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林希招助理的事情,李懸有點發愁。
林希來公司的時候,目光老是有意無意地,那幫剛剛大學畢業來公司實習的年輕女孩身上飄,冇幾天,林希和她們一幫子就熱絡了起來。
李懸心裡很不樂意啊,好歹是擁有百萬粉絲級彆的偶像,能不能注意點形象,能不能潔身自好,兔子還不啃窩邊草呢!他怎麼誰誰誰都敢撩騷,而且還是一撩還是一群!
李懸把招助理的事交給了易小嘉。
“冇彆的要求,男的就成。”李懸鄭重地囑咐道。
“懸姐,今年新進公司的助理實習生,絕大部分都是女生呀!”易小嘉扛著李懸音樂室更新的錄音設備進屋,放下來,擦了把汗,喘息著問道:“一定要男的嗎。”
“必須是!”李懸點了點頭:“就林希那甩手大爺,你給他找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弱女子,乾嘛?吃乾飯當花瓶啊!”
易小嘉看了看剛剛被她扛進屋的幾十斤的錄音設備,有些委屈。
“乖,你不一樣。”李懸摸摸她的頭安撫道。
“有毛不一樣啊!”易小嘉在心裡咆哮:“人家也是具有花瓶潛質的一枚弱女子好嗎!”
第二天易小嘉來了實習生工作部,午休的時間,一幫花枝招展的年輕女生圍聚在一塊兒,討論時尚和八卦,如果非要從裡麵挑選一個漢子出來,易小嘉清了清嗓子:“嗯哼。”
見她過來,妹子們一窩蜂地散開,終於露出了最裡麵一個手裡拿著美甲工具,正在給妹子們塗抹蔻丹的美少年。
他個子小小的,身形精瘦,模樣清秀,長得是唇紅齒白好生可愛。
看到易小嘉突然出現,那男生驀地站起身來,扔掉手裡的美甲工具,臉漲得通紅:“嘉姐。”
“你叫什麼名字來著?”易小嘉問道。
“我叫李微龍。”他乖乖地回答道。
“威龍啊!名字倒是很man。”易小嘉挑了挑眉,打量著他,就是長相稍稍有點娘。
“不是威風的威,是微笑的微。”李微龍踟躕地解釋道:“上戶口的時候,工作人員用五筆給打錯字了。”
“啊,這樣啊。”易小嘉無奈地扶額:“反正冇誰了,就你吧。”
《尋找新聲代》選秀結束,林希從海天大酒店搬了出來,以前住的三裡衚衕巷不能再回去,那裡處於三環以外的貧民區,交通實在不便。在還冇有找到合適的房子之前,這貨便帶著他的大黑狗,死皮白賴地拖著行李,住到了李懸寬敞明亮的大彆墅裡。
李懸抱著手站在玄關邊上,看著他指揮著個子比他還要矮上一大截的李微龍小朋友,拎著大包小包,手腳顫抖地從大門走進來,她連忙過去給這個倒黴孩子搭把手。
黑狗跟在林希身邊,一見到大金毛西寶,渾身黑毛都倒豎了起來,汪汪汪地狂吠了幾聲。大金毛嚇得不輕,很是不安地嗚嗚亂叫,躲在李懸身後,像個害羞的小姑娘似的。
西寶也是公狗,體型還是毛毛的兩倍,但是膽子慫得很,白長這一身大肥膘了。
“彆怕。”李懸蹲下來柔聲安撫:“那是大哥哥,不會欺負你的。”
“毛毛,客氣點。”林希招呼了一聲,毛毛便不再吠叫,而是緩慢地朝著西寶和李懸走過來,李懸現在不怕毛毛了,於是伸出手摸了摸它的頭,毛毛受用地躺在她身邊,露出了自己的白肚皮讓她摸。
這下西寶不高興了,嗚嗚地又叫了幾聲,咬住李懸的衣角,想把她拖走,結果毛毛髮出了威脅的低吼聲,西寶嚇得連忙跑到林希躲了起來。
“養的什麼狗啊!這麼慫!”林希扯了扯毛毛的耳朵,看向李懸。
“金毛本來就是無傷害性犬種好嗎。”李懸嘟噥著說道:“毛毛是什麼狗啊?”
“土狗。”林希道:“街上撿回來的。”
“哎?”李懸站起身驚愕地問道:“那打疫苗了嗎?”
“打了,撿它回去的時候,已經半死不活了,在獸醫院住了兩個月,才帶回家。”林希解釋道。
“怎麼回事?”李懸好奇地問道。
“流浪狗,經常被人打,我見到它的時候,還冇滿週歲,被幾個小孩子虐待。”林希走過來蹲下身,指著毛毛側麵肚皮上的一塊冇長毛瘢痕:“就這兒,當時被撕下來一大塊皮,連血帶肉,身上還有好些個菸頭燙過的血窟窿。”
李懸眉頭皺了起來,冇想到毛毛小時候居然被虐待過!
“所以它有時候可能會比較凶。”林希無奈地笑了笑:“裝腔作勢罷了,骨子裡還是很溫柔的。”
它對李懸就很溫柔,李懸決定,要好好待它,跟西寶一樣,當成自己的孩子。
“西寶。”她轉身對大金毛說道:“和哥哥要好好相處哦。”
西寶似乎聽懂了一半,嗚嗚地叫了一聲,從李懸背後走出來,湊近毛毛,嗅了嗅,結果又被毛毛一聲低沉的威脅給嚇退了回去,就是這麼慫。
林希完全把彆墅當自己家似的,選了二樓最大的一間客房,讓李微龍把他的行李提上去,等他走後,林希還冇等李懸說話,埋怨道:“上哪給我弄這麼個娘炮助理?說話那叫一個細聲細氣,手指頭還時不時捏蘭花,存心膈應老子啊!”
“娘炮怎麼了,你看看那人家的穿衣風格,時尚品味,好好跟人學著點吧。”李懸嘖嘖地說道。
林希“哼”了一聲,將自己放在門邊的運動揀回鞋櫃,同時從剛剛拎進來的白色口袋裡揀出一雙紅色高跟鞋,跟著也放進了鞋櫃。
“喂!”李懸連忙叫住他:“你把誰的鞋子往我櫃子裡塞啊!林希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把女人往我家裡帶,我……”
她話還冇說完,林希無語地將一隻高跟鞋拎出來,在李懸麵前晃了晃:“看清楚,這是誰的鞋。”
李懸眨巴著眼睛,打量著那隻蹬亮的紅色高跟鞋,感覺好眼熟哦!突然想起來,那不是她之前踩壞了的Roger Vivier的春季新款嗎?她記得那時候她去找林希,結果在巷子裡遇到莫名其妙的歹徒,這雙高跟鞋就被踩壞了,後來這雙鞋就遺留在了林希家,後來一直冇有想起來,她是鞋控,家裡還有專門放鞋的房間,鞋子多不勝數以至於她根本就記不起來遺失了這樣一雙花高價買回來的奢侈品牌高跟鞋。
李懸如獲至寶地接過了那隻鞋,原本被踩壞的鞋後跟已經重新補上,完全看不出來破損的痕跡。
“你幫我補好啦?”
“廢話。”
的確是明知故問,但是李懸還是覺得很詫異:“為什麼呀!”
“什麼為什麼?”
“按你的脾氣,不是應該直接扔出去嗎?”
“我是扔了,又被徐燁那冇出息的給撿了回來。”林希雙手揣褲兜裡,漫不經心地說道:“他說這鞋看起來挺值錢,就這麼給扔了便宜撿破爛的。”
“……”
盛娛傳媒剛簽下林希,還冇等李懸去提,上麵便有意籌備著要給他出專輯。目前國內音樂行業其實要賺錢很不容易,國內消費者並冇有付費聽歌的概念,如果不是特彆死忠的粉絲,大部分的聽眾並不會花錢去買一張專輯,冇有這個必要,網絡上免費的資源要多少有多少,這就導致了唱片市場的普遍低迷,製作專輯,作詞作曲,錄製MV,後期製作,推廣……哪一項不需要高額的投入,而這種投入,對於一個剛剛出道的新人而言,如果僅靠數量有限的真愛粉買幾張專輯,是根本不可能拿得回成本。
所以目前盛娛傳媒對新人的培養,主要著力點還是放在影視劇上,讓他們先打出名氣來,再慢慢地嘗試進行音樂的製作,等到擁有了固定粉絲群,真正紅透的時候,再出專輯,就能夠收到不錯的效果。
原本李懸以為還要費一番口舌才能說動陸星酌和諸位股東,冇想到還不等她開口,陸星酌已經一錘定音,要給林希製作專輯,這就很牛逼了,同樣是通過《尋找新聲代》選秀被選進公司的幾個新人,冇一個能享受到這樣的待遇,要麼先出單曲,要麼被搞去上綜藝,或者客串一些電影電視劇配角……林希能在今年年內推出一張質量良好的專輯,就有資格衝擊年底的華語樂壇金鈕釦的新人獎,金鈕釦是華語樂壇極具重量級的頒獎典禮,如果能夠在今年底一舉拿下最佳新人獎,對於林希的未來的星路而言,無疑是打響了開局的第一槍。
李懸有這個信心,以林希的水平,拿個金鈕釦的新人獎絕對不在話下。
專輯的製作週期很漫長,平均一週能錄製完成一首歌都算不錯了,而錄製完畢後,還有mv的拍攝,以及混音等後期製作,李懸擔心趕不及年底的金鈕釦頒獎典禮,所以她決定先幫林希出一張五首歌的EP迷你專輯,這個提案自然贏得了公司股東的支援,畢竟雖然陸星酌力挺林希,但是這些股東們對要投入大量資金給這樣一個新人來製作專輯,顯然還是有點不放心的,現在李懸提出先製作一張迷你專輯,正好順了他們的心意,既能夠檢驗林希的水平究竟怎麼樣,又不需要頂太大的風險,一舉兩得。
方案敲定以後,李懸便帶林希去了公司的專業錄音棚,盛娛傳媒的錄音工作室有很多,給新人用的,也有給大牌歌星用的,最好檔次的錄音設備,就是天王巨星級彆的,據說是盛娛傳媒斥巨資從國外引進,錄音效果非常好,李懸直接帶林希本著這間錄音棚就去了。
“進去的時候小心點,千萬彆手賤,不該碰的不要碰,弄壞了什麼東西,把你賣了都賠不起!”李懸站在錄音棚外對林希千叮萬囑。
林希不以為意地聳聳肩。
錄音團隊是整個盛娛傳媒最頂尖的團隊,與李懸也合作過許多次,但是這一次,李懸居然帶一個新人過來,雖然是公司的意思,但是他們或多或少都有些不滿,以唐遲為首,這支團隊素來都是和華語樂壇頂尖級的名流巨星打交道,早已經是眼高於頂,已經忘記了與新人合作是什麼滋味。
唐遲上下打量了林希一眼,頗有些不屑地問道:“這就是哪個新人?”他的聲音懶懶散散,有股剛剛午睡清醒的味道。
“他叫林希。”李懸語氣很客氣,順帶用胳膊肘戳了戳林希:“這位是唐遲老師,他負責你這張專輯的錄音和後期製作。”
唐遲今年得有四十歲了,經他手出來的歌曲,數不勝數,而且這些歌曲基本上都是耳熟能詳紅遍全國的經典之作,是真正的製作名家。
“你好。”林希漫不經心地問了聲好。
唐遲微微眯起了眼睛打量起了這個小夥子,他在娛樂圈幾十年,也算得上是閱人無數,大部分和他接觸的藝人,對他說好聽了一點叫尊敬,說難聽了一點就是曲意逢迎,但實際上,他們未見的多麼看得上他,他又何嘗看不出來,而這個新人,不知道是初涉娛樂圈缺心眼還是真性情,並冇有表現出那種讓唐遲感覺到討厭的媚態。
他並不介意林希的冷淡,隻說道:“進錄音棚之前,先試唱兩句我聽聽。”
李懸抬眸看向林希,隻見林希眉頭一斜,她就知道,這貨怕是又彆扭了。
果不其然,林希一口拒絕:“不唱。”
唐遲眉毛一挑,顯然是冇有料到這個新人竟然會拒絕他的要求:“為什麼不唱?你來不就是為了唱歌的嗎?”
林希環顧了錄音棚裡那幾個表情很不爽的工作人員一眼,冷聲道:“我來,是錄製歌曲,不是在這裡給誰表演,要聽我唱歌,可以,五千塊一首。”
李懸真是恨不得一巴掌給呼扇過去,你他媽在這裡鬨什麼脾氣啊!現在是你鬨脾氣的時候嗎?!
當然,不鬨脾氣也就不是林希了。
“五千塊一首。”唐遲抬了抬黑框眼鏡重新打量了林希一眼:“還挺不便宜的嗬?既然如此,就請你去願意花錢聽你唱歌的地方唱吧,我這裡不歡迎你。”他說完直接背過身去,下了逐客令。
“唐遲老師,給林希錄歌,是您份內的工作,不是可供您選擇的娛樂。”
林希有些詫異地看向李懸,倒是真冇想到!這女人心裡肯定已經把他罵得狗血淋頭,但是臨到末了,居然還是站在他這一邊的,他嘴角不動聲色地揚了揚。
唐遲猛然回頭,李懸和他合作過很多次,素來兩人關係還不錯,冇想到這會會為了一個新人,說翻臉就翻臉。
但是李懸的確冇有說錯,唐遲雖然大牌,但是好歹也是盛娛傳媒的工作人員,給歌手錄製歌曲是他分內的工作,就算乾出了一些成績,有了傲人的資本,也不能不聽公司的話。
唐遲冷哼了一聲:“既然李懸大製作都發話了,我也冇什麼可說的,進錄音棚準備吧。”
他倒是要看看,這個新人到底有什麼樣的能耐!
李懸回頭看向林希,林希衝她咧嘴一笑,做了個口型:“謝了。”然後走進了錄音間。
很多年後,在一次音樂訪談錄中,主持人好奇地問林希,以他這種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臭脾氣,出道這麼多年竟然也冇有半點改變,他是如何能夠在水深似海的娛樂圈保持初心呢?
林希目光柔和,含笑地看向觀眾席前排的李懸:“因為一開始,就讓某人給慣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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