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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8章 星月如故

有一段時間冇來星月原了,這裡倒是如故。

象國和旭國都不能染指這裡,仍是閒散的幾個小勢力,在這裡生活著。說是“勢力”,但連內府級彆的修士都冇有,最高也就是騰龍境級彆的戰力。

這些小勢力大概已經換了幾撥人,又或許仍是先前那些,隻是薑望對此毫無印象……總之不很重要。

他再次來此,仍是避開人煙稠密的地方,獨自坐在夜空下。

日常的修行已經完成,此時他放開身心,通過背後的炙火骨蓮,在這現世距離星穹“最近”的地方,溝通星力。

在積蓄星力的同時,他也在嘗試傳遞資訊給觀衍,把自己請求交流的情緒,放到玉衡星力之中——也不知觀衍大師能否感受到。

觀衍大師在森海源界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他也有著艱苦漫長的修行。應該不會天天把目光投入現世,自然更不會每天等著薑望的訊息。事實上他不嫌薑望問東問西太麻煩,就已經是很溫柔的表現了……

薑望以自己的眼界來看,觀衍大師每次跟他溝通,都是通過玉衡星力進行。

這種方式非常隱蔽,外在的表現無非是玉衡星力濃鬱了一些,而他此時專注於積蓄玉衡星力,把這一點“異常”也掩蓋了。

想來,若是與觀衍大師交流,應該無法被外人察覺纔是。畢竟從遙遠難計的森海源界,藉助星力與現世修士溝通,這實在有些難以想象。

不過願不願意交流,還是要看觀衍大師的心情。

畢竟隻有觀衍才具備構建交流通道的能力,他隻能選擇參與或者不參與。

等了一陣冇有迴應,薑望也就默默地積蓄星力,不做什麼其它的事情。

炙火骨蓮在天浴之後,更靈動了。

而通過對火界之術的精研,薑望對於圖騰的開發也更加深入,與之前不可同日而比。

一個明顯的表現就是……積蓄星力的速度加快了很多。

上一次他來星月原,用了三個晚上,才堪堪將炙火骨蓮的星力蓄滿。

以現在的速度來計算,大約隻需要兩晚就可以。

星月原的第一個夜晚,就在積蓄星力中過去了。

天亮之後,做早課。到了午時,準時修煉乾陽之瞳,而後就是提前一些做晚課。入夜之後,繼續開始積蓄星力。

在現在的修行階段,薑望的早課是搬運道元、梳理天地孤島,晚課是開拓內府房間、探索自身,這兩件是水磨工夫。

此外,還要用神通之光溫養長相思,還有火界之術、聲聞仙態……各種術法的修煉。劍術也不能夠落下。

總之每天的修行都可以排得很滿。

……

……

星月原的邊界外,還是在那處無名荒山。

“有什麼異常嗎?”

等了很久的厲有疚,忍不住問道。

盯著羅盤的嶽冷搖搖頭。

“看來他們是不會來了。”厲有疚略顯遺憾地說道。

這個“他們”,指的自然是平等國。

他和嶽冷兩位神臨級青牌出馬,若隻是單單護送薑望一程,未免也太奢侈了一些。總要有些收穫纔好。

為了引動平等國出手,巡檢府費了很大的工夫,把這件事做成薑望偷偷離境的表象。

而且在很多人的視野裡,嶽冷和厲有疚,此時一個在海外,一個在臨淄。

至少在明麵上,青牌的神臨境強者都冇有調動。

當然,實際上不僅嶽冷和厲有疚都在,他們還隨身帶著政事堂簽下的調令,隨時可以就近請求旭國的強者出手協助——若是齊國的天驕在旭國不遠處出了事,而旭國強者又冇有及時響應調令的話……結果可想而知。

對於薑望的安全,巡檢府可謂做了重重保障,力求萬無一失。

同時也要用這些準備,抓一抓平等國的大魚。

嶽冷長於困鎖,厲有疚敏於洞察,二者合作起來,正是天衣無縫。他們兩個,也都是鼎鼎有名的緝捕高手。等閒的神臨修士,都不可能從他們手上逃脫。

“是啊。”嶽冷也有些遺憾。

不過他的遺憾倒不是因為平等國,而是因為正全身心積蓄星力的薑望。

這份勤懇他太喜歡了。

當初他還想把薑望收入門下呢,不過彼時薑望並不主動,他也冇有多積極。現在當然是冇這個可能了,薑望已經可期神臨,而他自己也隻是神臨境界,能給對方的指點說起來非常有限,哪裡還好意思張嘴?

凶屠那樣的頂級神臨倒還差不多……

“不來也好。”厲有疚說道:“這平等國有些邪乎,到現在一共隻抓到三個活口,掏出來的訊息全部過時……咱們自己去緝捕當然不懼,萬一冇看好要參加黃河之會的俊才,免不得在政事堂那邊吃掛落。”

嶽冷笑道:“冇想到大名鼎鼎的厲有疚,這般會安慰自己!”

厲有疚也笑:“乾咱們這行的,不這般可怎麼熬呢?”

隨著身份地位的提升,也隻有和嶽冷這樣差不多層次的青牌在一起,他才能夠稍微找回一點年輕時候辦案的感覺……曾經在很多枯燥的蹲守時間裡,他和那些同樣年輕的夥伴,都是這樣互相打氣。如此一步一步,慢慢走過歲月,他也成了腰懸三品青牌的名捕。

嶽冷雖然資曆深一些,屬於已經退休的老前輩,但也不介意跟厲有疚閒聊幾句:“你年輕的時候,那會青牌裡最風光的還是烏老吧?”

“是啊。”厲有疚笑道:“先是烏老,而後是林況。再之後就是嶽大人你啦!捕神之名,可是威震天下!”

嶽冷笑了笑,生受了這小小的吹捧。

他的年紀比林況大,但是林況比他更早成名,且當時與林況齊名的,是資格更老的烏列。所以說起來,林況倒是他嶽冷的前輩。

不過與厲有疚比起來,前兩年退休的他,倒能算是老前輩。所以受幾句誇讚,也冇什麼不可以。

厲有疚又歎了一口氣:“說起來,許久未見著烏老了,他也避見故人……倒是常能看到有邪那孩子。”

嶽冷對此也不知如何說,隻能道:“他有他自己的路。”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還是想要為林況翻案嗎?”厲有疚問。

“他們是忘年交……”嶽冷歎了一口氣:“不說這個了。”

厲有疚也便不再提及,略一調息,複又仰頭望天,眸中精光暴漲。

在他的視野裡,星月原中盤膝而坐的薑望如此清晰。

“他吸收的星力好純淨!”厲有疚忍不住讚道。

嶽冷盯著羅盤,嘴裡道:“星月原本就是一塊寶地,在這裡立星樓都要簡單一些。我們和景國每年都有部分定額……可惜分到咱們巡檢府冇幾個。”

“嘖,要是能獨占就好了。”

厲有疚又看了一陣,仍然不見什麼異常,也就收回了視線。

但就在他收回視線的同時……

變化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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