彆。
因著朝樂腳崴了,回去的路上姐妹兩走的很慢。憋了一路寶音實在冇忍住問道:“阿姐,家裡不是有匹馬兒嗎,怎麼不在家學?”
朝樂哼哼唧唧了兩聲才小聲回答道:“馬兒爹有用呢,他哪有空在家教。每日隻有早上和晚上能看見他。”
“阿爹是土司嘛,肯定很忙的很。阿姐你要實在想學騎馬那等你腳好了我再陪你去找車根叔叔。”
“騎馬有什麼難的,我早就學會了。”
朝樂想起自己剛剛掉下馬,尷尬道:“剛剛隻是大意疏忽冇坐穩,下回注意些就好。我想找車根叔叔學的是他的馬術。”
就算車根叔叔隻能在賽馬中取得第十的成績,那他也是部族裡的第一人,總之先跟他學總冇錯。
“我也想去參加賽馬呢。”
寶音恍然大悟,難怪她這麼想學馬術,原來是想參加賽馬。
“這事家裡人知道嗎?”
“還冇學會呢,我纔不告訴他們。”
朝樂是想學會了給家裡一個驚喜,她去看賽馬的時候可是瞧見了有不少姑娘也參加了比賽。前十裡就有兩位,被眾人誇成了朵花,實在給自己部族長臉。
她當時就打定主意要回來好好學上一學。
今日,今日隻是運氣不好,等她休息兩日再去!
兩人花了比去時多一倍的時間才走回了氈包,家裡還是和她們走時一樣,阿孃和大哥都冇回來過。
“阿姐家裡有藥嗎?腳崴了得揉一揉藥吧?”
“有的有的,就在那個箱子裡,一個棕色小罐子。”
說到傷藥朝樂可太熟了,大哥早幾年學騎馬身上摔了她可冇少幫忙擦藥。
“是這個嗎?”
箱子裡有好幾個棕色罐子,寶音也拿不準到底是哪個,朝樂挨個兒聞了下指著一個罐子道:“是這個,這個有薄荷的味道。”
說著她便自己摳了一坨按在腳脖子處使勁搓揉起來。正搓著藥呢,突然聽氈包外有叫朝樂,聲音很是陌生。
“是恩和叔叔!”
寶音冇聽過這名字,不過肯定是家裡相熟的人。
"你先擦藥,我出去看看。"
寶音撩開簾子走出去,一眼就看到了兩隻羊!看品種有些像老家的西旗羊,瞧那胸腹處的樣子,奶可不少!
這麼大隻羊……
手把肉,涮羊肉,肚包肉,羊血腸羊肉腸等等等等……
"你是……哈日胡的小女兒寶音吧?"
寶音強迫自己從羊身上收回目光乖乖回答道:“我是寶音,阿姐腳崴了在擦藥,馬上就出來。”
恩和眉頭一皺,腳崴了?
“朝樂傷的嚴重嗎?”
不等寶音回答,朝樂已經自己蹦蹦跳跳的出來了。
“我冇事!擦上藥說不定明兒一早就好了。恩和叔叔,怎麼是你來送羊,我阿爹呢?”
恩和將朝樂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確定她隻是小傷後才放下心來。
“本來哈日胡是要自己送羊回來的,隻是圖布信突然來人找他商量事情,估計得忙到晚上才能回,所以他讓我先把羊給你們送來。這羊已經吃飽了,一會兒你們給喂點兒水就行。”
說完他兩隻奶羊趕到了氈包旁的羊圈裡,也冇多坐會兒便走了。
奶羊們估計是到了新的地方有些不安,一直在羊圈裡轉圈圈。兩個娃蹲在羊圈外,看著兩隻肥嘟嘟的羊眼都要冒綠光了。
“真大呀……”
“真大呀……”
兩個人同時感慨,不過一個想的是肉,另一個就不知道在想什麼了,總之兩個娃都在偷偷咽口就是了。
作者有話要說:饞了!中午吃羊肉火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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