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樹笑眯眯的對宋仲彬說:“我也冇有準備什麼禮物,這樣吧,我給宋二先生寫副字,權當禮物。”
宋仲彬等人早就聽說市尊周若樹,還是中海書法協會的會長,一手毛筆字已經有大師水準。
不過周若樹因為身份的緣故,極少給人提字。
他隨便一幅字,在中海都能夠賣到十幾萬甚至更高的價格。
金錢還是其次,重要的是誰能有一副市尊大人的題字,裱起來掛在客廳或者掛在公司辦公室,那排麵可真是杠杠的啊!
宋仲彬受寵若驚,現場一幫領導們也紛紛起鬨,說今天有眼福了,能夠見到市尊親自揮毫。
紫金閣酒店的老闆此時也聞訊趕來,老闆見市尊大人要寫字,連忙命人拿來筆墨紙硯,他親自給市尊大人磨墨。
周若樹書法造詣還是可以的,他一口氣在宣紙上寫上一行龍飛鳳舞的大字: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
“好!”
“好字!”
“大氣磅礴!”
現場領導紛紛喝彩。
周若樹下意識的要露出得意的表情,但是注意到宋仲彬身邊的陳寧。
他連忙收斂,重新露出拘束恭謹的模樣,陪著笑對宋仲彬說:“宋二先生,這字您可滿意?”
宋仲彬哪敢說不好呀,激動的連連道謝,慌忙的讓宋娉婷收好這墨寶,他回去要裱起來掛在客廳。
其餘的領導們,也紛紛都拿出賀禮送給宋仲彬。
都是些經濟價值不高,但很有排麵跟意義的東西。
站在旁邊的宋青鬆一家子,見到市尊大人一幫領導這麼賞臉,送給宋仲彬如此多禮物。
他們又是羨慕,又是妒忌,灰溜溜的離開,悄悄的逃回荷花廳去了。
但讓宋青鬆跟宋仲雄他們冇想的是,荷花廳裡的親戚朋友們,都聽說了市尊先生帶著一幫中海領導,來給宋仲彬賀壽。
大家都紛紛離席,跑去牡丹廳,去參加宋仲彬的壽宴了。
宋仲雄望著紛紛離席的賓客們,滿臉焦急的說:“彆走呀,大家不要走呀,先喝兩杯……”
眨眼功夫,荷花廳內五十桌客人,竟然走得七七八八,大家都跑去宋仲彬那邊了。
誰不想巴結市尊,能夠跟市尊一起參加宴席,以後回去吹牛也有資本啊!
宋仲雄氣急敗壞的說:“這些人真是太攀炎附勢了!”
宋仲平跟宋浩明、葛美麗等人俱是一臉沮喪。
他們剛纔炫耀自家賓客多,嘲笑冇有人給宋仲彬祝壽。
冇想到輪迴報應,眨眼就輪到他們家冇有賓客了。
宋仲雄詢問宋青鬆:“爸,現在咋辦呀,這馬上都要開席了。”
“要不,我們隨便找些人來撐場子。叫榮大公司的職員來坐滿這裡的空位,或者免費請街上的路人進來吃喝?”
宋青鬆眨眨眼睛說:“仲雄你自個兒看著辦吧,仲平你攙扶我過去。我要到仲彬那邊,陪各位領導喝兩杯。”
宋仲平:“是,爸!”
宋仲雄跟兒子、兒媳等人,眼睜睜的望著老爺子都過去宋仲彬那邊了。
市尊等一幫領導來了之後,中海市各個行業的大佬們,紛紛聞風而動。
也不管跟宋仲彬有冇有交情,甚至認識都不認識宋仲彬的,都來了。
這下子,宋仲彬的壽宴,當真可以說是無比豪華。
甚至原先預定的五十桌酒宴,根本不夠坐。
宋青鬆立即毫不猶豫的做決定,吩咐宋仲雄把荷花廳騰出來,給宋仲彬招待來賓。
宋仲雄無比屈辱,他欺負了宋仲彬一家大半輩子,做夢都冇想到他也有今天。
當日,卻是宋仲彬人生最得意的時刻,他喝得酩酊大醉。
傍晚時分。
陳寧攙扶著喝醉的宋仲彬回到家,後麵跟著宋娉婷跟馬曉麗還有宋清清。
宋仲彬人醉心不醉,他醉眼朦朧,噴著酒氣對陳寧說:“女婿呀,你今天真是讓我長臉了,這是我這輩子最高興的日子。”
陳寧一邊攙扶嶽父進屋,一邊笑眯眯的說:“爸,你這話不對。你跟媽結婚纔是你最高興的日子,今天頂多算是你第二高興的日子。”
宋仲彬聞言咧嘴一笑,轉頭望向馬曉麗,大著舌頭說:“陳寧說的對,老婆,我跟你結婚纔是最高興的日子,嘿嘿。”
馬曉麗忍不住臉紅,慍惱的啐道:“老不正經。”
馬曉麗罵歸罵,但卻親自攙扶丈夫進房,自己親自照顧喝醉酒的丈夫了。
客廳裡隻剩下陳寧跟宋娉婷、宋清清,宋娉婷終於有機會詢問:“陳寧,你是怎麼辦到的,竟然把市尊等人全部都請來參加爸的壽宴了?”
陳寧微笑的說:“市尊不是看在我麵上來的,而是看在你的份上來給爸祝壽的。”
宋娉婷睜大眼睛:“怎麼可能?”
陳寧笑眯眯的說:“怎麼不可能,你現在負責的海棠購物廣場,是市裡的重點工程。”
“今年經濟不太行,中海隻能靠大基建拉高gdp,所以市尊對你負責的工程項目是非常重視的。”
“市尊也正是看在你的份上,纔來參加爸的生日壽宴。”
宋娉婷聽完陳寧的解釋,很是驚訝,她吃吃的問:“那其餘的領導們呢?”
陳寧笑道:“市尊來了,他們討好市尊,自然跟著來了。”
宋娉婷聞言說不出話來,她覺得事情應該冇有那麼簡單。
但陳寧的解釋又合情合理,無懈可擊,她隻能姑且信之。
……
宋家,豪宅。
老爺子宋青鬆還沉浸在今天跟領導們一起飲酒的喜悅之中,他老臉興奮的道:“還是仲彬這小子有能力呀,竟然能夠讓市尊一幫領導來祝壽。”
“看來,我得重新考慮,把天姿公司交給仲彬打理了。以他在政界的人脈,何愁我們宋族不崛起。”
宋青鬆的話音剛落,宋仲雄就帶著宋浩明、葛美麗從外麵進來。
宋仲雄平靜的說:“爸,你想多了,其實老二跟那幫領導們,冇有任何交情。”
宋青鬆望著宋仲雄幾個,愣住:“何出此言?”
宋仲雄對宋浩明說:“小明,你跟爺爺解釋吧。”
宋浩明微笑的對宋青鬆說:“爺爺,我剛纔私下打電話問過唐秘書了。也弄清楚了為什麼今天市尊一幫領導,為什麼會出現在二叔的壽宴上。”
宋青鬆好奇的問:“趕緊說說。”
宋浩明笑道:“根據唐秘書說,今天市尊帶著一幫領導去巡視海棠購物廣場工程進展。”
“市尊大人本想把宋娉婷叫來,詢問一些工程進展問題。卻得知今天是宋娉婷爸爸的生日,於是他就順便參加了二叔的壽宴。”
宋青鬆聞言失聲:“什麼?”
宋仲雄笑眯眯的說:“爸,市尊參加二弟的壽宴,完全是順路。你真以為二弟那種廢物,能結交到市尊那種領導嗎?”
宋青鬆露出失望的表情,懊惱的說:“我就說仲彬那廢物,什麼時候結交了這麼多領導。原來是市尊巡視海棠廣場項目,順便吃頓飯呀。”
宋仲雄冷笑的說:“爸,二弟家一直怨恨我們虧待他們,如果讓他們得勢,倒黴的反而是我們呀。”
宋青鬆點頭:“你說的是,不過宋娉婷拿下海棠廣場項目,他們家崛起是遲早的事情呀。”
宋仲雄說:“我想好了,明天爸你就要求入股宋娉婷的公司。咱們就算不能從宋娉婷手中把海棠廣場項目搶過來,也要分一杯羹。”
宋青鬆驚喜的說:“好主意!”
……
天上有月,月如鉤。
天海省城,醫院,住院部天台。
身穿病號服是祝九齡,獨自站在天台上,嘴裡叼著一根驕子香菸。
夜風吹動他兩三個月冇有修剪的碎髮,再配合著他異常白皙的臉龐,渾身散發出的陰柔氣質。
讓他的側麵看起來,有點像是短髮女子。
醫生跟家人、保鏢們都不許他抽菸,不利於身體痊癒。
不過祝九齡每晚都會到天台抽菸,他的命根子都讓陳寧給廢掉了。
還談什麼痊癒,痊癒得了嗎?
祝九齡的眼神裡,出現無比怨毒之色。
就在祝九齡沉浸在濃烈仇恨中時候,忽然,又有一個人,鬼鬼祟祟的上了天台。
這人也穿著病號服,看來也是住院部的病人,四十來歲,高高瘦瘦。
這傢夥見到天台上抽菸的祝九齡,不由的眼睛一亮,驚喜的說:“哈哈,我就說剛纔見到有人進了樓梯,猜想是有病人躲到樓梯或者天台抽菸。”
這男病號明顯是個煙癮發作的煙鬼。
他屁顛屁顛的過來,陪著笑的對祝九齡說:“美女,不介意賞根菸給我抽吧,我也住院很久,憋死啦。”
祝九齡轉頭,眼神陰鷙如毒蛇,聲音尖銳的問:“你看我哪裡像是女人,你在嘲諷我不是男人?”
男子傻眼,吃吃的說:“不不不,我不是故意的。隻是你側臉看起來太陰柔了,冇有鬍子,喉結也不明顯。所以我把你當成女人了,真是不好意思。”
祝九齡臉上出現詭異的笑容:“不用道歉,下輩子注意一些就好了。”
男子睜大眼睛:“啥?”
祝九齡忽然出手,揪起男子,直接把男子從天台扔了下去。
啊——
慘叫聲劃破夜空。
啪!
慘叫聲隨著男子墜地,嘎然而止。
祝九齡站在天台邊上,望著摔死在花壇邊上的男子,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安排我明天出院,我要找陳寧報仇。”
千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