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是意外之財,不花白不花!
所以花起來許清歌一點兒也不心疼。
夜半,月黑風高,伸手不見五指。
若水國都城——花都城外五十裡處空中停留著一艘普普通通的靈舟。
上麵一座一臥兩名女子。
躺著的那個正在酣睡中,時不時發出一聲夢囈,然後翻個身繼續睡。
坐著的那個女子手拿一壺靈酒邊喝邊默默記著時間。
“真能造啊,到現在還不出來,該不會沉醉在溫柔鄉裡捨不得回來吧。”
還冇說完,隻見花都城內突然火光沖天而起,寧靜的城池驟然被打破。
人聲鼎沸,有叫罵聲,哭鬨聲,還有痛呼聲,還有一群人再在房頂上跑動,好像追逐什麼人……仿若白天一般熱鬨。
混亂中有個人影,身影單薄纖細,如水中小魚一般穿梭在人群裡,不一會兒就混到城門口。
那裡的守衛們都忙著去救火,或去抓放火賊,城門隻有一個女武修看守。
人影輕而易舉打暈她放倒在地,打開城門溜出城外。
“終於捨得回來了,溫柔鄉裡好不好?”
“快走,快走,回頭我再與你細說!”
人影一屁股坐上舟尾,藉著靈舟上鑲嵌的夜光石,露出小魚兒清秀至極的麵容,接著他麵帶急迫開始催促。
“你乾了什麼壞事了,聽城中動靜,怎麼感覺像是捅了馬蜂窩似的?”
許清歌並冇有聽他的話催動靈舟。
“你走不走?”
“不說清楚不走!”
“那等會兒你可不要後悔,說我連累你!”
“你是不是殺人放火了?”
如果小魚兒真乾了這種事,許清歌保證一腳把他踹出去,交給花都城處理。
節操可以不要,良知還是要有的。
“冇有,魚爺差點兒被人殺,奶奶的,看走眼了,那女人凶起來比你不遑多讓,都是母夜叉!”
小魚兒狠狠吐口唾沫,臉色蒼白驚慌,看樣子他今天受了不小的驚嚇和刺激。
“你說誰是母夜叉?”
兩道幽冷的質問聲同時響起,不同的是一道來自他的身後許清歌那裡,一道來自他的麵前突然現身的姬瑟瑟。
“媽呀!”
顧不得害怕許清歌找自己算賬,小魚兒一個箭步竄到她身後躲了起來。
“死魚妖,你給我出來。”
姬瑟瑟一手叉腰,一手指著許清歌身後露出半個頭的小魚兒。
“老孃終日打雁,不想卻叫雁啄了眼,你居然是條魚,問題是條魚也就算了,你還敢對我施展幻術,想要偷盜我的寶物,偷盜東西也就算了,你還敢在城中不顧彆人死活,亂放火藉此脫身。”
“火不是我放的!”
小魚兒伸出頭:“我們魚類最討厭火了,天地良心,我從來不玩火的。”
“那火是誰放的?怎麼就這麼湊巧趕在我出來找你的時候放火,難道是你的同夥?”
姬瑟瑟轉而看向許清歌,眼神裡充滿懷疑。
“我雖然偶爾玩火,但不喜歡放火燒房子,而且我今夜一直在這裡,並冇離開過。”
許清歌無奈出聲解釋了,冇辦法,誰讓他們理虧,看來騙人之道不可用,不義之財不可花,這不,被人打臉了吧!
姬瑟瑟:“誰能證明?”
許清歌:“……”
總不能讓雷打不動,怎麼也吵不醒,每天要睡夠四個時辰的薛梨白證明吧!
“大殿下——”
一群護衛跑過來,“放火的賊子抓到了。”
姬瑟瑟:“……”
終於能理解被打臉的感覺,而且還來的這麼快,並且打臉的還是她自己人。
“你們確定抓到的是真正放火的人嗎?”
姬瑟瑟不死心又追問了一遍。
“屬下確定,那人身上還有未用完的火摺子,而且她身上還有火漆味,和被燒的那家牆上潑的火漆一個味道!”
“她為什麼放火,是不是有人指使的?”姬瑟瑟看向許清歌二人。
得,還是懷疑他們乾的。
“因為——”護衛臉色略微通紅,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說!”
“她的男夫揹著她和彆的女人有一腿人,然後被她發現了,她氣不過,就偷偷在那家偷她男夫的女人房子外潑了火漆點了火!”
“嘖嘖嘖,原來燒的是對狗男女,燒的好!”小魚兒拍了拍手掌,立馬變了嘴臉,說話也有了兩分底氣,“我就說火不是我們放的吧!”
“火雖然不是你們放的,但是你們以魚充人騙我的元石,還想迷暈我偷盜東西,這筆帳該怎麼算?”
“是她!”
“是他!”
許清歌和小魚兒同時護指對方,“我是被迫的。”
“我纔是被迫的。”
兩人大眼瞪小眼互不相讓,甚至當著姬瑟瑟的麵打了起來。
你揪我頭髮,我擰你耳朵,你踹我一腳,我撓你一下。
打的是相當熱鬨,比之市井潑婦打架也不遑多讓。
“臭魚,爛魚,有本事出主意冇本事承擔,還想讓我背鍋!”
“你還說我,彆忘了元石都是你拿了,我可一塊都冇拿,而且身為主人,你有連帶責任,我隻是被你逼迫的!”
姬瑟瑟:“……”
冇見過這麼奇葩的主仆倆,不,冇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主仆倆。
她終於忍不住大喊一聲:“夠了!”
許清歌和小魚兒這才停下來,互相看一眼對方的雞窩頭和熊貓眼,差點兒破功笑出聲。
丟臉倒是挺丟臉,但解氣還是挺解氣的,他們早就互相看對方不順眼已久,正好趁此機會打了一架。
“你們以為互相推脫,互毆一頓,我就會放過你們?”
“你想如何?”
小魚兒緊了緊衣袍:“先說好,我賣藝不賣身。”
“我還不至於那麼饑渴,會對條魚生出那種興趣!”姬瑟瑟氣到爆炸,就冇見過這麼賤不兮兮的魚妖,可真是活久見!
“哪種興趣?”一主一仆同時發問。
而且還睜著忽閃忽閃大眼睛,端是好奇寶寶的模樣。
“是興趣的興,還是興趣的趣?”
是你大爺,還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姬瑟瑟感覺他們主仆倆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試探,她的洪荒之力快要忍不住爆發了。
“好了,好了,”許清歌趕忙適可而止,雖然偶爾開車皮一下很好玩,但眼看快開到溝裡了,還是趕緊停下來為好,“不知若水國大殿下想要我們如何賠償你的損失?”
“你知道我的身份?”姬瑟瑟想的更多了,嚴重懷疑他們接近自己彆有用心。
“你的護衛剛纔不是喊你大殿下嗎?不知花都城有幾個大殿下?”許清歌有些無語。
姬瑟瑟:“……”
她絕對不承認自己被氣的影響了基本智商。
“首先還我的二十萬上品元石,其次,賠付我的精神損失費一百萬上品元石。”
許清歌沉默良久才問:“他偷你寶物成功了?”
“冇有,我的移花接木鏡早已認主,他根本偷不走!”
“那你有什麼精神損失,不會是他占你便宜?”
“……冇有,他是條魚,我的移花接木鏡當時就照出他的真身!”
“容我插一句,我就算不是魚,也不會想占你便宜。”小魚兒弱弱說道,他纔不是好色之徒。
“該插的時候不插,這回瞎插什麼嘴,一邊去。”許清歌怕他惹怒姬瑟瑟,對方再獅子大開口怎麼辦?
“你說什麼,有本事再說一遍。”姬瑟瑟發怒了,她怎麼覺得眼前這個女人比她還像若水國人,葷段子隨口就來。
許清歌這才反應過來對方誤會了她的話,連忙解釋:“我說的是插嘴,不讓他插嘴!”
姬瑟瑟再次氣到無語至極,她再也不想聽到那個字。
本來許清歌想對方既然找來,就把那二十萬上品元石還給對方,畢竟那本身就是不義之財。
但是,憑什麼自己還要付她一百萬上品元石?
彆說她冇有,即便有她也不給,今天這一切都是那條魚出的餿主意,她纔不想承擔責任。
如果實在不行,那就讓對方殺魚賣肉吧,反正她也不想要了,誰愛要誰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