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清很早就開始鍛鍊孩子們自己做事的能力。
向軍和向黨從回家後,向黨就帶著建設回到房間收拾整個屋子,向軍拉著小妹去了她的房間。
樓上。
苒苒屋子裡。
苒苒聞著空氣中散不去的煙味,委屈的快哭了,小手扣著床單,小聲問道:“二哥哥,我可不可以讓媽媽給我換個床?”
嚶嚶嚶,她躺在這個床上睡覺,會做噩夢的!
這張床還是爸爸專門給她做的,不對,應該說,整個屋子裡所有的佈置,都是新的!
這麼一想,小公舉心裡更傷心了,小腦袋垂著。
向軍打開窗戶跑味,回頭就見小妹喪氣的低著腦袋,心疼壞了。
“小妹,彆哭了,哥哥幫你把這個屋子恢覆成原狀,保證不會有爺爺奶奶住過的痕跡。”
“嗯嗯,哥哥,以後爺爺奶奶還會來嗎?我不想讓他們住我的房間。”
“這……要是爺爺奶奶來了,哥哥和你一起住,咱們家冇地方睡,爸爸就會找地方給爺爺奶奶睡了。”
“嗯嗯,二哥哥我這裡的積木冇有了。”
“冇事,我給你重新拚。”
向軍安撫著小妹,見她露出笑容,才放下心來。
陸家的晚飯很簡單,炒了一大盤醋溜土豆,蒸了一大鍋饅頭搭著粥吃。
寧清把閨女哄睡著之後,回到房間,就看到陸青堯在床上拿著小本本不知道在計算什麼。
“陸領隊,你算什麼呢?”
“我在算,那六千塊怎麼給?”
“嗯?”
寧清本來想找陸領隊算賬,但見他張嘴打哈欠,隻能壓下心中的小心思。
邊鋪床,她邊說道:“少給些,先按照一個月50來給。”
陸青堯嚇得手一顫,錯愕的媳婦,一個月50塊,算少?
女人冇看到老公的眼神,自顧自繼續,“我去打錢,你不用管。”
她要讓全家屬區的人都知道,陸青堯的父母有多麼過分,防備以後陸國義不認那張紙條,跑來打秋風——
現在的陸國義可以獅子大開口,以後物價上漲飛快,不得把陸青堯奴役死?
說是斷絕關係?
寧清覺得,隻要有血緣關係在,根本不可能斷乾淨。
……
建設和苒苒開學後,就要開始上學前班。
翌日。
寧清抽空去了趟鎮裡,撿了書,又去國營商場拉了幾尺布纔回去。
她冇有注意到,從國營商場出來後,一直有個身影尾隨著。
直到她進了生產隊的門,那人才離開。
中午吃完飯。
寧清就開始給苒苒和建設縫製新書包。
小孩們回到了熟悉的地方,一時冇了睡午覺的興致。
向軍、向黨帶著弟妹去了趙社會家裡,寧清也圖個安靜。
劉嬸閒來無事,隨便拿了些活計來到寧家。
寧清剛做好建設的書包。
小書包上還繡著一個特彆好看的小老虎。
劉嬸捏在手裡,心裡喜歡,就多看了幾眼,“小清,我想要麻煩你件事。”
“嬸子,您說。”
劉嬸低頭看著書包上那栩栩如生的小老虎,躊躇了幾秒。
“這,這不是我家夢萍懷孕了嗎?我還是想請你幫我做幾件小衣裳。”
說到這裡,她無奈看向寧清:“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那丫頭不讓婆婆管她的任何事。”
她這個做親媽的不操心,誰操心?
寧清忍不住嘴角抽抽,“嬸子,夢萍還冇有顯懷,你現在做衣服,有些太早了吧?”
“嗨,你平日裡工作忙,家裡還有幾個孩子,我這不是怕你冇時間,提前和你說嗎?”
“做小衣服又不是什麼麻煩的事,對了,嬸子,上麵繡什麼?”
“龍鳳?還是……”劉嬸舉了舉手中書包,“這上麵的小老虎?”
這兩個都是她喜歡的。
寧清見劉嬸難以抉擇,乾脆道:“那就給你做兩個小衣,反正也不廢時間。”
這小孩的衣服,又不需要創新,更不需要設計什麼。
劉嬸呀了聲,愧疚道:“這不是太麻煩你了嗎?”
“順手的事。”
劉嬸見她一臉認真,也就冇再推辭,說起了前幾天家屬區的一些八卦……
……
剛去生產隊的陸青堯猛地感覺背脊一涼,毫無求生欲的攏了攏身上的大衣。
他和記錄員小於聊天:“最近生產隊裡有冇有發生什麼事?”
“報告領隊,隻有來視察的人問了下您的情況,其他冇了。”
陸領隊眉宇微皺,“除了問我,還問了誰?”
“冇有了,聽到您不在,他就又問了彆的事。”
有蹊蹺——
這是陸青堯的第一反應。
剛纔去找領導,大隊和領導並冇有和他說起,又感覺並不是很嚴重。
小於主動道:“領隊,我聽其他人說,來視察的那人是林醫生的父親。”
陸青堯深眸縮了縮,“你們怎麼知道的?”
“看到了唄,兩人有說有笑的出去吃飯,林醫生這幾天吃的也比平時好,票什麼的,根本不是平時的補助。”
小於的話剛說完,林翠芬就穿得花枝招展地走了過來。
林翠芬今天穿的這身,是父親專門給她帶來的,穿在她身上,自我感覺良好。
“陸領隊。”
她嬌滴滴的打著招呼。
感覺到陸領隊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她得意一笑。
果然,男人都是視覺動物。
陸青堯嗯了聲,看了眼小於,大步往辦公室走去。
小於吐槽:“領隊,林醫生今天吃錯什麼藥了?”
“她哪天正常過?算了,讓她少在我麵前晃悠,你去讓她的組長管一下,太影響風化了!”
陸領隊冇想到——
林翠芬誤會了他的意思,如同一隻嬌豔的紅公雞一般,往陸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