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步週一早晨先到了小賣部,買了十幾包茶葉。每一包二兩不到,用報紙包著。拿著這走鄰居,那可都是大禮。
這處院子一直空著,鄭蘊嵐和孩子剛搬過來,周圍的鄰居也不熟。他不經常在家,若是有個急事,也希望鄰居能照拂一下。
繞著家周圍走了一圈,聽說是那個漂亮女人的男人,看他的拳頭很硬,還帶了大禮,冇一戶推辭。
最後一戶是孫大孃家。聽說鄭蘊嵐納鞋底是跟她學的,邢步周連連道謝。
孫大娘看邢步周就不是普通人,說他家的那倆孩子也精神,娶的新媳婦更不是一般人。
納鞋底子可不是個輕鬆活,那丫頭一看細皮嫩*肉的,肯定冇乾過什麼粗活,學的時候愣是一點苦都冇叫過。
對倆孩子也挺好,都說後媽不好當,人家一個冇生養過的小丫頭,做的也是儘職儘責了。
讓邢步周可一定要對她好,要不然啊,人家姑娘得多寒心。
孫大娘心直口快,開始還想藏著掖著自己看到的。可跟邢步周嘮的熱絡了,嘴裡就冇個把門的了。
說是昨天早晨,看到個穿的花裡胡哨的男人,在門口東張西望來著。
保不齊啊,是有人惦記上他家漂亮的媳婦了。
從孫大孃家回來,已經七點多了。倆孩子都起床洗漱好,坐在椅子上等著開飯。
“出去晨練了?這幾天在家,帶著大毛也去。”
大毛太瘦了,多鍛鍊鍛鍊長的才能快點。給他的麵前放了一大碗的肉糜粥。
邢步周猜測,出現在家門口的是欺騙鄭蘊嵐要跟她領證的林海生。
大毛也說,昨天出院的時候林海生出現過。
他和林海生打小就不對付,若不是倆家長輩交情頗深,林海生肯定冇機會在他麵前囂張的。
但是對鄭蘊嵐這件事,他不夾帶任何跟林海生的恩怨的。現在,卻又不得不解決這恩怨。
既然先跟鄭蘊嵐領證結婚的是他,就容不得任何人挖牆腳。
飯後鄭蘊嵐讓大毛試試新鞋合不合腳。帶著指尖血的一雙鞋,穿的大毛渾身不舒服。
倒是把大丫給羨慕壞了,蹲在鄭蘊嵐身邊一上午,終於把一雙新鞋子給等到了。
“我看孫大孃家有縫紉機,有時間買幾尺布,給倆孩子做身衣服。”
現成的衣服,一件至少得三四塊錢。買布,夠孩子們做一身衣服的了。
她記得,今年的大情況不太好,國家改革的想法很堅定,但前進的道路還在摸索和修正中。
邢步周工資多,可錢也要用在刀刃上。
“行,我明天帶你去。”
邢步周把笸籮收起來,正好也給她做兩身衣服。她那雙滿布傷口的手,以前都是握著筆的。
聽她調侃,她繼母聽人說有文化的女人有機會嫁個有錢人家,才讓她多讀了幾年書。也虧了這幾年書,要不然此時她肯定已經嫁做人婦了。
“我還得去還個人情。早知道吃肉這麼困難,就跟張屠夫套套近乎了。”
不過就是一句玩笑話,邢步周卻聽在心裡。
他本意冇想先去找屠夫說到說到,現在被她提起來了,一刻鐘都等不及了。
要不是張屠夫,鄭蘊嵐也不會在鬼門關走一遭。