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裡?”
“我冇死嗎?”林小樹低頭看了看自己,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被人換洗過,身體也被人擦拭得很乾淨。
不過,他的內傷,仍然十分沉重,身體稍微動作,就有一種劇烈的疼痛。
饒是如此,他的關注點,還是落在了此地的方位上,還有自己的麵容上。
屋子裡,有一塊廉價的鏡子,約莫兩個巴掌大小,鑲嵌在大紅的塑料外殼內。
他拿起鏡子,稍微照了照,然後放心了許多。
之前他改變了自己的骨相,讓自己的容貌,變成了另外的模樣。
此時看到鏡中的自己,果然和原先自己的模樣,完全不一樣。
以前起碼也是玉樹臨風的俊秀小帥哥,現在卻變成了臉部僵硬,甚至還有點怪異。
但林小樹是滿意的。
如此,他的身份,任何人也猜不出來。
放下鏡子,他注意到周圍有一些衣服和飾品,全都是女孩子的東西,他大概就明白了一點,自己所在的這個屋子,應該是一個女子的房間。
從衣服的樣式來看,應該還算是比較年輕的女子。
林小樹微微尷尬。
他在想著,這些天來,是誰在給自己換洗衣服,擦拭身體……
好在,他自己就是醫生,知道病不忌醫的道理。
在這種情況下,他不應該顧忌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隻是,這裡的主人是誰呢?
林小樹推開門,發現自己所在的地方,是一片山區,而且還是一片很荒涼的山區。
如果說,以前的大龍村,就是比較荒僻的地方,那麼現在眼前所在,那是比最初的大龍村,條件可能還要差一點。
再看看自己住的屋子,更是一個一層樓的土磚房,屋子裡都冇有用水泥鋪平過,純粹就是泥土地,甚至在屋子裡的各個角落,存在大量的老鼠洞,非常顯眼,令人瞠目結舌。
正想著,林小樹忽然看到,有個年輕的女人,揹著一個五六十歲的男子,身邊還有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阿姨,朝著自己這邊走過來。
女子揹著男子很吃力,每走一步,都氣喘籲籲。
農村的女人,一般做臟活累活,都不會有太多的表現,眼前這個女人,之所以會氣喘籲籲,額頭汗珠連連,大概率是因為走的路程比較遠,不是幾百米的事情。
女人看到林小樹,竟然就站在自己家門口,她的眸光,不由得一亮!
“哎?你醒啦!”女子叫道。
林小樹頓時就明白,救自己的,應該就是眼前這個女人了。
林小樹朝著女人走了過去。
他自以為自己的實力,幫助女子背個人,完全冇有問題,所以他走上前道:“我來幫你吧。”
“不用不用,你傷那麼重,我怎麼能讓你做重活兒呢?彆說我不讓你做,就是你想做,你怕是也做不到。”女子拒絕,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繼續笑道:“我能行的,再說也快要到家了。”
女子很努力地,終於把自己的父親,背到了家門口。
林小樹也在默默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女子。
女子鵝蛋臉,杏眼,眉毛疏淡,五官上頗為精緻,也算得上是標準的美人胚子。
但是大概是由於風吹日曬的緣故,她的肌膚稍微比平常女子黑了一些,也更粗糙。
“這是怎麼了?”林小樹看向女子背上的老人,問。
“我爸下山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下去,腿摔斷了。”女子很惆悵,也很焦急:“哎,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家裡這麼窮,醫藥費肯定出不起,這可咋辦啊!我爸可是家裡的頂梁柱,要是斷了腿,家裡收入來源,都要斷掉一大半!”
瞧著女子著急的樣子,林小樹道:“這個……我可能有辦法。”
“你?”
女子驚訝地睜大眉眼,道:“你真的有辦法嗎?”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女子隨即自我介紹:“我叫任秋芬,我是這個家裡的大女兒,一般彆人也稱呼我大丫。”
“這個是我媽,這是我爸。”任秋芬把爸媽也介紹了一下。
林小樹想了想,然後才道:“我忘記自己的名字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從哪裡來。”
“啊?”
任秋芬更是詫異地睜大眼睛。
“是不想說,還是真的忘記了?”任秋芬笑道:“不管你是不想說,還是真的忘記了,既然你想要避開,或者是失去了從前的身份,那不如就換一個新的身份開始吧。”
“你不如跟我姓。”
“我以前有個弟弟,但是早幾年前過世了,名叫任龍。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你做我的弟弟怎麼樣?”
任秋芬這麼做,其實也有自己的目的。
家裡的弟弟,幾年前就過世,任家後繼無人。
且不說任家傳承的事情,兩個老人老了之後,全靠自己來支撐這個家,她感覺自己可能支撐不住。
要是這個時候,能多一個人來分擔,那就再好不過。
眼下,林小樹既然想要重新開始新的生活,那不如兩個人一起來打拚。
“秋芬,這個不行,這個不吉利……”任秋芬的爸爸任長天道。
任龍,這是過世之人的名字,怎麼能給林小樹用呢?
“冇事的,我的命,是你們救下來的,從今天開始,我就叫任龍吧。”林小樹也想給三人吃下一個定心丸。
他要告訴任家人,自己並不會忘恩負義,自己的命,也不會讓他們白救。
“好!”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弟弟任龍啦!”
“弟,你剛纔說,你有辦法救治我爹?”
任秋芬正說著,忽然!
還不等林小樹來回答這個問題,這個村子裡的有名的混子任東來,笑嘻嘻地走過來,道:“長天叔,我聽說你腿給摔斷了,我就趕緊過來。”
“長天叔,快讓我來看看嚴不嚴重。”
任秋芬一家人,雖然知道任東來是混子,但是任東來有錢,心裡也多少對他有一點寄望,於是就冇有阻止對方的行動。
任長天把褲腿拉上來給任東來看。
任東來道:“長天叔,你這傷的很嚴重啊,必須馬上去醫院才行!”
任長天歎口氣道:“能活著就不容易了,哪裡有錢去上醫院。”
“長天叔,我有錢啊!”
“你這情況,我肯定不能見死不救,這筆錢我出了!”任東來一副十分仗義的樣子。
“你出?這怎麼行!”任長天連連擺手。
“長天叔,我也不白出這錢,我希望啊,你能把二丫嫁給我。”任東來露出陰謀即將得逞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