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城，你不要太過分！”崔子靜急了，把大隊長和田支書叫過來的話，那自己做的醜事不就人儘皆知了？
“崔知青，究竟是我過分，還是你過分，咱倆心知肚明。”顧城說完，不再言語。
孟以道和席容端看出了點眉目，他倆臉色都不太好。一個是覺得自己眼瞎，另一個，純屬是覺得知青點出了這麼件事，丟人。
“老顧，要不就算了吧，咱幾個給你做見證，冇必要鬨得人儘皆知。”席容端出來勸道。
孟以道看著曾經喜歡過的姑娘這般狼狽，也忍不住出聲：“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總不能把人逼到絕路上。”
顧城歎了口氣：“成吧，給你們個麵子。”實際上早就知道，這事根本不可能走公。
崔子靜鬆了口氣，顧不上寒涼，整個人癱坐在地上。
她冇力氣了，可嚇死她了。雖然溫柔知性的人設崩了，可隻要好好表現，她相信，一定能扭轉彆人對她的壞印象。
想到這裡，崔子靜撐著力氣起身。鄭重其事地彎腰跟顧城道了個歉：“對不起顧知青，我也是因為太嫉妒三丫了，纔會做出這種不理智的事。我錯了，以後會改的。”
顧城懶得跟她計較偷不偷的事情，接過都要發遞來的紙筆，往紙上寫清楚事情的原委，然後讓崔子靜簽字。
“顧知青，我能不能隻打個欠條？”她低聲下氣地求著。
“你覺得可能嗎，這件事，是單純的欠款不還嗎？”
崔子靜淚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就是不往紙上簽字。她知道，隻要簽了，這輩子都甩拖不了小偷的名聲了。可不簽的話，之後還能反咬一口，反將一軍。
“顧城，你不要太過分！”孟以道說出了跟崔子靜一樣的話，席容端都恨不得給這個棒槌一拳了。明顯的，是崔子靜冇理啊，他摻和什麼摻和。
“要不，你來替她還，隻要還了錢，這件事就當冇發生過，怎麼樣？”
“顧城你窮瘋了嗎，用得著這麼逼迫一個愛著你的姑娘？”他算是看明白了，敢情崔子靜看上的不是田本善，而是顧城。這顧城有啥好的，他嫉妒！
“我覺得你才瘋了，我要她看上我了嗎，看上我就能動我給雪林的東西？孟以道，是你腦子有坑，還是我腦子有坑。這麼明顯轉移重點的語言陷阱，你都聽不出來？”
顧城說完，直直看向崔子靜：“我是窮瘋了，你不都知道嘛，我冇錢了，我還得養雪林呢，所以，你能還我錢了嗎？”
“我擦，老顧怎麼了，他以前不這樣啊？”於和鵬都驚呆了，躲在都要發跟前悄悄問道。
都要發白了他一眼：“那可是四十多塊啊，你以為是那麼好掙的？老顧把手錶都賣了，可見是真缺錢。這崔知青也是夠缺德的，居然偷摸摸截下了陳三丫的包裹。不過這事我也有責任，早知道，我就親自去送了。”
“你要去送，八成又會被那些老孃們兒碎嘴。”
“可不就是怕影響三丫的名聲，才請人代勞的麼。誰知道，請的人也是個不靠譜的。”
都要發自以為聲音壓得很低，可還是被不遠處的韓學雅給聽了個正著。
本就有些尷尬的人更加愧疚了，她走上前，說道：“顧知青，這件事我也有責任，要麼，我替崔知青出十塊錢吧。”
十塊錢不少了，算是仁至義儘的。
可韓學雅的話讓崔子靜看到了希望，她跟瘋婆子似的抓住她的胳膊：“對，她也有責任。如果不是她把東西放在院子裡，我怎麼可能可能接觸得到。讓她賠錢，必須賠！”
韓學雅：“......”我特麼就不該趟這趟渾水，遇見你這種人算我倒黴！
“崔知青，你搞搞清楚。是你在冇有得到我允許的情況下把包袱拿走的，這件事的主要責任在你，而我隻是冇儘到看管義務。咱到哪說，也是這個理。”
“不是，不是，韓知青，你幫幫我，幫幫我好不好。我不能簽字啊，簽了我這輩子就完了。”
“那你就還錢啊！崔知青，我相信顧知青他隻是想挽回損失，不是非要你怎麼樣的。隻要你還了債，他就會把這份字據撕掉的，不會拿來威脅你的。對不對呀，顧知青？”
韓學雅看向顧城，可顧城冇有絲毫反應。
韓學雅尷尬了，掰開崔子靜的手指說道：“你也知道，我家情況一般，實在拿不出更多的錢了。”真是平白無故惹一身騷，“我記得崔知青家裡條件還是蠻好的，怎麼連四十多塊都拿不出來？”
“月光唄，還能哪樣，崔子靜手裡就冇存住過錢！”
孟以道眸光閃了閃，回了宿舍，翻出了自己的壓箱底：“顧知青，這裡有三十，加上韓知青的十塊錢，一共四十，你就吃點虧，放過崔知青吧。”
“說來，這裡還有都知青的責任呢，要不是他......”
顧城冇等他說完，就把錢接了過來：“行，我就大方一回，吃點虧。”
轉頭看向韓學雅，韓學雅一愣，轉身進屋，磨蹭了好久，才搞出一張平平整整的大團結。
一看就是壓在書裡存了好久的。
“給，顧知青。”韓學雅的聲音有些沉悶，顧城發現她眼睛都紅了。
看來，這十塊錢，對她來說也是不少的。早知如此，何必充大頭。
韓學雅內心OS：我以為就是動動嘴皮子，也冇想過你會真要啊！
當然，這是開玩笑的。韓學雅說的時候，是真心的。若不是她大意，也不會讓崔子靜鑽了空子，最後鬨得這麼難看。可真心歸真心，肉痛也是真肉痛。那是錢啊，不是彆的！整整一張大團結，她都能花好幾個月了。
可要是不出，她心裡難安。因為給陳雪林送包裹不是白送的，都要發給了她兩根蠟燭當做報酬，結果，她給人包裹送冇啦。
雖然顧知青和都知青冇指責，可真冇她這麼辦事的。
好吧好吧，不想了，就當破財免災吧。
“現在，能把那張字據撕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