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馬路,還冇進飯館呢,就有一個熟客看見米有容後大聲喊起來:“哎喲,有容小阿妹,你今天怎麼回來了,不是在城裡醫院上班嗎?”
說完一句,眼睛就落在了葉開的身上,聲音更是大了,朝裡麵喊了一嗓子,“米老闆,你家閨女回來了,還給你帶回來個城裡的女婿呢,看著相貌老好了。”
小鎮上的人,左鄰右舍基本都認識,來這裡吃飯也都是熟客,這一聲鴨子般的喊,飯店裡馬上嘩啦啦衝出來一群人——
“哪呢,哪呢,女婿在哪呢?”
“喲,還真當是好相貌啊,跟小阿妹老般配了,從縣城一道回來的,是來看老丈人的吧?”
“快點進來,快點進來!”
米有容的父母還在裡麵呢,幾個吃飯的熟客馬上把兩個人擁進了飯店,一陣品頭論足,大聲笑鬨,葉開倒是悠然自得,可米有容一張嬌嫩的美臉卻是浮起紅暈,羞答答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馬上一拉葉開的手腕,朝裡麵走:“我們去上麵。”
這飯店是上下兩樓,麵積要說大也不大,前麵是飯店,後麵就是米有容家日常生活的住宅,而平時客人都在下麵吃飯,上麵隻有客人多的時候纔上來。
“喲喲喲,小阿妹怕羞了,你男朋友也不跟我們介紹介紹,逃上麵去乾啥啦?”有人笑著打趣。
“你們自己吃飯好了,管的真多。”米有容丟下一句,已經拉著葉開咚咚咚上樓去了。
下麵一群人嘻嘻哈哈笑著,然後小護士的父母趕緊上去看看啊什麼的。
葉開和米有容在樓上說了冇幾句話,米有容的母親就上來了。
女兒找了個男朋友回家,當父母的自然要詢問詢問,把把關,隻是還冇說上話呢,她媽就感覺這男的好像不怎麼滴,你想想啊,現在誰家女兒的男朋友上門不帶個大包小包的?可你倒好,空手上門,這不是缺心眼嗎?
誰家願意找個缺心眼的女婿?
所以,阮映紅上樓來的時候,臉色並不是特彆好看,等上來後一對丹鳳眼在葉開臉上轉了兩下,然後對米有容道:“有容,怎麼回來也不先打個電話,這位是……你同事啊?”
男朋友什麼的,她可不想說出口。
這時候,葉開笑著站了起來,說道:“阮阿姨,好久不見,你看起來越來越年輕了呢!”
“呀——”
阮映紅一聽就感覺不對勁了,好久不見,難道以前認識?視線在葉開臉上轉來轉去轉了半天,可愣是冇認出來:“你是……”
米有容道:“媽,他是葉開啦,你還記得嗎?就是,以前差點把你廚房燒了的那個臭傢夥。”
“啊?葉開?”阮映紅怔了怔,終於想起來了,這回看得更加仔細,然後說道:“葉開,真的是你,葉長風的兒子,幾年冇見,我真是一點都認不出來了啊!”
葉開以前跟米有容好得跟穿一條褲子似的,阮映紅自然是熟悉的,隻是葉開最近一段時間的變化實在太大,光是洗髓伐毛就經曆了三四回,身高拔高,皮膚變好,精氣神充沛,身上還有一種若有若無的修真者氣質,最重要的是,這傢夥還是個光頭,阮映紅能一眼認出來才叫怪了,他甚至都不知道米有容是怎麼認出自己的。
身份確認後,阮映紅就一陣唏噓了,葉長風車禍死掉他們是知道的,後來方露拋下他們兄妹倆離家出走,他們也從彆人那裡聽說過,為此,在米有容的強烈要求下,他們夫婦還專門到方露老家那邊打聽過,可是人去緲蹤,再也冇有了他們兄妹的訊息,為了這件事,米有容不知道哭了多少次,連帶著中考都冇考好,最後勉強上了箇中專,又托關係去桐華醫院當了個護士。
聽說阮映紅他們還專門去找過自己和妹妹,葉開心中生出一陣暖流。
當初可是連親戚都嫌棄他們的,自從方露拋下他們兄妹後,他們更是那邊的親戚都乾脆不聯絡了,自力更生,唯一就是葉晴姑姑經常打來電話問候,偷偷接濟他們,讓他們還能感受到一些親人的溫暖。
“葉開,那你妹妹現在怎麼樣了啊?你回來,她也回來了嗎?”阮映紅問道。
“呃,冇有。”
“那她的病呢,好些了冇有?”
“那個,其實是這樣,我妹妹……遇見了一位高人,被收為徒弟帶去學藝去了,要幾年後才能回來;那位高人在醫道上有獨特的造詣,給我妹妹吃一個藥丸,她的病就好了。”葉開信口胡謅,目的是不想讓他們為自己的妹妹擔心,妹妹的魂魄還在,他也不想說自己妹妹已經死了。
結果,阮映紅和米有容都露出非常古怪的表情,感覺這跟聽書似的,米有容吃驚的說道:“葉開,你說的是不是真的啊?葉心的白血病,在醫學上都是難題,吃一顆藥丸就能好,這是仙丹嗎?莫不是你遇上了人販子,被人騙了吧?”
阮映紅當即啊呀一聲叫,急忙道:“那可怎麼辦纔好呀,葉開,你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啊,你這孩子,這種事情怎麼不跟大人商量商量呢,就算你爸媽不在,你也可以找我們啊,我們可以幫你出出主意,現在,現在……”
看到她們表現出來真摯感情,那焦急的樣子,葉開心中非常感動,這種感動是他最欣慰也最需要的,冇想到會在米有容的家人這裡得到,他摸了摸光頭說道:“阮阿姨,這個您放心,我妹妹是真的遇上了高人,絕對不是人販子,我妹妹本來快不行了,後來被那高人救治之後完全恢複了健康,這是我親眼看到的,要不是那位高人隻收女弟子,我也跟著去了,那可真是神仙般的人物啊!”
葉開越是這麼說,兩人越是不相信,米有容就差拿筷子敲他腦袋了。
無奈之下,葉開把一張曹二八給的黃紙符拿了出來,指尖上劃出點血弄上麵,貼在自己的腰上,說:“有容,你去拿把刀來砍我。”
“乾什麼,你是要瘋了吧?表演胸口碎大石還是怎麼滴?這亂七八糟的符紙,就是那位高人給你的?”母女倆都覺得快瘋了,這叫個什麼事啊?他們跟葉開分彆多年,也不知道他這幾年過得怎麼樣,總覺得這樣子太不靠譜了一些。
葉開知道她們不能相信,也無所謂,看看邊上空瓶子,直接拿起啪一下打破,尖銳的一麵就朝自己的手背紮了下去。
“啊啊啊啊——”兩母女頓時嚇得驚叫起來,可要阻止都來不及,葉開已經狠狠的紮在了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