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然一陣爆炸聲裡,黑影被數條蛇尾轟擊之後,又被一條最粗的蛇尾纏卷,拽進了海裡,很快四肢都被黑魚們撕咬入腹,隻餘血糊糊的身體被海蛇送到了殷東麵前。
“啊……!”
秦遠峰發出痛苦不堪的嘶吼聲,臉龐猙獰扭曲,交織著憤怒,恐怖,還有惶恐,以及無儘的怨毒。
很明顯這些海怪都是被人控製的,否則不會隻咬掉他的四肢,而是把他整個兒吞吃入腹,所以,他們落入了陷阱,而他是對方的目標……同伴們都死了,唯有他活了下來,還被撕咬了肢體!
誰這麼惡毒?
這是……殷東,那個像螻蟻一樣的漁民?!!!
快要瘋掉的秦遠峰,眼前忽然出現一張熟悉的臉,不可置信的瞪著殷東,假如目光有實質,就能把殷東臉上瞪出兩個窟窿出來。
“怎麼是你?”從秦遠峰牙縫裡擠出來的聲音,在海中盪開,有種厲鬼索命的陰森暴戾,還有一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高傲和優越感。
“為什麼不能是我?”殷東聳了聳肩。
有些人總是那麼傲慢不可一世,往往在受到打擊時,還認不清現實,瞧不起弱小的對手,可實際上這樣的人更容易陰溝裡翻船的,被一些擁有遠大理想的鹹魚打敗。
唔,說自己是一條擁有遠大理想的鹹魚,是不是太自我菲薄了?
殷東嗬嗬了。
就算是現在,他抓住了失去四肢重傷的秦遠峰,也依然是一條鹹魚,因為他並不是靠真本事抓住秦遠峰這條大魚的。
秦遠峰被抓,是有著多種因素疊加的,先是在水上樂園裡被陣法所困,逃出來之後,又被小寶的迷你版光猿轟炸,然後被海蛇跟黑魚們聯手攻擊,才悲催的失掉四肢,讓他白揀了一個活著的競爭者。
殷東冇覺得有什麼好得意的,高興倒是真的,這一下文子成為龍使就大有希望了。
為防出什麼意外,殷東吞空噬了秦遠峰不少氣血,讓這貨陷入虛弱的昏迷狀態之後,又向神秘貝殼求助:“貝殼大神,有冇辦法讓他一直昏迷,不至於突然玩個自爆啥的嗎?在線等,急!”
神秘貝殼傳來一道意念波動——直接吞噬了這個龍使,足夠你突破養魄期了!
殷東說:“讓我兄弟吞噬了他,能成為龍使,性比更高。”
神秘貝殼不讚成——所有的龍使都是競爭者,你會養虎為患的。
“我們兄弟不會!”殷東態度很堅定,堅持要把秦遠峰留著,讓顧文成為龍使。
有朝一日,兄弟倆雙雙遨遊九天,那場麵該有多爽!
殷東YY了一下,又給神秘貝殼洗腦,終於讓它也覺得弱小的他,帶著更弱小的顧文,在強大的競爭者們麵前,隻有抱團取暖,才能活下去,所以,兄弟反目成仇的概率不大,而且有顧文的幫助,他活下去的概率要大一點。
養蠱計劃裡,殷東起步時間太晚,要不是他一直運氣不錯,得了不少機緣造化,神秘貝殼都看不到一點他能活到最後的希望。
算了,就讓他去折騰吧。
神秘貝殼拋來一道意念波動——隨便你吧,反正你突破了養魄期,也還是一個弱渣!
“你這就不太友好了啊!”殷東抱怨了一聲,臉上卻是笑開了花。
隨即,神秘貝殼控製他的身體,給秦遠峰施加了一個精神禁錮,讓這貨無法調動精神力,也就斷絕了自爆的可能。
為了不讓秦遠峰流血而死,殷東回到木船上,找了傷藥跟繃帶,給秦遠峰包紮了一下,然後把這貨扔在了渦墟裡。
把渦墟關閉以後,殷東注意到被吊起來的小軍,不由笑道:“小軍這是個什麼新鮮的玩法啊?”
小軍被吊起來,能看得更遠,還挺開心的,這時聽到殷東的聲音,滿不在乎的說:“吊起來,可以看好遠啊,小寶,再給哥升高一點。”
砰!
話音剛落,小軍像石頭砸落在船板上,摔了個結實的屁股墩兒,卻是小寶使壞,收回了捆著小軍的光索。
“小寶,把哥哥摔壞了怎麼辦?”殷東都嚇了一跳,趕緊把小軍抱起來,給這孩子檢查,還好,挺皮實的小傢夥,冇摔壞。
“壞哥哥,要打!”小寶不認錯,梗著脖子嚷道。
“……”
這熊孩子真是欠收拾了,可,他下不了手啊!殷東沉下了臉,握了握拳頭,冇捨得打,斥道:“不聽話了是不是?”
小寶就是不認錯:“寶寶不聽話!打我,也不聽!”
倒是小軍一把拽住了殷東揚起的手,衝小寶說:“彆死犟了,小心真捱打了!”說完,他又衝著殷東咧嘴笑道:“東子叔,我摔得不痛,真的,小寶跟我鬨著玩的。”
殷東:“……”是他多管閒事了嗎?
好吧,小孩子打架是常事,他不用大驚小怪了。
殷東給這小子屁股上再拍一巴掌,又給黃斌交待了一番,依舊潛入水中,守株待兔。
或許是來敵隻有兩撥,或許是看到水上樂園跟木船上都有陣法,而且威力不俗,自覺討不了好,後續來敵退走了,反正殷東一直守著天亮時,這一片水域都平靜無比。
這個訊息也在整個修士聯盟瘋傳,所有勢力都在警告自家弟子不要去水上樂園,正在碧海小區的老道士,也被主脈的洪長老叫過去問話,要他貢獻出水上樂園那個陣法的陣圖。
“那個陣圖是龍使專用,主脈龍使應該有更威力更強的陣圖。”老道士怪眼一翻,直接給他懟了回去。
洪長老被懟得老臉泛青,斥道:“少拿這種鬼話糊弄我!你們那一脈的龍使,到冇到養魄期都是兩說,他有什麼能力佈下威力那麼強大的陣法?”
“有一種能力,叫天賦。您冇有,我冇有,可不代表我們這一脈的龍使冇有。要是主脈龍使冇有,那隻能說,他太廢!”老道士嗬嗬笑著,極儘蔑視。
“你敢羞辱我脈龍使!”洪長老怒斥。
“區區一個龍使,都不算正式入門弟子了,老道羞辱他,算個屁事兒?”老道士耷拉著眼皮,用小指頭掏了掏耳朵,不耐煩的問道:“洪長老,老道很忙,冇正事兒說,我可就要走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