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荊文成醉醺醺地回來，開口就是：“子靜，聽說你不能生？”
崔子靜：“......你聽誰說的，我怎麼就不能生了？老孃好好的，能生著呢！”
荊文成聽到這話，嗬嗬笑了。能生好啊，他現在啥都不缺，就缺個崽。
“既然能生，那咱們就生娃娃吧！”說著就去脫崔子靜的衣裳。
崔子靜推拒不過，就從了。
隻不過，發現今晚的荊文成格外粗魯，一點都不像之前文質彬彬的模樣。
她有些難受，就不怎麼配合。結果“啪”的一聲，被荊文成狠狠拍在身上。
崔子靜吃痛，反抗得更加厲害了。她委委屈屈地問：“乾嘛打我？”
荊文成嗬嗬笑了一聲，又一巴掌拍在她身上：“給老子安生點！”
崔子靜想逃，卻被荊文成緊緊箍住。她掙紮不過，隻能認命，彷彿是頭一天認識這個人。
第二天，荊文成發現崔子靜來月事了。
他狐疑地皺起眉，纔想起來，崔子靜嫁給他這麼久，好像是頭一回來月事。
她，貌似有些不調。也不知道這樣會不會影響生孩子。
可娶都娶了，還能休了不成？荊文成懶洋洋地躺在炕上，隻希望，冇有太大的影響。
崔子靜有些疼，身上到處都是黑青，不是被掐的，就是被咬的。
而且昨天剛被問了能不能生，所以就算今天肚子疼得跟有把剪刀在戳一樣，也冇敢說。
裝得若無其事，簡單收拾一下，就去上工了。
劉雨馨遠遠看到她蒼白的麵色，隻以為是被荊文成收拾了。
她得意地彎了彎唇角，便冇再關注。
這時，白六油和田滿屯麵色嚴肅地一起走來。社員們心裡一咯噔，還以為是出什麼大事了。
有些心理素質不好的，都帶上了哭腔：“大隊長，田支書，是，今年公糧加重了？”
“冇有的事，想什麼呢！”
白六油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心想一個個的，怎的這麼有才。居然能聯想到公糧上頭去。
田滿屯也是哭笑不得，看來，大夥兒被自己和白隊長的黑臉嚇到了。
他輕咳兩聲，招招手把人聚集到一起。點了名，發現每戶至少有一人在場後，纔開始主題。
“那個，在上工前，我和白隊長要宣佈一個好訊息。”
“啥，好訊息？那為啥田支書和大隊長要黑著臉？”社員們竊竊私語，許久才安靜下來。
田滿屯見他們冇再叨叨了，才說：“上頭給了兩個工農兵大學的名額，我和白隊長商量一下，決定在社員裡麵選一個，知青裡麵選一個。
要求初中以上學曆，不然去了大學啥也聽不懂，給咱隊裡丟臉。新知青纔來半個月，不參加此次推舉，等以後有機會了再說。”
董浩誌他們剛聽說有大學名額的時候，還挺高興，冇想到剛來就有這種好事。
誰知興奮還冇宣之於口，田支書就給他們潑了盆涼水，一個個瞬間蔫頭巴腦。
牟芊不甘心，仰著腦袋質問：“大隊長，我們雖然來的時間短，可也是生產大隊的下鄉知青，憑什麼不給我們上大學的機會？”
田滿屯已經從白六油那裡知道了兩個名額的原委，所以理都不理牟芊，微眯著眼說：“給你們名額，是對老知青不公平。他們最短的，都在第三生產大隊下鄉三年了。
你要是覺得哪裡不合適，歡迎到公社舉報。我和老白隨時接受上頭審查。”
他行得正坐得端，一點都不怕！
牟芊消停了，可隊裡人心都火熱了。
以前就羨慕田本善能上大學，一畢業就是城裡人。冇想到，隊裡能弄到倆名額。
雖然有初中以上學曆這個門檻，可也不是不能接受。
隊裡男娃娃有好幾個都符合要求，就算隻有一個能上大學，對他們來說，也是天大的好處了。
其他人再等等，說不定今後還有機會。
知青們也很高興，冇想到峯迴路轉，他們可以回城。除卻崔子靜，還剩七個人。
顧城......雖然很強，可也差不多能排除在外。那他們，就有六分之一的概率能回城。
可以說，已經很高了。
“有意願上大學的，就來我和白隊長這裡報名。社員以及知青將對候選者進行考察，最終推舉出德才兼備的好後生。
我和白隊長具有一票否決權，所以彆動小心思歪主意。不然讓我倆發現了，就取消參選資格。
希望大家嚴肅對待，認真表現。以積極、正當的手段爭取機會。”
田本善和白六油不是不能接受小聰明，而是害怕內鬥，陰招頻出毀了隊裡小年輕。
那樣這倆名額就不是恩賜，而是禍害了。
“還有什麼問題，趁著我和白隊長在這，你們可以舉手提問。”
大夥兒麵麵相覷，低著頭小聲討論。
他們有冇聽明白的，想先問問身旁人。能弄懂最好，弄不懂再舉手。
田滿屯和白六油也不著急，就這麼靜靜等著。
有話明著說，總比事後到他倆家裡絮叨，被人揣測要好。
再說給誰不是給，彆因為倆落不到自己身上的好處，被人舉報徇私舞弊了。
許久，顧城舉起手，在大夥兒疑惑的目光中，他緩緩說出幾個字：“我請求退出此次推舉！”
知青們眸光閃了閃，雖然覺得顧城這樣做是在情理之中，可他的退出，讓他們心情有些複雜。
大學名額啊，多珍貴呀！說放棄就放棄，難道三丫就那麼好？
白六油讚賞地看了顧城一眼，心想這顧知青，就是有擔當。
退出好啊，這樣三丫就不怕人會一去不回了。
不然見識了外頭的花花世界，這婚約保不保得住，還兩說。
可他忘了，顧城是從京都來的。那裡可是國家心臟，不比省城大學要繁華？
田滿屯卻冇想那麼多，他滿臉遺憾地看了顧城一眼，心想小夥子人不錯，就是太兒女情長。
多好的建功立業的機會，居然要拱手相讓。
難道不知道有了文憑，有了工作，能更好地照顧三丫？真是捨本逐末，因小失大！
顧城卻不理會眾人的想法，他坦蕩地說：“我要留在生產大隊陪雪林。”
好吧，果然如此，我敬你是條漢子！不少人都在心中這麼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