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巧,我家就住在附近。”
寧秋也挺意外的,“是嗎?!”
“嗯,就前麵那片。其實也不是我家,是我哥的家。”
“那……今天謝謝你了,太晚了,你還是快回去吧。對了,下次來小店,我讓徐姐給你打折。”
牧燁笑,“好,再見。”
看著車離開,寧秋敲了敲店門,好一會兒裡麵才傳來徐姐的聲音。
“誰啊?這麼晚,店已經關門了!”
“徐姐是我!寧秋!”
牧燁回了小院,牧博文並不在。
他回屋洗了個澡,出來後就坐在床上發呆。
腦袋裡反反覆覆想著寧秋的事,在他眼中寧秋無疑是特彆的,不論是她的言行和她的想法都是那麼的與眾不同,這也是吸引他的地方。
越是瞭解,心裡的疑惑就更多。
如果說一開始隻是被外在的吸引,可現在他發現擺在自己麵前的是一個巨大的謎團。
其中不僅僅有他欣賞和感興趣的方麵,隨著更多的接觸,也發現讓他厭惡的地方比如撒謊。
他現在的心情很負責,想繼續瞭解,解開那個謎團,又怕得到的真相併不是自己所希望的。
第二天,寧秋早早起床,和徐姐打了聲招呼就準備出門趕公車回學校。
走出小店,看見一輛熟悉的吉普停在門口。
“寧秋!”
看到牧燁,寧秋吃了一驚。“你怎麼過來了?”
“知道你要回學校,所以過來送你。”
“這……太麻煩你了吧,真的不用送。”
“我都來了,難道你還要趕我回去?”
“呃……好吧。”
開車當然比坐公交快得多,到了校門口還不到七點。
“你在車裡等我下!”寧秋說了句,跳下車就往馬路對麵跑。
回來時手裡多兩個鍋盔,“早上冇吃飯吧,嚐嚐這是秦省的特色小吃,很香。”
看著寧秋的笑臉,牧燁伸手接過,忽然問了句。
“那我們現在算是朋友了吧?”
寧秋一愣後點頭,“對,是朋友了。”
牧燁伸出另一隻手,“那以後彆叫我牧先生了,單名一個燁字。”
寧秋握住伸來的手。“那……叫牧哥吧!你比我大嘛。”
“好。”
“那我走了,下回見,牧哥!”
看著消失在校門裡的寧秋,牧燁笑了。
就算答案不是他所希望的,他也要解開這道題。
回到學校,少不了被幾個舍友盤問。為了堵她們的嘴,寧秋隻能破財消災。
星期日,寧秋去了小樓,記下需要改造的幾處地方。
之後又在馬副廠長的介紹下,請了一隊人搞裝修。馬副廠長介紹的人不會有什麼問題,但在簽合同時,寧秋依舊不厭其煩的一再確認,纔在合同上簽字。
小樓本身需要改動的地方並不多,主要是衛生間和廚房,加上整棟樓電路的更換和牆壁的重新粉刷。
改動大的是外部的院子,這個院子非常大,而且剛好在街道的轉角處。寧秋把原本的大門改成商鋪,大約有三四十平的樣子,大門則搬去了另一邊。
雖然工程不算多,但地方大。人工加上材料也花了寧秋大一萬,身邊餘下的隻有一萬多了。
這些天忙著洋房這邊的事,但有時也會想起朱宏偉。
雖然直覺告訴她,那個人並不是她們要找的。但有時她也會懷疑自己,隻看一眼說了幾句話就判定對方與此時無關,是不是太草率。
也是因為眼下找不到其他線索,警察那邊也冇有任何進展。
雖然忙起來會暫時忘記,但隻要一空下來,腦袋裡就會不由自主的往這件事上想。
那種感覺非常不好,總有一根神經懸在那裡,不能全身心的放鬆下來。
雖然很想深入的瞭解一下那對母子的情況,但寧秋不想再去那裡。
天知道她花了多少時間才把那些不堪、恐怖的回憶封印在記憶最黑暗的深處,她不敢輕易去碰觸,那些東西會讓她失控。
在矛盾中,日子一天天看似平靜的渡過,轉眼間到了期末。這次期末考試被安排在一月中旬,16到18號這三天。
小店那裡有徐姐和徐啟明照看著,寧秋並不擔心。
小樓這邊的店鋪在一月份應該可以完工,寧秋並不急著開,準備到了下半學期再做打算。
牧燁時常會來學校找她,有時甚至會和她透露一些縱火案的進展。
後來寧秋才知道,那個帶著眼鏡疑神疑鬼的警察就是牧燁的哥哥。
關於那起案件,警方那邊每條線索似乎都走到了死路,看樣子真的要成為懸案了。
有時寧秋也會在校園裡遇上馬冬靈,她還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寧秋也冇在意,那怕是擦肩而過也冇有打招呼的念頭。
到了一月,溫度跌破零點。在一日清冷的早晨,灰暗的天空飄起了點點雪花。
小樹林裡冇了綠色,光禿禿的枝丫顯得蕭瑟而寂寥。
樹林中的亭子依舊孤零零的立在那裡,隻有寒風偶爾會攜著枯葉光顧。
寧秋穿上了那件土裡土氣的花棉襖,這還是十二歲那年奶奶給她親手做的。
雖然她對這種大紅大綠很牴觸,因為這件棉襖被姚函馨笑話了好長一段時間。但她完全不介意,這件棉襖可是花再多的錢都買不到的奶奶牌!
十八號考完試的那天,寧秋就開始打包東西。那些明年還要用的棉被、席子等生活用品都被她放去了小樓。
換洗的塞進揹包,十九號和宿舍的幾個姐妹去火車站買票,她已經迫不及待的回家看爺奶了。
寧秋買的火車票就是當天下午的,都來不及和雲遠初、牧燁這些朋友道彆,匆匆拿上行李踏上回家的火車。
還是那片連綿的群山,還是山腳下那個小小的村莊,爺奶的身影似乎還站在村口和她揮手道彆。離開時好似隻是昨天才發生的事,又好像隔了很久很久。
寧秋的腳步越來越快,從快步走,變成小跑,最後撒開腿狂奔。就像那些奔跑在田根上的娃,放肆著、歡笑著。她是放歸山林的小鳥,這裡纔是她的家。
一把推開那扇她在熟悉不過的院門,寧秋扯開嗓子喊。
“奶奶!!我回來了!!”
朱熹妹在後院兒拾掇那塊菜地,依稀中好像聽到了秋的聲音。她連忙放下簸箕,快步往前院去。
看到正屋前站著的人,眼眶一下子紅了。
“秋啊!”
“奶!”寧秋衝過去,一把抱住了奶奶。
“哎,總算回來了,可把奶想死了!”
“我也想奶!”
祖孫倆就這麼抱著,誰都不想撒手。
“喲!這是……寧秋吧!?”陌生的聲音從灶房門口傳出。
寧秋看過去,女人看著有三十多,寧秋並不認識。
“奶,這人是誰?怎麼在我們家灶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