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火石之間,邢修身衣袍鼓盪,整個人的氣勢如同利劍出鞘,轟然爆發。
他雙目瞪圓,周身銀色罡氣如同江河大海般奔騰而出,隻見他怒喝一聲,腹部陡然鼓起,對著半空的蘇白猛然吐出一口銀白色氣勁!
“拙!”
這道銀白色罡勁,在他丹田之內苦練了不知道多少年,凝聚如同實質一般,被無數道真氣千錘百鍊,幾乎可以媲美金剛,能斬斷鋼鐵。
白色罡勁飛出,快到極致,刹那化作一條銀色遊龍,向著蘇白纏繞而去!
他這一招,罡勁已經凝練到極致,比之剛剛的方羽,要強大的太多。
遠處,看到邢修身出手的瞬間,方羽臉色大變,喃喃歎息一聲:“罡勁質化,這邢修身居然能做的這一步了!真是冇想到---老夫,終究是不如他啊!”
“罡勁質化?很厲害嗎?”一旁的陳美琪皺眉問道,在她看來,方羽已經強的可怕了,能讓他自認不如,那得多可怕?
“嗬嗬!所謂罡勁質化,乃是化境的最巔峰,將罡勁千錘百鍊,凝練到極致才能達到的一種狀態,若是說普通內勁高手的罡勁是棉花,化境高手的罡勁是豆腐,那邢修身的罡勁那就是精鋼!”
“這纔是真正的化境巔峰,隻要神念之力完成蛻變,那他就是神境!”
神境!
陳美琪瞬間震驚到極致,作為一個內勁武者,她自然知曉神境,意味這什麼,在俗世間,神境就是神話,武道的最巔峰!
那邢修身隱居海外多年,如今第一次回華國,居然走到了這一步?
這一刻,就算是一旁的白澤文和南宮艮等人都震驚了。
邢修身居然距離神境,隻有半步之遙了?
那蘇白豈不是危險了?
敘述起來慢。
可是從蘇白出手,再到邢修身震怒出手,幾乎就在眨眼之間。
邢修身看著半空的蘇白,傲然一笑道:“你這等年紀,能有這般成就,也算是絕世天才了!隻不過,在老夫麵前,可容不得你這般放肆!我這一道玄罡勁,可是凝練了數十年,你若是能接下這一招,纔有資格做我真正對手!”
雖然蘇白傳聞中,實力極為可怕,可終究隻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少年而已。
上次一縷神念,也難以看清蘇白的實力,如今正好試試他到底有多少斤兩。
若是被他這玄罡勁斬了,那就隻能證明這蘇白實力不濟了!
他話音未落,那道環繞這蘇白的細長罡勁遊龍,這一刻忽然變成銀色薄刃,向著中心的蘇白,猛然收縮。
哧拉!
似乎連空氣都被切割開,麵對這一招,蘇白根本無處閃躲。
“有點意思---”
這邢修身,不管是罡勁的凝練程度,還是對自身真氣罡勁的操控,都已經達到了一個化境的極限。
若不是他的神認識之力不夠,恐怕此人已近踏入神境了!
以他的實力就算是對上滄溟洞府裡的那個偽神境老者,勝負或許難料!
不過就算如此,在蘇白看來,還是不夠!
下一刻,蘇白的動作,卻驚駭了所有人!
隻見蘇白依舊一腳落下,冇有任何防禦和閃躲的意思。
那道鋒利到頂點的罡勁氣刃一瞬間,撞在蘇白的周身。
可是下一刻,眾人預想中蘇白被腰斬的一幕,卻冇有出現。
反而是那看著鋒利堅韌無比的銀色罡勁氣刃,撞在蘇白身上時,卻像是玻璃撞到了鋼鐵之上,瞬間崩散成無數道光點。
“怎麼可能?”
就算是邢修身,此時臉上也猛然色變,眼都要瞪出來。
他那能斬斷鋼鐵的玄罡氣刃,竟然連蘇白的皮膚都戳不破,這個人的身體是什麼?金剛石做成的嗎?難道他修成了傳說中的金剛不壞身?但哪怕是密宗最強大的上師,也不敢這樣硬扛他玄罡秘術一擊啊。
“我說過,我要殺的人,冇人救的了!”
蘇白臉色淡漠,一腳轟然踩落在蘇承言的頭頂。
哢嚓。
一聲似有似無的碎裂聲響起,蘇承言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茫然,然後是驚恐,怨毒和不甘,但是最後卻都化作一片灰白。
砰!
前一刻還以為找到救命稻草的蘇承言,就這麼直接化作一灘肉泥,軟到在地上。
而此時,邢修身正距離蘇承言不足一米的地方。
蘇白,當著邢修身的麵,斬殺了蘇承言。
邢修身很強,在蘇白遇到的所有對手裡,最少是前三的強者。
都他這一道罡勁,凝聚數十年,是無數股真氣錘鍊打磨而成,幾乎可以媲美真的飛劍。但哪怕是真的飛劍,碰上蘇白的天雷不滅體,也得要碎掉,何況是區區假的飛劍呢。
而此時,不管是白澤文和沈道如,還是陳美琪等人,看著地上爛成肉泥的蘇承言,瞳孔一陣收縮,心中升起一股懼意。
連京城蘇家的大少,說殺就殺,還有他不敢殺之人嗎?
“你很好!”
邢修身此時終於回過神,連看都未看地上的蘇承言,直直看著對麵的蘇白,沉聲道:“你的膽識和實力,都超過了老夫的預料!不愧能得到滄溟劍仙的認可!你值得我拿出全部實力!”
“是嗎?”蘇白淡淡一笑,“那就來吧!”
下一刻,就在氣氛變得壓抑時,忽然一道蒼老虛弱的聲音傳來。
“兩位且慢!”
在陳美琪的攙扶下,方羽上前,顫巍巍道:“兩位千萬不要在動手了!要是你們在這裡打下去,恐怕我這百藥堂的園子就保不住了!”
他滿臉苦笑,看向蘇白,沉聲道:“我聽聞蘇白小友想要千年靈藥,正好我百草堂牽頭各大藥材世家,今天晚上會舉行‘名貴中草藥’拍賣會,屆時定會有千年靈藥出現,我想小友今天前來,並非為了打架吧?”
蘇白眉頭微挑,冇有說話。
方羽轉頭看向邢修身:“邢兄,以為如何?”
聽到‘千年靈藥’幾個字的瞬間,邢修身眼神微動,不動聲色看了方羽一眼,淡淡道:“既然方兄都如此說了,那我就給陳藥王一個麵子,今日不與這小輩動手。”
“多謝邢兄!”
方羽躬身一拜,眼神複雜到極致,嚴格來說,邢修身算是他的晚輩,可是如今卻後來者居上,然他心裡不知是何滋味。
見蘇白還在猶豫,方羽冇有說話,而是從懷裡拿出一個木盒,緩緩打開。
一株黑褐色的乾枯蓮蓬,正靜靜躺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