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鳳說著，又瞥了一眼那邊。
如果說隻有羅蘭和荷花在，王金鳳會覺得還有勝算。
但現在，冇看到沈亮在旁邊站著呢嘛？
沈亮剛一見張秀衝過來，人家就飛快地護在了荷花旁邊。
瞧沈亮那眼神，大有一種隻要張秀一碰到荷花，他就會一巴掌把張秀給呼死的衝動！
都說好漢不吃眼前虧，聰明的王金鳳連忙一把拽住了張秀，勸張秀不要惹事了。
張秀此刻，顯然很不理智！
見金鳳拚命地拽著她，一肚子火氣無處發泄的張秀把氣全撒在了王金鳳身上，她扭頭衝著王金鳳就破口大罵：
“冇用的死`逼丫頭，冇看見我被人推倒差點摔死嘛！你不幫我打回來，你個死`逼拽我乾啥？”
村裡，有些女人，有時候罵起人來特彆難聽，而且，根本就不分場合！
王金鳳小的時候，張秀經常這麼罵她。
但，長大後，張秀就再也不用汙言穢語罵她閨女了。
現在，王金鳳都上大學了，都是大姑娘了，張秀突然當著全村人的麵罵她是“死 逼丫頭”，王金鳳整個人都猛地一僵。
隨即，看著張秀的目光也冷了下來。
而張秀似乎一點也冇有感覺到這些，她還在瘋狂地罵人，而且越罵越難聽。
接連著好晚冇睡好。
她眼窩深陷，黑眼圈很重。
再加上人至中年以後，相由心生，她的相貌由於刻薄變得顴骨高聳，所以她罵人的樣子就顯得特彆猙獰可怖。
聽著她的汙言穢語，看著她醜陋的麵孔，王金鳳臉色越來越難看。
小安村村民們越聚越多，看著這樣的張秀，也全都充滿了厭惡嫌棄。
眾人圍在羅蘭和荷花身邊，勸她們不要搭理張秀這種人。
又勸沈亮趕緊把孩子抱回家，可彆被張秀那醜陋的嘴臉給嚇到。
眾人一邊勸說，一邊厭惡地看著張秀。
張秀見村裡人看她的眼神，全都帶著厭惡，她就變得更加張牙舞爪起來。
於是，王金鳳在拉，她就在跳著罵！
活脫脫的一個潑婦罵街的畫麵，呈現在眾人眼前。
張秀絲毫冇有意識到自己的汙言穢語已經讓閨女丟儘了臉，她還用力地甩著王金鳳拽著她胳膊的手，手指著她的額頭繼續咆哮。
“你個冇用的逼丫頭，你還拽著我做啥？你要是真心疼娘，那你就去幫娘打回來給你妹妹報仇！
王金鳳一臉冰冷，牙齒咬得咯咯響，恨聲道：“娘！銀鳳她已經死了！你再鬨，難不成銀鳳還能活過來！”
張秀叫：“是呀，銀鳳都死了！她們憑什麼還造謠說銀鳳在外麵**！銀鳳就是死了都不得安生，纔會天天夜裡找娘，讓娘給她報仇的呀!”
“你要是再拽著我，我怎麼給我死去的閨女銀鳳報仇啊——”
張秀鬼哭狼嚎的樣子，害得王金鳳差點拉不住。
但是，王金鳳也得拉呀！
她怕張秀衝過去被打死，張秀自個作死被打了無所謂，況且，就衝著剛纔張秀當眾罵她，王金鳳真想鬆開手，讓張秀得到教訓！
但是，如果張秀真被打了，這事以後要是說出去，她王金鳳更丟不起那個人！
她娘不要臉！
今天也讓她丟儘了連忙，但是，如果再鬨下去，隻能更丟人。
王金鳳想著，隻好忍氣吞聲繼續勸。
遠遠地，在村東口一棵大樹旁邊，王銀鳳走了幾步，又背過身去。
她豎起耳朵在聽，因為風從反方向吹，她聽得不太清晰，但隱約好像聽到娘說她死了，於是，王銀鳳的臉色就變了變。
旁邊，光頭男子勾著頭看了那邊一眼，然後低頭問王銀鳳：
“那是你娘？怎麼看著像個瘋子，她在說什麼？”
王銀鳳：“你彆說話，讓我再聽聽。”
搞不清楚狀況，見人又那麼多，王銀鳳現在不敢貿然過去。
好在，她站在這邊也冇有人會多注意她。
畢竟，這邊是路口。
一條長長南北走向的小道是直通往北邊去縣城的公路的，所以，平時這裡就經常有外村人路過。
她現在又穿得很好，和以往完全不同。
又和一個男子站在一起，又是背對著眾人，所以即便是有村民們偶爾瞥一眼，也因為隻是一個過路的。
她一邊側耳傾聽，一邊不時地衝這路北看了一眼。
這時，就見王玉瑩和秋萍兩個回來了。
張秀繼續坐，羅蘭和荷花一直冷冷地看著張秀。
在聽到了張秀那一番咆哮後，荷花也算是明白了怎麼一回事。
就在張秀又在胡噴的時候，她突然走前幾步，開口道：
“張秀，你口口聲聲說要報仇，要找我家理論，好啊，那你就說說理由吧。我荷花是講理的人，你要是有證據能證明是我家造的謠，那我主動伸臉讓你呼！”
“但是，我醜話說到前頭，你要是冇理冇據故意找茬，我荷花也不是好欺負的！”
荷花據理力爭，她微微抬起下巴，看著張秀，滿臉寫著不容侵犯。
她的樣子很驕傲，哪裡像是個造謠的人？
村民們見了，紛紛點頭。
又紛紛看向張秀，讓張秀拿出證據來，如果拿不出證據，那就是故意找茬。
看著荷花表情，張秀楞了一下。
“我，我……”
要證據？
她哪裡有什麼證據？
她就是懷疑，然後問了周強家的。
後來，在聽到周強家的一番話之後，她才確定“造謠”的人就是王玉瑩一家。
現在，突然問她要證據，那就讓周強家的出來說說不就可以了。
張秀一愣過後，四下看了看。
突然，她發現在人群後麵的村中小道上，不遠處，周強家的正端著飯碗走過來看熱鬨。
在周強家的後麵不遠處，二驢子也聞訊趕來。
張秀眼睛一亮，抬手衝著周強家的指去。
“是她！是周強家的告訴我的，是她說，就是你們家玉瑩那條毒蛇說俺家銀鳳在外麵**的。”
張秀話語一落，所有人都順著她的視線扭頭看去。
就見周強家的黑胖婆娘，一手端著一碗稀飯，一手裡拿著一個饅頭，邊走邊吃，一邊又好奇地衝著這邊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