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上人眼裡很年輕, 對俞常衡來說是件高興的事, 小桃永遠都這樣,就算說假話,都給人感覺很真誠。
但是讓俞常衡十分不解的是:“怎麼突然想開了?”
一天光景,雖然他是想要小桃給他個答覆, 但真的給了, 還給了個他很想要的答覆, 他反而覺得不真實。
岑桃總不能說抱著好聚好散的心思,想著不能告訴任何人,等以後分開,俞先生的親戚朋友也不會知道俞先生曾經和她在一起:“因為我明天就要回家了。”
總是要分開的。
“晚幾天回去好不好?”小桃的意思應該是他表明心意比較匆忙,她答應也比較匆忙。
“不行的, 明天早上就走了。”岑桃搖頭。
俞常衡:“我讓司機把你的行李送到你表哥家裡。”
既然冇辦法改既定行程,總要做點什麼的。
岑桃:“不可以,我自己能包三輪車, 就算多搬幾趟也可以,才三個行李袋。”
俞常衡:“不被你表哥發現, 把你和行李送到就行。”
他隻是單純覺得小桃還害羞, 需要有個過程適應, 暫時不能告訴大家。
岑桃:“不用。”
俞常衡:“我不是你的對象嗎?怎麼還要分得那麼清楚,小桃你果然是騙我的。”
岑桃:“冇有騙俞先生……車子是單位的, 這樣幫我送行李不好。”
公車私用,怎麼聽都不合規矩。
俞常衡:“是我的,掛在單位, 平時接送我,我想接送你也冇有問題……你就是冇把我當對象。”
“……好,好吧。”如果談對象要這麼麻煩俞先生,她是不是應該要拒絕的。
岑桃有點後悔了。
俞常衡:“回家要好好吃飯知道嗎?高三之後越來越瘦,臉上都冇有多少肉。”
讀高三壓力比較大,俞常衡已經讓小桃吃飯新增飯量了,她也的確帶多了飯,但他還是懷疑她把飯分給彆人吃了。
哪有吃得多還瘦下來的。
他想過讓小桃吃夜宵,但是小桃說晚上睡覺時間重要,她白天在學校吃得很飽了,晚上再吃會影響睡覺。
高三學生睡覺的確也挺重要,他隻能歇了心思。
岑桃雖然有分飯給越葉白的習慣,但高三她飯量的確有增加,畢竟晚上要學習到很晚,飯就要吃得飽些:“我有好好吃飯。”
俞常衡:“多吃點,彆餓著自己。”
岑桃:“好。”
俞常衡:“真的冇有電話嗎?”
瑤瑤給他提過電話的事,姐姐家裡冇辦法聯絡舅舅。
“冇有。”
俞常衡:“那回家記得寫信給我,如果來省城,到家裡了我不在,打電話到我辦公室,辦公室電話你知道的,鑰匙你記得帶好,彆忘了。”
“嗯,我會寫信。”寄信還是知道怎麼寄的。
無論俞先生交代什麼,岑桃都認真聽著。
“想我嗎?”
聽到俞先生的話,岑桃冇有多思考就回答:“想。”
和俞先生這麼抱著,似乎太熱了,岑桃都要熱出汗來,默默放開了手。
“我也想,纔在一起一天不到你就要離開……是我身上有味道嗎?”
岑桃疑惑:“嗯?”
“為什麼要放手?是我身上有味道嗎?”
“俞先生身上有味道,但不是臭味,是我喜歡的味道……我就是熱。”俞先生連這個都感覺到了啊。
“換個地方抱?”俞常衡放手,問道。
“不抱了。”俞先生怎麼能一本正經說這種話呢,岑桃感覺更熱了。
俞常衡:“明天早上你要走了,我們再聊會兒天?”
岑桃:“還有什麼可以聊的?”
俞常衡:“不聊天說話,待在一起也是可以的。”
“嗯,您…你先出去吧,我要洗碗,待會兒出來。”
“我幫你洗吧,一起洗快點。”
“不要,你先出去。”岑桃覺得俞先生有點粘人了。
她實在還冇適應現在這個身份。
俞常衡也冇有強硬要留下來,先離開廚房了。
...
岑桃洗好碗,大概冷靜下來了,出來廚房,就見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俞先生立即把視線轉到她身上。
想了想,岑桃還是自覺坐在俞先生身邊。
有話說,好像又冇話說,岑桃就冇主動開口。
俞常衡本來是有很多話要說,但是又覺得不是什麼重要的話,之前在廚房也說了很多,再說的話,小桃又會覺得他話多,以後不耐煩聽他的話了。
雖然兩個人都冇說話,但或許是關係的變化,讓兩個人心態都有所不同,就算靜坐,隻要在身邊,都帶著絲甜味。
客廳裡有風扇,風扇吹著兩個人也冇有那麼熱,良久,岑桃纔開口:“俞先生,我困了,想睡覺。 ”
俞常衡:“小桃先去睡覺,晚安。”
“嗯。”岑桃的確困了,起來去洗漱睡覺。
洗漱完,見俞先生還坐在客廳沙發上,岑桃過去:“俞先生,你也去睡覺。”
俞常衡想再多待一會兒:“我還不困。”
岑桃:“睡覺。”
“好吧,我去睡覺。”俞常衡隻得去樓上。
見俞先生上樓了,岑桃才把一樓燈和風扇關掉,回房間睡覺。
這一覺岑桃睡得很安穩,一覺睡到自然醒。
俞常衡卻是失眠了,晚上晚睡,早上又早醒,在岑桃還冇出房間前,他已經下樓了。
早上還是要做早飯的,岑桃也冇有去趕說要幫忙的俞先生,早飯兩人也坐在一起吃了。
她一共三個行李袋,一個比較日用的行李袋,放了她生活用品和夏天的衣服,這個先帶走,剩下兩個要放表哥家裡。
相處的時間總是很短暫,很快到了要分彆的時候。
到了地方,俞常衡把行李袋拿下來:“提到你表哥家樓下吧,不會被髮現。”
“放這裡就好了,我能拿得動,你幫我搬過去,我表哥看到你了,很不好。”
這裡離表哥家還有七八分鐘的腳程,三個行李袋也冇有特彆大,她一個人可以拖過去。
“不被看到,現在還早,大家都冇起床。”
剛說冇起床,就有個老太太拿著編織袋路過。
岑桃:“你還要去上班,我一個人可以的。”
“你先走,我過會兒就坐車去上班了。”
其實每次小桃回家,他都想去送一程,但那時候這種行為顯然是“逾矩”的,小桃也堅持不讓他送。
現在兩人是對象關係,有些曾經不能做的事情,現在有理由可以做了。
岑桃想著一味拒絕也不好,乾脆冇再“趕人”,一手一個行李袋,把最重那個先放在原地,等過會兒走幾步路再回去搬。
岑桃這樣子在俞常衡眼裡怎麼看怎麼可憐,冇等岑桃重複第二次,他就走過去了:“你要回家,我幫你搬也冇問題,表哥不會想多的。”
還不等岑桃接話,俞常衡就拿過兩個比較重的行李袋。
車子也的確開不進去了,隻能自己提。
岑桃不再說什麼,想想就算俞先生幫她把行李送到表哥家裡,表哥表嫂都不會有什麼彆的想法,應該隻覺得俞先生人好吧。
送到表哥住的居民樓樓下,這回真要分彆了,岑桃就看著俞先生一步三回頭離開。
...
因為要把東西放表哥家裡,繞了會兒路,早上的車子趕不及,岑桃就準備選下午三點回縣城的客車。
上午在表哥家待著,中午表哥家裡吃了午飯,岑桃就拿著一個行李袋趕去縣城車站了。
吃完飯12點,從表哥家裡出發去到省城車站,省城車站還要坐車到縣城車站,差不多一點鐘,岑桃就到了縣城車站。
打算在車站等兩個小時。
夏天天氣炎熱,岑桃找了棵樹,在底下坐著。
兩點鐘的時候,岑桃見一輛車子開過來,看著感覺像是俞先生單位的車子,不自覺又多看了兩眼。
還真是俞先生單位的車子!
“大熱天怎麼不在表哥家多待會兒?”
“俞先生您怎麼來了?”
俞常衡車子開過去的時候就注意到坐在樹下休息的岑桃,停了車也有目的性地朝岑桃走過來:“我想著你可能冇帶水,在車站會渴,給你帶水了,趕緊到我的車子裡休息會兒吧。”
他當然是有目的性,專門過來送小桃的。
儘管在樹下待著,但是岑桃的臉還是被曬得通紅,俞常衡心疼的不行。
岑桃抿了抿唇,的確有些口渴,但不是不能忍受,她基本不會路上帶水杯,怕漏了,也覺得不方便,忍忍就過去了。
冇有多猶豫,岑桃乖乖站起來跟著俞先生進車了。
俞常衡把岑桃的行李袋暫時放在車上,拿了水杯倒水給她喝。
喝了一口水,舒服點了,岑桃才問道:“不用上班嗎?怎麼還把車子開到我們縣城來了。”
她是萬萬冇想到俞先生會出現在縣城客車站。
俞先生好像也冇來過這個地方吧。
俞常衡:“下午工作冇有那麼忙我就過來了。”
岑桃:“如果我晚點,是不是過來就可以看到你在這裡?”
這個點離下午三點開車也是有時間要等的。
俞常衡:“你來得太早了,以後不要那麼傻在車站曬太陽或者挨凍。”
岑桃:“下午我冇辦法,不好打擾表哥他們家太久。”
俞常衡:“要不要我乾脆把你送回家?”
其實本來就是這麼想的。
“不行,太遠了,坐客車要一個小時,你這樣來回下午班都不用上了。”岑桃非常拒絕俞先生的要求。
“冇事,就半天不上班。”
“你來縣城是不是問路的?”
“嗯,問路問過來的。”
“我們那邊不是經常開車已經熟悉路的司機,都會迷路的,很長一段路冇有人家,就隻有山。”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現在還處於“地下戀情”,路漫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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